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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尔岚看了一眼熊倜.顿了顿.开口道:“逍遥子前辈曾经提过.他确实有个师弟.还有一个师妹.不过他说已经很久沒有见过了.”
听见司徒尔岚提到“师妹”两个字.乔誉之整个脸色变了变.如丧考妣.悲凄之色浓烈.在听到最后一句时.更是踉跄得退了一步.却把木桌子整个打翻了.倒地声惊了他.抬头看了眼司徒尔岚和熊倜.眼眸一缩.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留下司徒尔岚和熊倜面面相觑.
扶起木桌.熊倜转身把司徒尔岚扶起.见她要往外走.低声道:“不多休息一会儿吗.”
司徒尔岚摇摇头.“躺太多了.反而容易疲劳.”
熊倜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踱步走出茅屋.
屋外清新的空气.让司徒尔岚闭眼轻憩.良久.她才睁开眼.轻松地吐出一口气.“原來沒有武功.是这样轻松的感觉.”
司徒尔岚的话不假.武林高手.沒有一个不是时刻在风吹草动中提神戒备着.尤其是体会不到冬暖夏凉的感觉.
手掌心.被一双大掌握住.“对不起.”
这是熊倜第一次对司徒尔岚说对不起.
司徒尔岚转身.扬起一抹笑容.“其实我也有私心.如果有武功.注定不能做个背后的女子.”
银铃的笑声起.逐渐红润的脸色下.是坦然的神情.她确实是不在意武功的.只是从今往后.她不能伴他左右.不能替他分担.甚至可能成为负担.熊倜的目光给了她很大的释然.
一句玩笑话.让他们彼此间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那个斗篷人.你觉得会是谁.”
熊倜看着司徒尔岚.沉思片刻.摇摇头.
司徒尔岚亦低眉.想了想.沉吟着:“假设那个斗篷人和李剑飞达成某种协议.与李剑飞共同合作.或许目标是宝藏.也或许是往日的杨家.那么那个黑衣人呢.虽然他的武功比斗篷人低一些.却也是江湖里顶尖的高手.会是谁呢.”
熊倜的眼睛望着司徒尔岚.直率的道:“我想了多日.也不明白.而且庄府的血案未破.那些门客至今毫无头绪.还有百晓郎.”
短短的几句话.道出了他们现在处境的不利.
沒有一个不是在说明敌在暗.
“或许我们遗漏了最重要的线索.”
司徒尔岚与熊倜互望一眼.皆相视一笑.原因是他们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答案.
山洞里.一道人影正绻缩在那里.微微起伏的身体.让人明白看到的不是蛇.而是一个人.
听到脚步声.乔誉之立刻转了过來.低喝道:“谁允许你们进來的.别以为你们是他的徒弟.就可以为所欲为.按辈分.你们还得管我叫一声师叔.”
司徒尔岚并沒有因为这番话而止步.反而比之前更加坦然.“我不是逍遥子前辈的徒弟.只是敬佩他的一位晚辈.而且誉之前辈别忘了.我现在是寻常人.您的气场我察觉不到.”
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此刻的司徒尔岚.她并非喜欢打打杀杀的日子.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寻常的活.只要和司徒府的人、熊倜一起.她就别无它求了.江湖上的事.她根本不愿插手.
乔誉之抬了抬头.看着熊倜.不满地道:“那你呢.”
熊倜微愣.点头道:“我是师父的徒弟.”
“那还不叫声师叔.”乔誉之瞪着眼.
熊倜望了望司徒尔岚.后者轻声笑着.他一顿.对着地上的乔誉之谦卑颔首.“师叔.”
“也还算他会收徒弟.”乔誉之爬了过來.用眼來回打量着熊倜.身体突然缠上熊倜的身子.一会儿又退了下來.“骨骼也算强健.可惜这武功始终沒有达到那般水准.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两个小娃叫什么名字.”
提及名字.熊倜总是敛眉不语.其实之前司徒尔岚问过他.为什么不告诉别人的名字.熊倜却说.在记忆深处.他隐约记得有人交代他.让他不能把名字告诉别人.任何人都不行.
司徒尔岚从容地道:“岚.”
不是司徒尔岚.而是她自小的名字.因为她在见到乔誉之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是个直爽之人.尽管行事乖戾.心底不坏.莫名的志气相投.
熊倜怔了怔.露出显少的笑容.“熊倜.”
他们总是会想到一起.也总是会做一样的事.连相信的人也一样.
乔誉之轻哼了声.沒有开口说话.却默默记下了他们的名字.
司徒尔岚十分自然地走到乔誉之的身旁.随性地坐了下來.“我倒不这么觉得.逍遥子前辈武功虽然高超.可熊倜哥哥的武功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乔誉之惊鄂于司徒尔岚的不拘小节.更惊讶她不会嫌弃、回避自己.回神后.撇过脸道:“我当然知道这小子根基好.可惜当年连逍遥子也只是练会了‘一剑刺天’的七层境界.另三层.这世上沒有人练出來过.连师父也沒有.”
乔誉之看向熊倜.“你能领悟到第八层.已经很厉害了.”
司徒尔岚凝神.“那么比之‘火眠掌’呢.”
乔誉之脸色一变.“我还沒问你.是谁会这‘火眠掌’.”
司徒尔岚顿了顿.吐出一个名字.“现在的武林盟主.李剑飞.”
“你说什么”乔誉之窒了下.几乎再度发狂.
“竟然是他.二十年了……他竟然沒死.反而是他……不.”
见地上的乔誉之又有要变脸抓狂的样子.司徒尔岚张口道:“誉之前辈.我们有件至关重要的事.不仅关乎逍遥子前辈.也关乎二十年前的事.”
果然.话语一出.地上的人影愣怔了下.抬头看着司徒尔岚.目光浑浊.也迷茫着.
她压对了.
“誉之前辈.若我们多有冒犯.请您见谅.只是这件事.对我们太重要了.不知道您是否见过这个图案.”
说着.司徒尔岚朝熊倜轻一点头.熊倜便了然于心.干脆利落地脱下上衣.把背对着乔誉之.
地上的乔誉之蹙眉地想了想.顿时惊得直起了腰.比当时知道逍遥子死了还要激动.几乎要贴在熊倜的背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是你.竟然是你.”乔誉之喃喃细语.眼底的欣喜展露无余.
司徒尔岚敏锐地看出乔誉之的神色变化.不由出声试探道:“誉之前辈说的.可是杨家的人.”
乔誉之顿了顿.惊得看了眼司徒尔岚.又回头看着熊倜.终是叹了一口气.身体竟也不觉得累.一直挺拔在半空中.
对于乔誉之的古怪与奇异.换做旁人早就受不了了.可是司徒尔岚和熊倜却始终保持着沉默.等待着乔誉之的回答.
乔誉之抬头看着山洞外.光线照了进來.映衬着空气格外温暖.
头.终是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沉沉点了下.
熊倜的胸膛.还是重重起伏了下.阳光勾勒出的线条.却是紧绷着.可见他的紧张与震惊.
“那……”司徒尔岚的视线落在乔誉之的身上.缓缓开口.“与您跌落崖底.伤成这样有关吗.”
乔誉之的眼睛一眯.突然戒备地盯着司徒尔岚和熊倜.“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是他派來的奸细.來套取我的话.”
司徒尔岚轻笑.言语中透着淡然.“以我的性命和武功.”
乔誉之不语.却沒有放下警惕.
反而是熊倜.从头到尾站在那里.沒有说一句话.
司徒尔岚起身走了过去.帮他套上衣服.什么也沒说.牵着他提步而去.
才迈开两步.身后就传來低沉的声音.“如果不是李剑飞那个混帐的东西.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的.”
脚下顿住.熊倜依旧僵硬着身子.只是垂下的目光.说明他在听着乔誉之的话.
司徒尔岚转头.目光尽是探索.
“二十年前.逍遥子已经离开了师父.师门里只剩下我和月吟.就是逍遥子说得另一个师妹.那时候.我们只想着练好武功.把师父的绝学发挥到极致.师父的武功一向都是因材施教的教我们.逍遥子有毅力与耐心.所以师父把最为高深的绝学‘一剑刺天’教给了他.而我脾性易怒易燥.师父就教了我可以平心静气的‘太极功’.月吟为女子.师父就教了她练气功.无需武器.或是任何武器都可以使用.不拘一格.”
吐纳了口气.乔誉之陷入深深的回忆中.神情痛苦却也向往着.“那时候.我们前山后院的练功.师父从不会逼迫我们.也不会责怪我们.随性而活.是师父的处世之道.所以自小就跟着师父的逍遥子.几乎可以算师父的半个儿子.我曾觉得.如果不是为了还恩.逍遥子不会离开山中.或许一切就会不一样了.人世间.许多事情或许不是命中注定.却在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说罢.乔誉之沉沉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