第四十五章:汝南黄巾最后一战
汉.初平三年.即公元192年.是年3月.陈王并豫州牧刘宠以蔡琰为官出使陈留.让陈留太守张邈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一则.刘宠以女人出使.让张邈不由心中乱想.这刘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二则蔡琰到來.张邈内心高兴不已.
这又是一场宴席之后.张邈摸着头走回后厅.遇到已经辞官归家的张超.张超不由说道:“大哥.可是喝酒喝多了.头痛.”
张邈看见是自家兄弟.不由说出自己多日的忧虑.
“我是头痛.可我哪里是喝多了啊.我是真痛啊.”
张超是机灵人.一听.立马知道:“大哥可是在想蔡家小妹的事情.担忧陈王刘宠事情.”
张邈点点头:“是啊.州牧贼伐.现在兖州激流暗涌.我陈留自两年前讨董开始.就沒好好安定过.十成百姓沒了三成.在这么闹下去.陈留就真的百里无鸡鸣了.我是陈留的罪人啊罪人.”
张超一听.挺了挺腰杆.鼓起勇气:“大哥.不是我说你.这大汉已经沒求了.你还担心这么多干什么.像我一样.辞官回來.大哥也还是八厨之首.好好过日子.”
张超一说.张邈顿时大喝:“住嘴.若不是看在你是自家兄弟份上.今日定将你关押.这种忤逆的话.以后休得再说.家族近千人不能因为你一人失语而遭殃.”
张超:“不说就不说.不过大哥.蔡小妹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忧.依我看.大哥你是身在局中不清明.陈王怎么想怎么看.猜那么多干啥.明天直接问师妹不就是了.而且.依我看.九成九是因为兖州无主.陈王想趁乱联结兖州各州郡.哼.陈王也不见得是甘心之人.”
张邈眉头一皱:“你啊.就是管不住你这张嘴.身逢乱世.谁不想增权以自保.不见得跟你说的那么**.也罢.也罢.我明天就直接问师妹去.”
“叔至啊.我平興陈家源于支脉.到了我们这一家.更是在平興都沦为边缘偏房.若不是爹有几门手艺.你娘家中相助.哎.我们家就沒了.你大哥你二哥都蒙尘已久.我陈家就靠你了.叔侄.你是有过功名的人.这区区县尉你就别当了.我以卖尽家中良田薄产.为你打造了一千白毦甲.选家中精壮.炼成精兵.久闻陈国陈王仁义爱民.乃是天下明主.如今陈王为豫州牧.麾下大将高顺与太守张咨正修整汝南.数月以來.为父看陈王是真心为民.立志治汝南.你不妨去投他.也好恢复我陈家荣耀.”
“是.爹.孩子不扬天下.绝不回家.”
“啪——”“你个逆子.爹让你投明主.是为了让你辅佐明主还天下百姓好日子.不是让你出风头.让你投明主.是为忠、是为义.你若是如此世俗.你还不如在这里当一辈子校尉呢.”
三天后.
高顺军营.军马嘶鸣.战旗风戽.浓密的大山之下.三千兵马结营相连又相护.一顶高大的军帐中.几个打着盔甲的军中武将正围着一张不拘言笑的方脸正在听训.
此人正是高顺.只见高顺脸上一阵不满:“好不容易得到刘辟等人和何氏兄弟的消息.就在这片山里面.三千大军.三天了.三天了.居然还毫无发现.要是这样的速度.汝南何年何月才能平定.”
想当初高顺不用一个月.就只带着新建的陷阵营扫平了梁沛两国.现在一个汝南.來了好几个月了.山寨是捣毁了不少.可是为首的一个沒抓他.要不是刘晔能干.搞了个宽宏政策.现在很多人都下山从良.说不定这汝南甚至匪比人还多了.
“将军.此山连绵七县.不知几百里千里.况且刘辟等人投靠了龚都小贼.熟悉地理.敌军在暗我们在明.我军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中.故而——”
高顺:“哎.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高顺或许想到了.副将说得对.现在人家就躲在山里.你能把人家怎么样.
“报.将军.西北方向发现一支千人部队.”
高顺大惊.急忙站起來:“沒听说将军或者太守要给我们增兵啊.可发现是哪里的兵马.有什么特征.”
“禀将军.來军装备齐全.头上插白羽.全用长枪.行走有序.看样子不像匪类.但是除了头上白羽.士兵的军服却不像军服.而且不统一.似乎就像是.就像是东拼西凑起來的一样.”
高顺一愣:“莫非是哪家豪强的私兵.传令.令左营千人与本将备战.快马前去询问.问他是何处兵马.若不是豫州兵马.为何行走在豫州地上.若是豪强武装.哼.私兵岂能有套甲.谋反吗.”
“报.将军.來人自称平興陈叔至陈到.应敬佩陈王之名.原本打算领族兵投陈国而去.听闻将军在此剿匪.特來相助.來人还说.将军围山必无功而返.”
高顺眉头一挑.眼中狠历一闪而过.哼.军中机密岂能一个百姓也能猜疑的.但是高顺突然又好奇不已:“好.传他进來.令他将兵马停在原地.不许妄动.”
高顺见到陈到的第一眼.就惊讶不已.这个人.怎如此冷静.高顺不知道的是.此时陈到心中同样敬佩不已.高顺的面容让陈到觉得.高顺绝对就是一个真正的将军.或者说.将军.就应该是高顺这样的.沉稳冷酷.
“草民陈到陈叔至.原平興校尉.欲投陈王从军.特來此相助将军剿匪.”
高顺警惕的看着陈到:“起來吧.”心中也点点头.原來是校尉.我说这人怎么行走如此正直有力.原來吃过这碗饭.
“我听说.你说我围山必定无功而返.”
平静的一句话.却让陈到感觉高顺的话中似乎有一种别样的味道.不是不满.而是压迫感.然后陈到又立即觉得.这眼神是危险.只怕只要自己一个说不好.就要承受这位将军的怒火.
“是.此山千里有余.山中惯匪不知在此多少年.早已经将自己融入山中.将军大军压境.又是精锐之师.贼兵必定逃匿.岂敢露面.故而将军必定无功而返.尔等将军撤走.匪类必定又下山.恐吓乡里.如此你來我走.你走我回.我军只能疲于奔命.”
高顺:“你今年几岁.”
陈到一愣:“回将军.草民今年刚满二十.”
“外头那千人.是你练的.”
“是.将军.这些人乃是家父散尽家产.耗费多年积攒为我留下來的.而这些人都是草民乡里、族人、家中仆人.我们时常一起操练.故而有些模样.”
高顺转头看着陈到:“你对你的这兵马.却是自信.”
一说到这个.陈到抬起高高的头颅.丝毫不避让:“是.”
突然.高顺微微一笑.走了几步.回头:“好.陈到.既然如此.你带兵來投.本身就是大功.你的事情.我不敢做主.得由将军处理.不过.说到这里的黄巾余逆.本将不知道你可敢一战.”
陈到一愣.心中震惊.看得出來.之前高顺还是沒有办法的.现在这么说.一定是突然间有了灵感.这反应也太快了吧.不过陈到转念一想.我就这样去投陈王.就算有带兵來投的功劳.却也比不上立上一功來得强啊.要是我在这里帮一帮高顺.到时候.嘻嘻.
“有何不敢.”
高顺一笑.那么诡异:“先别答得这么快.我是要你用你这一千人.去挡三万敌军.你还会这么说吗.”
大山之内.“忠义堂”中.哈哈哈大笑.不绝于耳.一群大汉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不亦乐乎.就在此时.门口一声大喝.正门几乎被踢飞.走进來一个板着脸的佩刀汉子.
佩刀汉子怒气冲冲的进來一看.身后两个看起來十分相似的汉子也是面露嫌弃的看着大厅之内.
“我说.刘辟小子.你又发什么脾气.谁又惹你了.”“忠义堂”之下.左侧一个光头大汉呵呵笑.嘲笑之意浓烈异常.
“哟.光头.你别问.一定又是那什么大战当前.强敌在眼.我等岂能松懈.稍有懈怠.倾覆在即.是不是.哎我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光头旁边一个满嘴泥黄色液体的汉子也笑了起來.顿时大厅内哄笑起來.
刘辟何氏兄弟气得话都说不出來.转身就走.
“报.高顺那小子撤了.官兵跑了.”突然.“忠义堂”一声大吼.所有人不由站起來大惊不已.
光头更是跳起來:“什么.你说什么.”
“报.刘辟头领和何曼何仪三个头领.带着他们的人马冲下山去.不想竟然冲破了官兵大营.官兵逃跑了.现在山上的兄弟们都议论纷纷.有些已经跑下山去抢战利品了.”
“怎么可能.官兵三千人马.说破就破.”光头大吼.
此时旁边那个泥黄色的汉子摇摇头:“光头.你还别说.刘辟这小子打仗有一套.这些日子他们三个在我们山头等候.也收拢了不少从其他地方逃回來的兵马.最近官兵在总是寻不见我们.可能大意了.刘辟今天被我们一气.冲下山去.说不定还真被这小子捡了便宜.”
这人一说.其他几个头领更加不安起來.三千官兵的大营啊.那里面得有多少好东西啊.
光头一看.个个嘴上沒说.却心动不已的样子.一咬牙:“妈的.不能让这小子一个人占了便宜.走.下山.”
光头走啊走啊的.突然听到前面却还有打斗声.不由一楞:“怎么还有打斗声.不是说官兵跑了吗.”
“光头.可能是官兵的残部.刘辟才几个人啊.不奇怪.不奇怪.”
光头一听:“妈的.刘辟这个废物.半天了还留有官兵活命.”
光头等人走來一看.果然看见前面不远处.一个小山沟的地方.不到一千人的敌军被刘辟两千多人围着动弹不得.咦.不对啊.怎么官兵离我们更近.难道他们跑错方向了.这刘辟也真是.这些官兵想回去就让他们回去呗.死拦着人家干什么.
不过嘛.现在.哼.老子三万大军都下山了.就别走了吧.
“传令.杀这伙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