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下一盘,如何?”北方秀淡漠的黑眸望向白玉棋盘,似乎是透过它在想着什么?
暮青莺没有说话,就这样与他下着棋,她的面容沉静,心中却百转千回,明明已经两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为什么还要留着这个,不是说对她无情吗?
北方秀同样的心思不属,只是等他落子之后,扫了一眼棋局,顿时眸光一变,深邃的黑眸打量着面前这个清秀的女子,她先前的每一步看似毫无章法,似乎是乱走的,子落之后,却让她先前所落的子顿时成了一个局,让他的棋子一个也动不了,输赢已成了定局。
他冷冷的眸光定定的望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眼中看到那份熟悉,凤眸微微的眯起,“这种棋你会下,从何处学的?”
“殿下又是从何处学的呢?”暮青莺不答反问,笑意盈盈。
阳光倾洒在两人的岙上,他们就那么静静的对望着,相互的猜疑着,心思各异,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桌上亲添的热茶烟缭绕,迷离的两人的视线。
北方秀却突然浅浅一笑,“好,本王也算是遇到对手了,再来一盘,这一次,你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暮青莺但笑不语,他的棋都是她教的,他所用的棋路她大体也可以猜得到,当然如果他创新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随着棋子的第一次落下,暮青莺也不禁有些心惊,棋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思深浅,以前的时候就知道他心思很深,却没有想到如此的深不可测,她现在都要怀疑,她来再次的接触他,究竟是对还是错?
这一次棋局两人走到最后每走一步都要思量半天,园里的客人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最后有侍女来问要不要关门,北方秀的眼中滑过一抹不耐烦。
暮青莺点了点头,所有的人都退下了,只除了羞花,她有些怯怯的看了一眼神色冷漠的北方秀,盈盈走到暮青莺的身边,为他披了一件披风,“公子,夜里天凉,你也早点休息。”
暮青莺冲她笑了笑,道了声谢,看着她的身影转过了拐角,这半个月以来,她们之间相处的很是融洽,她也已经让人安排了她新的身份,从现在起她不在是那个倚门卖笑的女子。
深夜寂静,园中也只余下了他们二人。
这一局整整持续了一个半时辰,期间谁都没有出言催促,给足了对方思考的时间。
空间之中有着淡淡的香气盈绕,若有似无的掠过鼻端,令人的心思恍惚,北方秀望着对面静坐的女子,娇好的面容,淡然静好的不可思议,眼中闪烁的是智慧的光芒,就好像是是月下的碧泉,让人一眼就能望到心里去,他仿佛是看到了那个清丽的女子坐在他的身旁,浅笑盈盈的凝望着他,有一瞬间,他觉得那两个影子甚至重叠在了一起。
“你怎么了?”暮青莺落下一子,等到半天都没有等到北方秀的反应,不禁有些疑惑,一抬头,竟然看到他着她怔怔拙神,那种目光竟然缠绕着丝丝缕缕的哀伤,这不像是外界传闻的那个变的冷血无情的战神,反而像是一个情根深种的男子,暮青莺心中苦笑,她在乱想什么?
北方秀蓦然的惊醒,深邃的黑眸之中厉光一闪,很快的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默,“你叫什么名字?”认识了这半个月了,他似乎从来都没有问过她的名字。
“杳无音。”暮青莺微怔,却还是吐出自己早就想好的名字。
“无音?”
暮青莺的目光微垂,“是,无音。”杳无音迅的人,你难道就从来都没有想要找寻过吗?
随后最后一子的淡然落下,最后结局是平局,这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突然有风吹起,一树的落红纷纷飘落,一股杀气随之漫延,北方秀的神然猛的一变,冷冷的索定一个方面,“出来吧。”
暮青莺的心中一惊,这么浓烈的杀气,刚才她竟然毫无所觉,暗暗的提气,竟然发现丹田之中空空如也,连灵力竟然也被封锁了,不禁抬头望向神色不变的北方秀,他是没有事?还是说如同她一般,却装做没事人的模样,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们今天就惨了。
北方秀姿态优雅的喝着手中的茶,并没有半分的惊慌,“怎么,还不死心,无隐楼的人没有请到,就请了你们这些不入流的。凭你们,也想要本王的命?”
看他的模样似乎知道是谁要杀他,而且这样的刺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突然有些好奇了,他既然知道那个人是谁,那人竟然还好好的活着,这真是一个她所不能理解的事情?那个人会是谁呢?
黑衣人可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眼中厉光一闪,身上的杀气更浓,与同行之人使了一个眼色,一行七人纷纷提剑向他刺了过去。
那速度很快,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织成了一张收割生命的剑网,笼罩在了他的周身。
暮青莺的心也不禁跟着提了起来,而北方秀却始终神色淡淡的,仿佛那些人的手是并不是什么要命的利器,而是什么伤害力不大的柳条一般。
突然,一个人如鬼魅般的出现,急速的架开了他周围的长剑,与黑衣人展开了厮守杀。
对,她几乎要就忘记他的周围还有这么一鬼魅一般存在的人了,那些杀手果然如他说的那般不堪一击,只是几抬之后,她就已经看到飞红四浅,残肢乱飞了。
那名领头的黑衣人,避过残影,直接向他的目标提剑刺来,眼神凶狠,手中的剑更是提到了最快,一切都只在眨眼之间。
暮青莺下意识的喊出了小心,喊完之后,不禁又有些暗恨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眼前之人杀了她的爹爹,她应该恨他才对,最好是让那黑衣人一剑结果了他。
北方秀的心神一震,这个女子竟然关心他,他当然听出了那小心二安的急切,在那剑快要刺进他的后颈时,他的头一偏,迅速的伸出两根手指,那剑便再也刺不进去半分,黑衣男子大惊,想要抽回,却不动分毫。
北方秀一个冷笑,手指之间有若有似无的黑色雾气凝出缠绕上了那把剑,随着啪的一声,那把剑断成了两半,“哼,这剑的质量如此之差,难道说罗门的生意如此之差,连置办兵器的银子都没有了?”
黑衣人的心中一惊,被点明了身份,动作自然就凝滞了那么一下,北方秀的袍袖一挥,就见黑衣人啊的一声就倒在地上翻滚着,两手痛苦的捂着眼睛,有鲜红色的血从指缝之间流了出来,触目惊心,等那黑衣人没有声息,暮青莺转头一看, 顿时怔住了,身体也跟着僵硬了起来。
只见那个黑衣人本是两眼的位置里面空洞洞的,只余下刚才被折断的断剑闪着银芒,鲜血不断的流出,在他的周围晕出了一圈刺眼的红色。
暮青莺心内的震惊可以说是翻天覆地,何时变的如此的残忍,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
空气之中的血腥气息渐浓,有粘腻的液体溅上了她的身体,她虽然也会武,甚至还拥有魔法,却也只是用来自保,从来都没有用来杀过人,如今亲眼亲身经历这样的场面,前一刻还在活蹦乱跳的人,下一刻就满面狰狞的倒在了她的脚下,停止了呼吸,她只感觉全身发冷。
片刻后,园子里的黑衣人的数量就在锐减,由原来的七个人减到了两个人,而这两个人的身上也已经受了伤,看着身边都是死掉的同伴,他们的眼中开始有恐惧漫延。
北方秀的神色落在暮青莺的身上,看着她浅浅的蹙眉,眼中快速的闪过各种复杂的神情,唯独没有恐惧,而且很快的就恢复了镇定,只是脸色还微微发白,他突然半倾了身体,靠近她的耳畔,“吓到你了?”
两人闲昵的姿态让穷途末路的黑衣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外界传闻这战神北方秀两年来未近女色,难道说他转笥的,开始好起男色来了。
暮青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发现他邪恶的黑眸竟然带着丝丝凉薄的笑意,见到黑衣人攻过来的那一刻,不禁暗暗的运气,只是越运气,身体越绵软的厉害,反观北方秀,却似乎是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未等她反应,她的脖颈处便多了一把透着寒意的剑,而残影也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别过来,不然的话,你们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北方秀的神色未变,嘴角嘲讽的勾起,“你们想杀便杀吧,他的死活与本王何干?”
黑衣人似乎是没有想到的他会如此,看到正不断靠近的残影,手中的剑猛的一抖,一缕鲜血便沿着她的脖颈蜿蜒而下,没入到了衣领之中。
北方秀身子往后靠在了椅背之上,对于面前的一切似乎是无动于衷,完全一幅事不关己的姿态,只不过眼底那一抹赞赏却隐藏的极深,这个女子竟然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还能如此的淡然,究竟如何,才能让她那淡然的神情变色呢?
暮青莺不禁银牙暗咬,她想要办的事情还没有办成。怎么能就这么死掉呢,她不甘心,目光扫到那白玉棋盘的时候,她的眼前一亮,“王爷,如果我死了,就没有人与你下棋了,你可是害怕输给我,所以借刀杀人啊?”
北方秀薄唇微勾,邪眸带笑,分明看懂了却装作不知道。
黑衣人见到暮青莺对是去碰棋子又是用眼神传递消息,以为那棋子是什么机关,心中一慌,飞起一脚,将桌子踢翻,顿时白玉棋盘化成了两半,棋子摔在了地上,染上了鲜血。
北方秀的眸光一变,手腕轻轻一翻,手中黑气成针状,顿时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向了黑衣人的四肢,一声尖锐的惨叫过后,黑衣人就直接的倒在了地上,四肢的筋脉都已经断了。
北方秀看也不看一眼,只定定的望着暮青莺,这个女人他是有意的,她看出来了他对于这幅棋的珍视,目的就是引他出手。
余下的那名黑衣人猛的一惊,在残影的寒剑刺过来的时候,直接将暮青莺推了出去当做肉盾,暮青鞍钢宪法眼看着自己的胸口就要撞到了剑尖之上,却被残影猛的一闪,她就不可避免的扑到了那个悠闲品茶的男子身上。
暮青莺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只可惜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只能瘫在他的怀中,时间仿佛都已经静止住了。
黑衣人死了,残影啾的一声消失了,暮青莺却还维持着那个姿势,两的姿势十分的暧昧,她的一只手正好扶在了他精壮的腰间,而另一只手攀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