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青莺的眼露讥诮,“太子以为,瑞王为什么那么晚还留在茶园里与我下棋?”
北方宇凝目审视面前神色淡定的男子,明明应该在他的眼中看到害怕的情绪,然后却没有,有的只是一片的宁静祥和。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他故意布下的局,就等着我上钩,然后再收集证据?”
暮青莺缓缓的笑了,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不过从他的问话,她就已经知道这个太子肯定是心胸狭隘之人,猜疑心如此之重的人,难免就会露出破绽,不定如给他空间,让他自己想象,只要能拖到瑞王爷前来,她就算成功了。
北方宇皱着眉头,在刑房里来回的踱步,心中不由暗道,早晨的时候,父皇就已经知道了老六遇刺的消息,老六这个人一向不喜欢进宫的,而父皇对他一向都不信任的,这次怎么会让向着他的史大人一起负责这件案子,难道说这是有意的试探?只是若是老六真的有什么证据交了上去,父皇又怎么会这么的平静。
他停住了脚步,神色质疑回头冷冷的看着淡然的暮青莺,“老六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了,他怎么可能跟你说这些,你可别告诉本太子,这些都是你自己猜出来的?”
暮青莺微微一怔,没料到他这么快就回过神了,“瑞王这半个月,每天都会光顾我的茶园,与我相熟,又恰逢棋艺相当,酒适知己千怀少,更何况是棋逢知音呢,无意之中透露了一两句,这也不足为奇。”
既然想到了这么说,暮青莺当然还有对策。
北方宇被她这么一说,眉头微拧,半信半疑,走到她的身边蹲了下来,与他平视,用手搭在了暮青莺的脉搏之上,片刻之后,他眸色一深,眼神狠厉,“你竟然敢骗本太子,如果他真的当你是知己,怎么会不为你解了你所中的毒,你中了毒,他却没有事,就说明他对你有戒心,试问如此做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视你如知己,还把自己的秘密说与你听。”
暮青莺一怔,她中的果然是这种毒,他曾经听萧羽提起过,中过这种香的人闻不到香气,便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失去灵力。
怪不得在下棋的时候,北方秀曾经望着他出神,后来望着他的目光带着审视,难道他当时怀疑自己给他下了毒,甚至后来还把黑衣人引向他的方向,应该是想试探他们是不是同伙!
可是他究竟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她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头脑因为发热而昏昏沉沉的,被北方宇扯着头发,头上传来的痛意让她清醒了许多。
北方宇的目光晦暗不明,看了她半天,“你竟然欺骗本太子,你应该受到惩罚,哦,对了,我可是听说你长的貌似潘安,不比老六差,本太子还真想见识见识。”
他用手慢慢的拨开她面前的湿发,一张未施任何脂粉的脸就露出了出来,满雅脱俗,比他家中的美妾还要美上几分,北方宇的瞳眸猛的一亮,不禁看的有些痴了。
“太子,太子。”一旁的史大人顿感不妙,太子的眼光比当初看到自己送给他的美妾还要惊艳几分。
北方宇回神,“传言果然不虚,瞧这张脸,美的人神共愤,可惜却生成了男人。”他的神色看起来特别的惋惜,低头看着他伏在地上的纤细身躯,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妙龄女子,他不禁想要伸手去摸一下来验证真假,却被史大人一声轻唤给打断了,他这才意识到他刚才竟然失态了。
“你们都下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一声令下,史大人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退了下去。
“不,我不出去,主子。”玉儿被拉出去的时候,死死的抓着的门框,她看得出来那太子看着自家主子的目光色眯眯的,如果她离开,她家主子一定会遇到不测。
暮青莺看着面前男子带着欲望的目光,不禁心中一惊,想要往后退,手上却没有一丝的力气,“太子,你……你要做什么?我可是男人!”
北方宇无所谓的一笑,英俊的脸庞贴近暮青莺的脸颊,“男人又何妨,本太子还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不如就让你开一个先例。”
暮青莺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没有想到这太子竟然男女通吃,而此刻的她却没有一点还手的力气,只能是强作振定,心中期待瑞王快点到来。
“北方宇,如果你今日碰了解我,他日,我会让你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北方宇的神色一怔,没有想到他的气场竟然如此之强,但他是谁,他是这临月国的太子,手缓缓的抚上他的脸颊,“看你,如此话不由心呢,本太子还没有开始呢,你的身子就已经这么烫了。”说着一边还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唇便覆了上去,然而唇下并没有滑腻的感觉,反而是冰凉的冷意。
“什么人?”北方宇大怒,一扭头,看到的就是六弟身边的残影,而残影身后站着的则是北方秀,他正冷冷的斜睨着他,凤眸里面一片冰冷。
北方宇的身体猛的一颤,捏着暮青莺的手顿时松开了,“六皇弟,你可是贵人啊,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北方秀似笑非笑,“大皇兄为皇弟之事如此的辛劳,做皇弟的,又岂有不到场的道理,况且本王也想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人想要本王的命?”目光落在伏地的女子,只见她的湿发结成缕,面色有异,浑身一丝力气也无,不禁皱眉,“你们对她用刑了。”
史大人被瑞王如此冰冷的目光一瞅,顿时身体抖如筛糠,“没,没有,下官只是看她睡着了,只是用冷水把她叫醒了。”
萧羽冷哼一声,他知道轻重,强忍着自己出手教训人的冲动。
看到萧羽带着北方秀出现的那一刻,暮青莺的心神一松,身体顿时支撑不住,在昏过去的最后那一刻,她定定的看着的北方秀,用唇形说道:“你终于来了?”
北方秀一怔,明明是那么一个浅浅的笑容,却仿佛是包含了无数的含义,她怎么会知道他一定会来,心中微微一动,却在看见到她倒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时,他下意识的飞掠过去,将女子接了过来。
萧羽在感觉自己的怀中一空时,神色微怔,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最终闭上了嘴巴,什么都没有说。
而太子与史大人则愣住了,很是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似是撞到了最惊奇的事情,这个两年之来之不让人近身的瑞王竟然主动的把一个全身湿透的人抱在了怀里,目光竟然还特别的温柔,对就是温柔。
愣住的不只是太子两人,同时还有抱着暮青莺的北方秀,他感受着怀中的滚烫的温度,他皱眉的弧度更深了,抱起她,转身就朝牢房外走了出去。
史大人这才回神,连忙的喊道:“王爷,请留步,这是案子的嫌疑犯,您不能随便带走她。”
北方秀的目光狠厉,不说话,却给人一种不容阻挡的气势,他不禁一阵气弱。
北方宇却在这时开了口,“六弟怀中的人可是父皇要的重犯,如果我把人带走,要史大人如何与父皇交待?”
北方秀挑眉,眼中已有不耐烦,“那是你们的事,人我带走了,如果谁要找人,直接找本王来要。”
不给史大人和太子反应的机会,北方秀已经大踏步的离开了,只留给两人一个冷冷的背影。、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北方秀正坐在床侧凝视着女子平和静美的睡颜,他想了整晚,虽然她给他的感觉与暮青莺很像,可是她却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