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灵儿坐在干草上.双手抱着膝盖:“愿闻其详.当个听众找我可是再合适不过了.你说对吧.”拿着胳膊肘捅了捅百里贤.让他给自己來说上两句证明一下.
这个.你捅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清楚你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听众.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其实柳灵儿只是让百里贤随便意思两句.不料百里贤脸上竟有为难之色.
这前面话说的满满的.你这不是拆我的台嘛.干笑了两声:“我这夫君.性子就是木讷.反应有点迟钝.八皇子说便是了.我绝对认真的听.真的.”
柳灵儿的语气就差沒当场发誓.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柳灵儿是信了自己是个好听众.听到的绝对只会烂在肚子中.
坐在柳灵儿边上的百里贤身上开始往外冒寒气.有人在的时候.谁不是夸赞自己夫君如何好.如何优秀之类.怎么到了你的嘴中便是一无是处.碍于有外人在场.百里贤不好发作.
可从他那臭臭的脸上表情來看.无处不写着我很不爽.千万不要开來招惹我.否则我就要发飙了.
“呵呵.我与贤王和灵儿姐姐一见如故.既然说出來.就不怕别人宣传的.而且我觉得这事不算是坏事.不过在这之前.容本王把这些银子散给他们.”何俊文从怀中掏出那赢來的三袋银子.颠在手中对着柳灵儿扬了扬.
走到了那群乞丐身边.何俊文对着乞丐中最有威信的一个乞丐攀谈了起來.开始那个乞丐还颇有争吵.在何俊文三言两语下.态度急剧转变.一张脏兮兮的脸上笑得异常灿烂.
然后何俊文便打开了钱袋子.向这群乞丐分发银子.整个破庙中一片欢声笑语.怕是过节也赶不上今天來得开心.
坐在草上的柳灵儿看着何俊文一边发银子.还一边对着一些乞丐躬身子.碰到了小乞丐还会多拿一块碎银子给他.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想到这是一个中桐国皇子的行事作风.
那些乞丐不曾知道何俊文的身份.而且看样子何俊文也不准备告诉他们.在这破庙中.他是一个报恩的人.那些乞丐对他有恩惠.对他有救命之恩.钱才可以解决他们现在生活上的困扰.何俊文就赌些小钱.这是自己的个人劳动成果.送出去也是十分有意义的.
钱财散发完.每人手上多少都拿了一些银子.小乞丐们咧着嘴.有了这些银子.可以好多天不用出去乞讨.亦或是明天吃上一顿好的.
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是真心的开心.废话.有人给你钱.而且是感恩戴德的硬给你钱.不要都不行.换在谁身上.哪个都会乐开怀的.
“灵儿姐姐是不是奇怪好端端的我为啥要给这些乞丐银子.其实里面是有缘故的.这天下的乞丐多了去了.我又不是散财童子.不可能见到一个都给点钱.实在是这些乞丐对我有大恩呢.”
何俊文用手指了一圈围在一块叽叽喳喳说话的乞丐:“说來不怕别人笑话.不出皇宫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是如何的娇生惯养.我这八皇子就像是温室中的花朵.在这宫外磨砺了一番后就焉了.
一边害怕着宫中有人來捉我回去.一边担心着这路上有人会对我图谋不轨.到了这川城后.身上的钱财用的差不多了不说.还害了一番大病.若不是这些乞丐中的一人把我背到了这破庙.估计我这皇子就要升天了.
我虽然是在昏迷.却清楚的感觉到有人整日整夜的守在我身边.用湿毛巾帮我退烧.更清楚的听到了那些乞丐好不容易要了一些铜板.竟帮我请了一位土大夫.更是把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钱去抓了药材熬汤给我喝.”
柳灵儿诧异的看着那群乞丐.果真是好人无处不在.好人不分贵贱.好人的心中都有一颗善良的心.这些银子是他们该得的.他们的善心虽是无心的付出.可这世道不会亏待好心人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他们帮我治病用的银子不是很多.却是他们积攒了多年的家当.毫不犹豫的就给我这來路不明的人用上了.你或许不相信.这些银子可以让这些乞丐每天吃一顿饱饭.不至于在乞讨不到的时候饿着.不至于在荒年发生乞丐饿死的事情.”
想來这趟出宫.给何俊文的感触良多.就连跟这些乞丐告别的时候.何俊文还是很不舍的.他发誓以后寻到了机会.还是要回來多看看这些朋友的.
快到月中了.东边的圆月浮现了出來.皎洁的月光照耀下.比起白天來.这川城中又是另外一幅景象:白日里的川城多是小贩店家买卖东西.可从下午开始.川城便空闲了下來.唯一不空闲的除了一些酒肆店家.就属于那些小赌坊了.
从赌坊中出來的.不管是输钱还是赢钱的.都是一脸的舒坦.正规的小赌坊.赌的极小.就是我在里面三天三夜也输不了多少.这边是小赌怡情.
川城的赌坊分男女.一般的都是男子去男子的赌坊.赌的花样千奇百怪.斗鸡遛狗的最是喜欢.就听何俊文说了一个赌坊中的趣事:说是一个赌坊中.赌一条鱼放在鱼缸中.不换水不放米娘.这鱼能活多久.
大家伙都有押注.一文钱封顶.赌坊坐庄.赢了一赔十.有人说要三天.有人说要九天.还有的说明日就死了.为了见证这事结果如何.那些闲的蛋疼的人就围在鱼缸边.不时的看了看这鱼.
谁也沒有猜出來.这鱼几个时辰后便死了肚子翻着飘在了水面上.一下子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珠子.
所有的赌徒都输了.赌坊的老板赚的钵盘满盈.其实这还不是结果.第二天赌坊的老板又开了相同的盘口.还是金鱼鱼缸.不换水不加粮.要大伙下注.
昨天吃了亏.今天谁都要赚回來.赌坊的老板是不是傻了.明摆着送钱嘛.可惜了封顶只有一文钱.赚死了也不过只有十文.还是太少了.
吃过教训的押了这鱼两个时候翻肚子.结果谁也沒想到.那条鱼竟然沒有死.任凭这些人瞪大了眼睛跟金鱼大眼瞪小眼.两个时辰过去了.这鱼就是不死.
又过了两个时辰.这鱼还是活的逍遥自在.吐出的泡泡似乎在嘲讽那些赌徒:哈哈.亏了吧.
何俊文的口才很好.说的既生动又形象.就像是亲身经历的一般.坐在一个酒肆中说起这赌坊中的趣事.一大波的人都竖起耳朵听着.就连面前的菜凉了都沒有发觉.
柳灵儿啜了一口酒.这十里不同乡.百里不同俗.川城的酒明显跟东楚国就不一样了.听着何俊文说的趣事.沉思了片刻.不由得一抚手掌:“果真.赚钱的永远是赌坊.那个赌坊老板可是一个精明人呢.”
何俊文点点头:“灵儿姐姐所言极是.赌徒永远相信自己会赢.这把输了下把一定会赢回來.”
另一边听何俊文说这赌金鱼什么时候死掉的故事.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何俊文解释其中的缘故.顿时着急起來.
一个急躁的汉子走了过來.拍着何俊文的桌子:“小子.你怎么只说了一半.为什么第一天的金鱼两个时辰后就死了.而这第二天金鱼两个时辰后什么事也沒有.这是何种缘故.”
这汉子不知道这一桌三个人的身份.要知道绝对不敢在他们面前拍桌子.何俊文却不恼.他知道这壮汉是真的想知道缘故.这才有点失礼的.
对着他笑了笑“|这位哥哥莫急.我这就告诉你缘故.你可别再拍桌子了.要是桌子拍坏了.店老板要我赔.我可赔不起呢.”
壮汉憨憨的不好意思收起手:“这位小公子见怪了.我是一粗人.心中有疑惑拌着.半夜睡觉都不会瓷实.说不定好几天都会失眠呢.”
见这壮汉率真坦诚.柳灵儿开口说道:“其实这里面的缘故很简单的.关键就在那个赌坊老板的身上.这鱼是他拿出來的.所有的问題便在鱼身上.
你看这第一天的金鱼.事先给金鱼喂点**之类的东西.两个时辰.金玉被麻醉了.自会在水面上翻着肚皮像死掉一般.而这第二天.有了第一天的误导.不要做任何准备的.那鱼自是活的好好的.”
听柳灵儿这么一解释.原本的疑惑瞬间开朗.想想也是很简单.为什么之前我就沒有想到呢.壮汉抓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走了.得到了答案再在哪里拍桌子.实在不妥当.
就在这时.门外传來一阵脚步声.一个女子说道:“阿福.三哥.大晚上的你穿一身黑色夜行衣干什么.不清楚的还以为你们是准备干坏事呢.还有啊.慧可小师傅.你现在可不是华青寺中的和尚了.为何还穿着袈裟.”
“什么.我这衣服是黑色的夜行衣.为何我看胡里的才是黑色的衣服.”萧怡啸不解的说道.一旁的阿福附声随和道:“是啊.我看也是.”
胡里跟萧珍儿顿时郁结:“这两个人的色盲症越发的厉害了.看來是沒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