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程程从來沒有想过.曾洛洋真的会在有一天离她而去.不管是因为什么.她都从來沒有担心过.
毕竟在过去的三年时间中.曾洛洋对她真的很好.好到了她从來不去计较那是不是爱.
她一直享受着被善待.即使她爱着曾洛洋.但是他对她太好.已经好到了她忘记了解对方.
分开之后.她才发现.她真的不懂曾洛洋.
所以.秦念这样说.苏程程很生气.
她始终比不了秦念和曾洛洋的青梅竹马.比不了他们的两小无猜.
苏程程的脸色苍白.些许幽怨的开口：“我是不懂他.你倒是懂.可是你们连前缘都沒有.”
苏程程那么骄傲.即使现在的她.不管是在谁的面前.她都是一个失败者.但是唯独秦念.她可以理直气壮的站在这里.保持自己的骄傲.
不管秦念和曾洛洋的往事如何.但是在她的婚姻当中.秦念总是扮演了反面的角色.总是上不得台面的存在.
“程程.虽然我们从不交好.但是我也从來沒有想过从你这里拿走什么.即使我回來.也是因为你和他离婚的消息.所以.你应该都懂得.可是他的态度.推开了我一次.所以才会有陆澄西.最后的结局.变成这样.你觉得我和曾洛洋.到底还能有什么.我一直觉得你聪明能干.但是这样的道理.你真的就不能明白吗.”苏程程的骄傲.秦念都看在眼里.所以.她的态度倒是平静下來.
比起自己.苏程程更加的可怜.
她用了三年全部的心思去爱曾洛洋.可是到头來.全部失去.
有时候.从未得到.总是好过去得到之后再次失去.
“我不是不明白.只是.我不想失去他.”苏程程所有的逞强瞬间瓦解.她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说出最真实的想法.
“这和我无关.也就无能为力.”秦念摊手.脸上的表情.沒有半点所谓.
“我也希望和你无关.”苏程程站起來.径直的走开.出门的时候.回头对着秦念说道.
沒有告别.
秦念望着苏程程离开的方向.其实苏程程的來意.她又怎么会不懂.
她來.不过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她和曾洛洋之间存在着什么.提醒她不要忘记.陆澄西那样的存在.
可是.这些都不是秦念想要关心的.她最关心的是.陈以姜为何要绑架她.闹出那么一场戏來.
给总经办的打过招呼.不想其他的人再來打扰.
翻开嘉美的案子來看.虽然资料繁多.但是整理分类做的比较好.倒也不觉得沒有头绪.
嘉美也算是大企业.但是公司的账面一直都很合理.完全沒有曾洛洋说道的盈亏的现象.
秦念看的和仔细.但是也沒有发现什么问題.
不免有些怀疑曾洛洋的动机.
中午的时候.苏子正來办公室找秦念吃饭.两人在公司食堂简单的解决了.
秦念虽然待人还不错.但是毕竟是总裁.和同事一起吃饭.多少会让他们有些不自然.
秦家总部盛天企业.也是考虑到了这样的问題.所以.在食堂中.也会有小的隔断用來高层的用餐.
本來秦念在这里吃饭就是偶然.但是沒有想到.却有意外的收获.
秦念听着隔壁的人说话.脸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反而是苏子正.倒有一些意外的神色.
苏子正放下手中的筷子.望向秦念说道：“你之前就知道.”
秦念笑笑.并沒有立刻回答.
但是眼睛里面的笑意却是代替了回答.终于.秦念也不卖关子.说道：“猜到一些.但不如现在听到的清楚.”
苏子正也想到了.秦念的态度这样.必然是有了准备.
但是秦念并沒有告诉他的打算.也不做强求.秦念想要怎么做都是她的事情.他并沒有想要参与的打算.
但是嘴上还是问道：“你真的觉得王婆有问題吗.”
“有沒有问題.等几天自然就知道了.到时.我想会有一些想不到的惊喜呢.”秦念慢条斯理的说道.
秦念吃饭吃的极慢.也有些心不在焉.但是苏子正的表情.确实全部都落在秦念的眼里.
苏子正的情感表现从來都不明显.所以即便是秦念.她也看不穿他.可是对苏子正的信任是真的.但是防备也是真的.
秦念这些表情.苏子正最近经常见到.所以见怪不怪.他也不怪秦念的防备.大方的分享着自己知道的一切.
“我今天听说.宋驰林也是马震泽提拔上來的.你如此重要.真的沒有事吗”苏子正问道.
秦念已经结束了用餐.沒有什么动作的看着苏子正.说道：“有时候.有知遇之恩的人.并不是他最想要感激的对象.如果他明白.谁能给他的更多.他就会对谁真心.用宋驰林.是吴律师的意思.你现在跟着他学.是可以学到不少的东西的.”
“是吗.希望如此.可是我到现在才明白.只有自己变得强大起來.才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那个人.所以.我会好好的学.”苏子正说道.
“子正.你是爷爷唯一的孙子.爷爷费了那么多的心思.让你在秦家生活.必然是对你抱有了很大的期望.但是他的顾虑那么多.你不能被我爸和大伯知道.所以他能忍受你得不到疼爱.从來被冷漠的对待.现在的秦家.虽然不算坏.但是也绝不是好的.我现在已经成了这样.我希望你不要过快的成长.你才二十岁.你不需要承担这些.现在我要做的事情太多.所以.现在就交给我來做.等我把一切都处理好的时候.我再交给你.说实话.我是不愿意你來公司的.也不情愿听见你说你想要变得强大.我害怕你在欲望和贪婪的趋势下.变成曾洛洋那样的人.我想要的你.是一个一步步的成长.然后顶天立地的人.”秦念说道
可能是秦念说话的语气太过严肃.苏子正的脸上.一脸沉重.他盯着秦念.想要从她语重心长的脸上.看出些其他的表情.
可是.秦念的表情就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沉着脸.一副说教的面孔.
结果是让苏子正失望的.但是他也能理解秦念的心情.自己对于秦念.也有同样的感情.
他也想要.将秦念保护起來.让秦念可以享受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幸福.
可是.秦念的幸福.和曾洛洋有关.和陆澄西有关.但是最后.却全然被打破.
她就用伪装的坚强将自己保护起來.以为那样.就能忽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苏子正能看懂秦念七分.但是却永远不能完全看懂.
苏子正脸上的笑.拉扯了一下.但是笑还沒有荡漾开來.就已经被人打断.
对于突然出现的马震泽.苏子正的表情有几分意外.
毕竟.刚刚另外一个隔断里面的人.说话的主題.便是他.
苏子正对马震泽的印象其实还不错.但是他却成了秦念最大的绊脚石.
但是苏子正也知晓.一切都是因为王婆.
对于秦念和秦兰生都针对王婆的事情.苏子正是真么都不明白的.其他的事情.如果他问.秦念基本会告诉他的.但是唯独王婆的事情.秦念是绝口不提的.
将那抹无奈的笑容生生收住.问道：“马经理也是來吃饭的吗.可是我们吃完了.准备离开了.”
马震泽走到苏子正的身边.径直坐下.完全无视了秦念和苏子正震惊的表情.
马震泽是一个长相普通中年人.算不上特别的难以接近.
马震泽侧过身.看着苏子正说道：“你倒是长大了不少.以前沉默不言的少年.居然也这般伶牙俐齿了.呵呵.”
说完的时候.还不忘冷笑.
这声笑.让苏子正和秦念的感觉都不好.
但是谁都沒有接住他的话題.秦念好整以暇的看着马震泽说道：“我以为你会早一点來见我的.单独的來见我.但是沒有想是这个时候.”
秦念也笑.对马震泽说完之后.有看着苏子正说道：“我有些事情要和马经理说.我们先走了.你下午是要回家还是在公司.自己看着办吧.”
秦念说完.便拿起自己随身的物品起身.沒有关身后的马震泽和苏子正.
但是马震泽倒也配合.看着秦念已经离开.什么都沒有说.只是跟上了秦念的脚步.
留下的苏子正在空荡的房间有些不好.但是却也沒有办法.刚刚的那番话.虽然有些过于苦口婆心.但是还是让苏子正知道.秦念对他的态度.
所以.很多事情已经不能从秦念这里寻找突破的地方.
一个人在这里.必然是沒有意思的.所以只得离开.
苏子正走的时候.看了看隔壁的人.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从前的冷漠.
他已经将自己藏了起來.不是谁.都可以和秦念一样.看见一个完全卸下防备的模样
虽然他对秦念沒有了防备.但是并不代表沒有隐瞒.这段时间自己做的事情倒也不少.
只是效果沒有那么明显而已.
可是.却也不是完全沒有收获.如果其他的人知道自己所知道的秘密.一定很好玩吧.
但是他现在想要做的.就是收住这个秘密.
不让更多的人知道.特别是秦念.
秦念和马震泽到办公室的时候.秦念的脸上.早已经换成了客气的表情.根本就沒有苏子正之前看见的那么咄咄逼人.
秦念坐在马震泽的斜对面.幽幽开口：“马叔叔.现在一无所有的感觉怎么样.”
“小念啊.我真的不太清楚.为什么你这样对我和我妈.但是我妈还是让我帮你.”马震泽有些感慨.
“ 帮我.你是在和我说笑吗.她做的那些事情.不管她怎么弥补.都是不可能弥补的.我不想要为难你们.但是你手中握有太多秦家的权利.所以我不得不这么做.只要你放手.我可以保证.你安排在公司的人.全部都可以善待.比如现在的宋驰林.”秦念看着马震泽的眼睛.沒有一瞬的眨眼.好像说的很郑重.
“你们这些人.总是看见表面的东西就以为是真的.我妈曾经说过.我得到的一切.都是秦家给的.所以.不管是什么时候.秦家需要收回去.我都会放手.当然我有野心.可是我还不需要这些來满足.我有足够的能力.去得到我想要拥有的一切.”马震泽有些嘲讽的说着.
“那你來这里是为了什么.你当真不在乎一切.”秦念不愿意相信这些.眼睛里面全是不可置信.
看见秦念的表情.马震泽还是在笑.但是却有些心疼的意味.他说道：“小念.如果你还记得我妈是怎样对你的.你就不应该怀疑她.”
从前和王婆相处的点滴浮现在秦念的眼前.但是秦念却逼迫着自己不要去想.
那些回忆.有太多的爱和守护.她怕一回忆.就忘记了自己的初心.
从美国回到这里.虽然有曾洛洋的原因.但是更多的还是希望知道母亲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突然死亡.
可是.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王婆的时候.爷爷病重.她不能让爷爷生气.所以她转成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爷爷离世之后.王婆就突然消失.她想要一个答案的机会都沒有.
所以她只能不停的打压着马震泽的势力.希望最后可以通过他而知晓一切的缘由.
可是.做了那么多事情以后.马震泽來告诉她.他们可以什么都失去.什么都不要.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乎.
这样的想法让秦念慌了神.急切的开口：“是吗.如果失去金钱和名利你们都不在乎.那如果我不善罢甘休.我一定要让你们走投无路呢.”
本來想要说些其他的.但是出口.就变成了威胁.这是秦念接受秦家以來.第一次那么的无助.以第一次那么惊慌失措.
听见秦念的话.马震泽突然就笑了.说道：“你知道老爷对我们的信任.你就应该知道.我到底在盛天有多大的权利.如果我想要蚕食秦家的一切.简直易如反掌.可是我沒有.因为我要报答老爷对我们的恩情.小念.我今天來这里的目的很简单.我可以如你所愿.被赶出公司.但是我妈毕竟年老.如果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也不会念及半点情分的.”
马震泽突然不笑了.脸上的表情也阴沉了下來.眼睛也也闪烁着一些算计和狠戾.
“念及情分.你知道当我知道.还是我妈的罪魁祸首的是王婆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从小将王婆当成自己的亲奶奶.可是最后.她是我的杀母仇人.你觉得也应该要怎么做才是念及情分.”秦念问道.
马震泽脸上出现一抹转瞬即逝的愕然.但是随之消失.秦念根本就扑捉不到那些东西.
马震泽的脸色却也变得有些奇怪.秦念看不懂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可是并不妨碍她知道原因.
因为马震泽自己说出了原因.
“如果张兰还在的话.你问了她之后.你就会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是多么的荒谬.”马震泽说道.
听见马震泽说这些.秦念反倒冷下來了.从一开始.秦念就很被动的被马震泽影响了情绪.从而影响了她的思维.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处于劣势.
秦念问道：“我妈妈已经去世了.她永远沒有机会对我说.当年到底是谁对她下手.但是我现在手上的资料.却完全的显示着.她就是那个背后的人.目的是什么我还不知道.所以.我想要知道理由.这并不算过分.”
“是吗.你手上的资料虽然是真的.但是却并不全面.但是你这一辈子.想要知道真相.都不可能.别想要來伤害我们.我说过.你还沒有那个能力.”马震泽说道.
秦念笑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公司多年.很多东西已经被你掌控.但是从你开始对我放手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了.我虽然不聪明.但是我会演戏.我骗过你.还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做的事情.比你想象的多.而且.即使我手中的秦家的权利不能耐你何.可是加上张家呢.”
和马震泽这样的人交手.虽然费力.但是也不算的艰难.
他在秦家打拼多年.手上得到的权利和金钱越來越多.但是他的虚荣心和自负也会膨胀.他以为什么都动摇不了他.所以才有肆无恐.更因为对手是秦念.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子.
所以.他不防备.
开始意识到这个的时候.秦念真的很震惊.可是这却成了秦念有利的因素.
她虽然不懂声色.却取得了张有天的支持.
秦念开始的时候.并沒有想到张家会帮她的.毕竟当年张兰还在.张有天是和张兰断了父女关系的.
秦念从小到大.见过张有天的面.屈指可数.每次都是张兰带着她远远的看一眼.
当张有天出现的事情.秦念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他带來的消息.更加的让秦念震惊.
秦念看着马震泽吃惊的表情.有些许的得意.笑道：“如果是这样.还是不能撼动你吗.”
马震泽脸上的笑变得有些凄凉.最后又化成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沉声的说道：“是了.有这些我就沒有办法.”
马震泽的笑声一直再持续.看的秦念有些莫名其妙.
半响.马震泽幽幽开口.问道：“张有天來找你.用的什么理由.”
秦念未料想到马震泽会问这样的问題.一时之间沒有反应过來.
但还是随口的反问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突然.马震泽不再笑了.
站起來.走到房间的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世界.然后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然后感叹道：“小念.你已经长成这般模样.有些事情.看來是瞒不过你.可是.如果我告诉你.你能承受住一切吗.”
如果说之前马震泽的问題是秦念沒有准备.那这个问題让秦念害怕的话.全然就是因为准备的太多.
秦念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如果得到自己所有想要了解的真相.那自己怎么去接受.
她每次都逃避似得不去想答案.但是现在别人问的时候.她就沒有逃避的机会.
而且.不管秦念想不想要知道答案.马震泽都已经做好了要告诉她的准备.
马震泽回过身來.看着秦念.一动不动的看着秦念.看了好久之后.才幽幽的开口：“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张兰设计好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报复你们秦家.”
这些话好像是天方夜谭.好像完全不可能的存在.秦念一定相信的念头都沒有.
秦念喃喃道：“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真相吗.我之前答应过我妈.一定不会告诉你.但是我想.告诉你的话.可能对你是最好.教会你.不管什么时候.可以轻敌.但是绝对不可以目中无人.”马震泽脸上的表情很陌生.秦念完全都不认识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马震泽让秦念觉得害怕.
“我现在就告诉你真相.真相是.害死你妈妈的的确是我妈下的手.不过是老爷的命令.真相是.张兰当年接近秦政.只是为了报复你们秦家.真相是.张兰为了报仇.才和张家脱离了关系.真相是.张兰遇见秦兰生的时候.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然后才有了子正的存在.真相是.张兰的疯.全是她自己将自己逼疯的.真相是.张兰疯了之后.却以为自己爱的是秦政.所以.才会有陈佳慧.才会有陈笙.最初的时候.秦政虽然不爱张兰.但是也未曾对不起她一份.秦政的离开.是张兰逼的.所以她的病更加的严重.所以去了疗养院.那个时候的张兰已经完全疯了.你爷爷为了你.为了隐藏好一切.所以绝口不提这些事情.然后提前结束了张兰的生命.即使那样.张兰最多也活不过一年.”马震泽大声的说着.
脸上的表情.阴森而又狠戾.好像來自地狱的灵魂.宣布着过去发生的不堪.他來.不过是为了那些儿自以为是的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