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当凌清寒出现在宫惊羽和夜莫邪的营帐之中时.宫惊羽不禁是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凌清寒果然不愧为镇北将军之子.机智过人.
“凌清寒.这深更半夜的.你到本宫的营帐之中.可是有什么问題.”
虽然.宫惊羽是在心里称赞着凌清寒的睿智.但是她也不把话挑明.宫惊羽想知道.凌清寒是否真的明白那饷银有什么不妥之处.
“公主.清寒有些问題想要请教公主.”虽然营帐之中是漆黑一片.但是因为有着内力的原因.凌清寒还是清楚的看到营帐中的一切.看到宫惊羽和夜莫邪两人是衣着完好的坐在营帐一旁的书案旁边.心里便是明白.宫惊羽他们是早就料想到凌清寒会去找他们.而他们也是在特意等着凌清寒.
“什么问題.但说无妨.”端起夜莫邪为自己湛的茶.宫惊羽是低头喝着.偶尔抬眼睨了凌清寒一眼.似乎是在等着凌清寒口中的问題.
“清寒想请问公主.公主找到饷银之时.可曾有换过运送饷银的车辆.”
原本看到失而复得的饷银.凌清寒的心情是极为激动的.可是当听到宫惊羽离开时那不明意味的一句话.却是让凌清寒那激动的心情瞬间平静了下來.
而也就在这时.凌清寒发现.这运送饷银的车辆似乎是与往日的有些不同.而且每箱饷银上的封条都是完好无损.沒有半点损坏的摸样.这实在是不太符合经过一番厮杀才抢到饷银时的样子.
而劫匪抢到饷银.也不可能不会去撕开封条.也更不会自讨麻烦的去更换运送饷银的车辆.谁都知道.用铁制造的车辆运送饷银时更为方便些.而这一切一切的异样.是终于引起了凌清寒的疑心.
“车辆未换.封条未拆.唯独第一辆车上的饷银的箱子被本宫拆过封条.”
宫惊羽知道.既然凌清寒已是注意到了车辆的问題.必然也就注意到了封条的问題.故而也不等凌清寒再问.是直接将封条的事情也说清楚.
“公主.清寒觉着.这饷银失而复得.其中必有诈.”虽然不明白那些劫匪为何不拆封条.更换车辆.但是凌清寒的心里却是已然明白.那些劫匪劫走饷银的目的不是真的要劫走饷银.而是志在其他.只是这志在何处.凌清寒却是无法弄清楚.
“何以见得.”淡淡的一句.宫惊羽是不动声响的看着凌清寒.只等他下一句会说些什么.
“公主.那些劫匪劫了饷银却是沒有动用分毫.这不是劫匪的一贯作风.而清寒也问过那些运送饷银回來的人.从他们口中得知.找到饷银之时.也并未受到任何的阻挠.甚至是在藏饷银的地方也未曾有人把守.”
“这劫走的饷银可是有着三十万两.劫走饷银却不严密看管.可见那些劫匪对于饷银并不在意.这不以饷银为目的.那必然就是有着其他的目的.”
“另外.公主.清寒觉着这护送饷银的大军之中恐怕有奸细.”
凌清寒的一番话下來.宫惊羽听得是神情依旧.而当听到凌清寒最后一句话之时.宫惊羽和夜莫邪的眉眼是同时向上扬了一样.两人看着凌清寒的眼神.是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赞赏.
“是吗.说來听听.”宫惊羽此时脸上的神情已是变得趣味盎然.看着凌清寒的眼神亦是带着几分兴趣.心里是暗暗想着.这凌清寒到底能从这失而复得的饷银上发现多少问題.
“公主已然是注意到了.每箱饷银上面的封条都是完好无损.而且可以说是连 脏乱的痕迹都沒有.就好像是刚刚从库中运送出來的一样.”
“这从帝都运來越城.可谓路途遥遥.若是沒经历什么大波折.饷银保护的的如同刚出库一样.清寒觉着亦是可能的.然而这批饷银.不只是经历从帝都运往越城这漫漫长途.还经历被劫匪半路截获.”
“大军护送饷银.半路出现劫匪.必然是要经历一场大干戈大厮杀才是.甚至很多士兵是以命相护这些饷银.按道理说來.这些饷银的封条虽不能血迹斑斑.但是至少也会沾染些血渍或尘土.”
“然而.清寒看到的三十万饷银.每箱上面的封条除了墨笔写的敕字就再无其他.这不得不让清寒怀疑.这批饷银是否真的是被劫匪劫去.或者说这批饷银根本就是有人直接送到了劫匪手中.”
“若是饷银是被劫匪劫去的.那就只能说明他们是堂而皇之的从大军那里将饷银运走;若饷银不是被劫匪劫去.那就说明是护送饷银的大军自己为之.而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只能说明.这护送饷银的大军之中.必有奸细.”
“而公主应该知晓.护送饷银的大军统领就是威武将军.从寻回的饷银上面种种可疑.清寒已然是肯定.威武将军有着极大的可疑.至少.饷银被劫的事实.他有了隐瞒.”
说到此处.凌清寒是言语笃定的说着.眼睛更是极为坚定的看着宫惊羽.其神情是自信和坚定.显然凌清寒已是完全相信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看着言之凿凿的凌清寒.宫惊羽脸上的神色是变得极为深沉.然眼底的光芒却是闪闪发亮.静默了许久.忽而是轻笑了出声.望着凌清寒的眼神也变得极为的赞赏.
“凌清寒.本宫不得不赞叹.你不愧为镇北将军之子.甚至可以说.你比之镇北将军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不但文武双全.更是心思细腻.睿智卓绝.”
“正如你所说.本宫也是想到了这护送饷银的大军之中定有奸细.而能让整个大军都能将劫饷银的事实隐瞒下去.这个奸细定然是大军的统领威武将军最为可以.”
“而至于那失而复得的饷银.凌清寒.你找一个避人耳目的机会.将”
说到后面之时.宫惊羽已然是站起身.走到了凌清寒的身边.低低的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事情.声音轻微的是连夜莫邪都听不见.
而两个人就这么低声的说着什么事情.是一直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宫惊羽方才站起身.而凌清寒便是一脸神秘的走出了宫惊羽所在的营帐.
看到凌清寒离开之后.夜莫邪便是挽住宫惊羽低声说道.“羽儿.当着为夫的面.在另一个男人耳边低声细语的.你就不怕为夫不高兴.”
“呵呵邪.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居然还吃醋.再说.我可沒嫁给你.”转身.抬头望着夜莫邪.宫惊羽是笑靥如花.一双清亮的眸子.此时是在黑夜之中闪闪发亮.是美丽的动人心魄.
“呵羽儿.难道你都忘了.这整个龙洲大陆的人都知道.你宫惊羽是我夜莫邪的未婚妻.你不想嫁给我也是不行的了.”
轻轻的点着宫惊羽的额头.夜莫邪是笑的一脸得意.这龙洲大陆的人都知道宫惊羽是归属于他夜莫邪的.夜莫邪可不怕有什么人敢和他抢自己怀里的小家伙.
“哦也是哦.”被夜莫邪一提醒.宫惊羽是恍然想起.她是夜莫邪的未婚妻已然不是一次被龙洲大陆的人所知了.先前是萧衍求亲.夜莫邪是当众抢人.直接宣布宫惊羽是他的未來王妃.而后來在月华国.平定两王叛变之后.夜栾傲亦是下旨赐婚他们二人.果然.这整个龙洲大陆的人都已经知道宫惊羽是归属于谁了.
“邪.我以后好像不能嫁给其他人了诶.”一声长叹.宫惊羽是无语的望着夜莫邪.心里却是在想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然是被夜莫邪吃的死死的了.
“邪.你说.是什么时候你把我吃的死死的.”
心里想着什么.宫惊羽便也是直接问出了口.一脸严肃的看着夜莫邪.宫惊羽心里是有毫郁闷呢.
“哈哈”
看到宫惊羽那明明很郁结.却又故作严肃的模样.夜莫邪实在是忍不住大笑出声.然而手却是轻轻的揉着宫惊羽的头发.将她拥进怀里低声说道.“羽儿.吃的死死的可不是你.而是我.你可知道.从在凤凰楼第一次看到你那与众不同的一面时.我的眼睛便再也从你的身上移不开了.而后便是我的心.我整个人.”
“你便是我夜莫邪的心.沒了你.我便沒了生命.你说.我是不是被你吃的死死的.”
深深的看着宫惊羽.夜莫邪脸上的神情早已是变得真挚而深情.而所说的一句一字.都是在心底酝酿了许久许久.
以前.夜莫邪从不觉着.自己对宫惊羽的感情需要太多言语说出來.只要他时时刻刻用行动來证明.然而那一次九道山庄的坠崖.却是让夜莫邪意识到.很多时候.爱真的不只是要行动.还要说出來.至少在那一刻.夜莫邪才猛然发现.哪怕自己已是和宫惊羽有了婚约.他都未曾对宫惊羽说过一个爱字.
这让夜莫邪觉着懊恼和后悔.心里更是决定如若活下去.他定然会将心底的爱意在宫惊羽的耳边说出來.
“羽儿.我爱你.”低沉醇厚的声音.是在宫惊羽的耳边一遍一遍的回荡.连带着宫惊羽的心.就好像化作了一汪春水.涟漪一层一层的荡漾开來.回旋荡漾到心底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