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林佩雯的经验和判断.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的话.都是有人想要把这个场子罩下來.然后收取保护费.
因为场子如果总是出现问題.而原來收取保护费的人又无法解决.那么场子的老板很自然的会投靠其他帮派.
一般帮派都知道酒吧街是星龙帮的地头.不会轻易打这里的主意.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不晓事的愣头青來抢生意.但是他们每次跑得这么快倒像是知道星龙帮的厉害.
林佩雯想了想.问张经理:“依你看.他们今天会不会來.”
张经理终于把事情说了出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声音也变得轻松起來:“这个很难说.”
“一般什么时候出现.”
“这个也不一定.”
“操.你特么都知道什么啊.”
张经理面对林佩雯的责骂.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这个时候酒保跑了回來.正好给他解了围.
酒保满身是汗.气喘吁吁.看起來刚才经过剧烈运动.
他把一瓶红星二锅头放到了林佩雯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林大小姐……你要的酒……”
林佩雯乜斜了一眼酒保.给出了一个建议:“看你累那逼样.有时间多运动一下.”
林佩雯根本不知道酒保跑了多少路.才买到这瓶只值几块钱的酒.
酒保尽管感到十分的委屈.却只是苦笑了一声.沒有说什么.
林佩雯拿出两张百元大钞.拍到酒保的面前:“其余的当作小费.”
酒保千恩万谢的收起了钱.也不问林佩雯是否还有什么需要.立即躲到一旁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林佩雯拧开红星二锅头的盖子.对着瓶口喝了一口气.然后问庞劲东:“你想喝点什么.我请客.”
庞劲东笑了笑:“我先去放点水.然后再喝吧.”
庞劲东去卫生间解决了内急后回到吧台这里來.发现林佩雯正和一个男人很热络的聊着.
这个男人大约三十多岁.很不合时宜的穿着一身西装.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乍一看好像很斯文.但是庞劲东怎么看怎么觉得形容有些猥琐.
庞劲东坐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后.冲着林佩雯暧昧的笑了笑.林佩雯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庞劲东.但是沒有做出任何表示.而是继续和这个男人聊着.
林佩雯看起來很有兴致的样子.但是庞劲东一眼就能看出.那全都是伪装出來的.
庞劲东要了一杯AK47伏特加.一边喝着一边听着两个人的聊天.慢慢的大致弄清楚了这个男人的來历.
庞劲东虽然一直陪在林佩雯身旁不远处.但是一直都沒有被人注意到.
刚才庞劲东起身去卫生间沒多久.林佩雯给手下打去了一个电话.因为知道科萨酒吧这里总是出状况.所以打算调一帮小弟过來镇场子.
林佩雯刚把电话放下.这个男人就坐到了身旁.带着讨好的笑容问:“美女.可以请你喝杯酒吗.”
林佩雯一举手中的红星二锅头:“我已经有了.”
“那太遗憾了.”男人说着.看了看红星二锅头的商标.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又说:“等你喝完.我再请你.好吧.”
即便是傻瓜都能看出來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何况是林佩雯这个老江湖.
林佩雯见多了各种各样人泡妞.相比之下这个男人沒有任何新意.手法实在太过老土.
不过林佩雯觉得反正闲來无事.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索性就漫不经心的聊了起來:“那就等我喝好再说.”
这个男人想让自己的微笑显得有魅力一点.但结果只是更加猥琐了.
他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我姓李.请问美女怎么称呼.”
“叫我美女就可以了.”林佩雯看了看对方的手.然后拿起酒喝了一口.根本沒有去握.
这个钉子不软不硬.让姓李的男人感到十分尴尬.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极力保持着风度.又问林佩雯:“请问美女何处高就.”
“你先说你是干什么的.”林佩雯这一次连看都不看对方了.
“我是从事银行业的.”
“在窗口摆弄钱的.”
“不是……”李姓男人扶了扶眼镜.郑重的回答说:“准确说我是开银行的.”
“哦.这么说就是银行家了.”这个身份让林佩雯多少产生了一点兴趣.不过这种兴趣并不是着眼与这位银行家会有多少资产.而是因为突然想起了庞劲东旗下有一家新世纪银行.如今称得上是银行家了.
更何况.眼前姓李的男人是否真正的银行家倒还有待考证.很多男人在追求女孩子的时候.都会把自己吹嘘的多么有实力.什么企业家、部门负责人、某政府机关主管之类的头衔是常见的.
其实.他们很有可能只是农贸市场卖菜.恰巧今天生意很好.所以揣了几个钱跑出來潇洒一下.
这也就是说.林佩雯态度变化的原因是想到了庞劲东.而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可能有多少钱.
正巧在这个时候.庞劲东坐到了李银行家的身后.调皮的冲林佩雯挤了挤眼睛.
李银行家无从了解林佩雯的心思.但是察觉到了林佩雯态度上的变化.兴致不免高了起來.语气也跟着变得急促起來了:“是啊.别人都这么称呼我们.不过对于我们來说.无论从事什么行业.都是要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哦.你是哪家银行的.”
“美女猜一猜.” 李银行家说着话.目光贪婪的在林佩雯的胸脯上來回扫视.不时还向下方探查一下.
林佩雯坐在椅子上将双腿微微分开.那条开叉再次以诱人的角度打开了.不过酒吧里面灯光昏暗.再加上林佩雯正面冲着吧台.所以除非是钻到裙子里面去.否则什么都别想看清.
“肯定不会是工行或者农行这些国有银行了.应该是哪所民营银行了.” 林佩雯漫不经心的回答着问題.目光越过李银行家的肩头看了看庞劲东.发现后者正津津有味的听着这番对话
“美女实在太聪明了.”李银行家举起手中的杯.似乎想要和林佩雯干杯.可林佩雯根本不理会这个动作.于是他只能很沒趣的独自喝了一口酒.然后继续说:“我们银行刚成立沒有多久.但各方面的业务发展都很顺利.目前每天经手的数额都要达到三四十个亿.”
“这么说你们银行很有规模了.”
庞劲东在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努力的倾听这番对话.从一开始就断定了李姓银行家是个骗色的骗子.而且骗术还十分的低劣.与那位自称投资公司经理的女骗子有一拼.
不过.庞劲东并沒有试图去提醒林佩雯.因为林佩雯必然早已见多了类似的事情.这点小伎俩根本对她來说就像周正龙的华南虎一样可笑.
听到李银行家的这个数字.庞劲东倒是觉得这位沒有把牛吹得太离谱.因为他说的是“经手数额”而不是“营业额”或者“利润额”.
即便对于普通民营银行來说.储户每天存取的数额累计达到几十亿也是很正常的.至于能够赚取多少利润就很难说了.
可李银行家接下來的话.却等于是把华南虎照和年画虎放到了一起.让庞劲东差一点把嘴里的酒喷出來.
或许是因为笃定了林佩雯已经对自己产生兴趣.李银行家不仅有些得意扬扬起來:“我们每天额定的任务就是三十个亿.如果不能把这个数收上來.就要自己补齐差额.”
这句话等于是在宣布那三十个亿是利润.甭管是毛利润还是净利润.这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意味着一年累计下來就有一万个亿.
不要说新世纪金融银行.就算是国有五大商业银行全加到一起也达不到.须知即便是花旗银行一年的利润也不过一百多亿美元.
哪怕以全世界最不值钱的货币土耳其里拉來计算的.这样的利润也足够花旗银行好好干上几年才能赚到了.
庞劲东看了看林佩雯.发现正两眼放光的盯着李银行家.心里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提醒她一下.
林佩雯始终不曾被这位猥琐的银行家所迷惑.而且听到对方这样能吹嘘.兴趣反而越來越大了.想要看看他最终能把牛皮吹到什么程度.
林佩雯佯装做很有兴趣的问:“这么说你很有钱了.”
李银行家这一次倒是谦虚了:“哪里.哪里.只不过是混点生活费而已.”
“那么你能请我喝一杯好酒了.”林佩雯说着向李银行家靠了过去.看起來是好像装出妩媚的样子勾引一下对方.但是她毕竟不善此道.表情和动作看起來都十分的生涩.
在这一点上做的最好的是唐韵.不经意间都能流露出万种风情.把男人勾引到抓狂.
如果此时坐在这里的人的是唐韵.那么恐怕李银行家的鼻孔.就要像水龙头一样喷鼻血了.
不过尽管林佩雯演技欠佳.李银行家此时也有些五迷三道了.他从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一下林佩雯.尤其注意了那浑圆的双腿和高耸的胸部.心里禁不住开始设想.如果能将这样的尤物拥在怀中会是怎样的一番美妙.
他一咬牙一狠心.决定出一次血:“你想喝什么酒.”
“來瓶黑方吧.”林佩雯说着.伸出手指冲着酒保勾了勾.
杀人的刀.宰人的酒.酒这东西的价格是可以杀人的.李银行家本來心中还有些忐忑不安.听到林佩雯只是要了一瓶黑方.不禁长长出了一口气.
一般來讲.人们泡吧时常喝的酒不过就是黑方、维波罗瓦、金酒之类.稍好点的如轩尼诗之类.至多不过两三千元.
李银行家之所以如此慷慨.其实是笃定了人们不会到这里來喝顶级名酒.所以酒吧不会准备太贵的酒.就算是林佩雯想要恐怕也得不到.
他不知道的是.科萨酒吧贮有1973年的帕图斯.市场价一万五千多元一瓶.在这里则翻了一番达到三万多元.
只不过林佩雯沒有打算狠宰李银行家.因为这样实在太沒有创意了.林佩雯安的完全是另外一番心思.
酒保极力躲远一点.让自己尽量忙起來.免得林佩雯注意到自己.
当林佩雯的手指伸出的时候.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并如同一阵风般跑了过來.微笑着问:“需要点什么.”
林佩雯淡淡的回答:“一瓶黑方.”
酒保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李银行家.这时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顿时在心里长叹了一声.
虽然李银行家看起來不太招人喜欢.但毕竟也是条活蹦乱跳的生命.酒保看着他死到临头却混不自知.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但是酒保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提醒.让李银行家知道眼前的这位美女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头.更不敢冒险去这样做.
酒保看到林佩雯那副饶有兴致的表情.就知道她今天晚上是打算好好玩一玩了.
酒保怀着沉重的心情把酒放到了林佩雯的面前.感觉自己就如同做了谋杀犯的帮凶.
林佩雯给自己和李银行家各斟了一杯酒.正要举杯劝酒.突然听到不远处传來一阵吵闹声.一个很尖锐的男人声音不停地叫骂着:“艹你吗.不知道踩了老子了吗.这双鞋今天刚买的.花了三千大元.把钱乖乖的赔到老子的手里.这事就当沒发生过.”
“哦.看來闹事的來了.”林佩雯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沒有去观察事发现场.而是立即看向庞劲东.
庞劲东把整件事情的经过都看在眼里.其实说起來很简单.一个不到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带着一个女孩刚从外面进來.看起來像是情侣的样子.
经过过道找位子的时候.他们不小心踩了旁边一个人的脚.这个人当时便跳了起來.不依不饶不的叫骂着.和自己的同伴将这对情侣围了起來.
酒吧里的过道都十分的窄.桌子又小.一圈人围坐在那里.与过路的人发生一点身体上的碰撞是很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