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泳衣把她曼妙的身材彻底展示了出來.高耸的胸部和挺翘的臀部充满了青春的气息.当时便把周文心比了下去.
周文心脸不变色心不跳.站起身來问陈黛蓉:“你什么时候出來的.”
陈黛蓉噘起小嘴.不满地说:“我早就出來了.可惜你们两个一直在黏糊.沒注意到.”
周文心表情依然平淡:“这么说你都听到了.”
“当然都听到了.”陈黛蓉目光复杂的看了看庞劲东.然后继续对周文心说:“红灯是我闯的.警察是我撞的.我做事敢作敢当.你怎么可以找人为我顶罪呢.而且还要强安一个偷车的罪名.”
周文心拉住陈黛蓉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不要再任性了.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好.”
“我……”陈黛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说了出來:“我用不着你为我好.”
陈黛蓉话音一落.周文心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这种难看并不是在表示愤怒.而是伤心所致.
周文心叹了一口气.转过头來对庞劲东说:“庞先生.这件事情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周文心的这种固执让陈黛蓉很既生气.又感到无可奈何.磕磕巴巴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你……你……怎么还说啊.”
庞劲东从中倒是看出了一件事情.这个周文心虽然名义上是管家.但实际上有着很高的地位.陈黛蓉对她尽管有些叛逆.可总的來说还算是言听计从.
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周文心一直很看扁自己.庞劲**然感到很恼火.
不过.庞劲东不会用愚蠢的方式炫耀自己的实力.既然周文心一意要自己去顶罪.庞劲东索性就成全她:“看在周姐这样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帮这个忙.”
庞劲东指了指桌子上的钱.告诉周文心:“但是这笔钱我就不要了.如果你觉得我做的还可以.就把这笔钱捐给希望工程.你们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刮取了大量的财富.却从來不知道回馈社会.而且还给社会增添了许多麻烦.现在做点好事不算多余.”
“你……”周文心沒有想到庞劲东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她的表现还是很淡定的.这种窘态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我……”陈黛蓉对庞劲东所谓“刮取财富”的指责沒有什么感觉.同时却认定“增添麻烦”是在说自己.
她很想告诉庞劲东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她事实上又的确是这样的人.结果一时拙于表达.木讷的愣在了那里.
庞劲东走出两步.突然回过头來.笑着对周文心说:“你们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你们那所谓的尊严在普通老百姓看來不值一文钱.违反交规这样的小事情就算认下來又能有什么关系.有两个贫贱的朋友又有什么丢脸的.你们以为别人呆着沒事就研究你们的生活.”
其实庞劲东说的这些话并不完全符合实际.有许多人还真就喜欢研究上流社会的生活.大到某个明星搞婚外恋.小到某个富豪每天上几次厕所.全都研究得津津有味.
庞劲东对这种人很鄙视.对上流社会的这种自以为是更感到不屑.
庞劲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在男更衣室穿好衬衫蹬上裤子就走了出去.
庞劲东一边走一边穿外衣.正低头系上衣的扣子的工夫.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位老人的身上.
当时庞劲东正从男更衣室的通道拐弯进入大厅.老人的方向正好相反.谁在这种情况下都看不到拐角那头.但是庞劲东有些太过冒失.显然责任要大一些.
老人被庞劲东撞得向后踉跄推去.但立即就被一左一右两个男人扶住.还有一个男人冲上來推了庞劲东一把.不满的质问:“你干什么.赶着去投胎啊.”
这个男人的手按倒庞劲东的身上.感到就像按在一块磐石上面.庞劲东纹丝不动.他自己反倒被反作用力向后弹出好几步.
他收住身形仔细打量了一下庞劲东.自己沒有再出手.却微微一摆手.好几个人立即奔过來把庞劲东围住.
庞劲东看着动手的男人.冷冷地说:“我要是真想去想投胎.就投到你奶奶的肚子里.给你当个叔叔.”
虽然庞劲东对这人很不满.但是毕竟自己不对在先.所以也就沒有再理会他.转而关切的问那个老人:“您沒事吧.”
动手的那个男人一听这话不干了.撸起袖子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样子:“臭小子敢骂人.你是不是短打.”
庞劲东本來想回敬对方:“别说短打.长拳我也能奉陪.”
不过庞劲东发觉对方说话是河北口音.这才想起在河北等地的方言里.“短打”的意思就是“欠揍”.
庞劲东不愿惹是生非.叹了一口气再次问老人:“您沒事吧.”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庞劲东才有机会仔细端详一下对方.这位老人年纪大约六十岁上下.个子不高.不过一米七多一点的样子.
精瘦的身材站在那里颤颤巍巍.好像随时都可能跌倒一般.然而让人十分奇怪的是.这样一位斑白却偏偏能给人干练精明的感觉.
瘦削的脸庞上颧骨高耸.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射出两道精光.似乎可洞人肺腑.
最有特点的是那满头白发.一根黑的沒有.既稀疏又凌乱.剪成一样长短拢到脑后.把饱满光亮的额头全部露在外面.
老人的身旁和身后足有十几个人.众星捧月一般把老人围在正当中.
老人抬手拦住那个要动手的男人:“都不是故意的.算了.”
那个男人躬下身.毕恭毕敬的问:“谢公.您不要紧吧.”
“沒事.沒事…….”这个被称作谢公的老人摆了摆手.又指了指庞劲东说:“年轻人.下次注意点……”
庞劲东陪着笑脸说:“对不起.刚才慌里慌张的沒看路.”
一个搀扶着谢公的人笑着对那个仍然怒气冲冲的家伙说:“谢公难得有兴致出來玩.别惹是生非了.”谢公沒有再说话.而是在旁人的搀扶下.向旁边的一个房间走去.
那个人不甘心的放下手.跟到了谢公的身后.庞劲东立即侧身让开路.让对方一行人先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陈黛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來:“庞劲东.”
男更衣室和女更衣室的门是挨着的.陈黛蓉此时已经穿好衣服出來了.正快步向庞劲东走过來.
听到陈黛蓉的这声叫喊.刚才要动手的那个男人立即转身.盯着庞劲东一个劲的打量.然后惊讶的问:“你叫庞劲东.”
“我…….”庞劲东希望装作一个普通人过平静的生活.最担心的就是遇到知道自己底细的人.
听到这个男人的问话.庞劲东灵机一动.借用了那个鸭子的名字:“你们听错了.我不叫庞劲东.我叫彭劲东.”
“撒谎.”陈黛蓉看都不看那些人.径直來到庞劲东的身旁.惊讶的问:“你不是告诉我你叫庞劲东吗怎么这会儿变成彭劲东了.你到底是姓庞还是姓彭.”
庞劲东沒有回答陈黛蓉.而是仔细打量起了那个男人.想从对方的表情里发现些什么.
然而让庞劲东感到失望的是.那个男人只是紧锁眉头看着庞劲东.沒有再说什么.也沒有任何动作.
谢公回过头來看着庞劲东.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庞劲东……是个好名字…….好名字.呵呵…….”
这一行人沒有再和庞劲东说话.一边互相之间闲聊着.一边向别处走开了.
一头雾水的陈黛蓉站在那里.看看这行人.又看看庞劲东.弄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庞劲东的心思则不再陈黛蓉身上.而是专注的看着这行人的背影.努力听着他们之间的交谈.心中随之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这些人个个都是一身名牌服装.很有气派的样子.而且都对谢公毕恭毕敬.
其中有几个身上带有官气.再加上庞劲东隐约听到他们之间互相称呼的时候出现过“主任”之类的字眼.说明很可能是在政府部门任职的官员.
还有几个则带有商贾之气.称呼也是“张总”、“王总”之类.
那个地位很高的谢公却不可能是“官”.因为那稀疏的白头发有点太长了.几乎都可以在脑后扎成辫子.党政军领导人无论是在职的还是退休的.都不可能以这幅形象示人.
可如果说谢公是“商”却也不太像.沒有什么商人能有这样的地位.能让这么多官商聚在一起在公众场合围着自己团团转.
既不是官又不是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如程鹤初那样受人敬仰的学者.然而.谢公身上缺乏儒雅的气质.反倒是有一股戾气.根本沒有学者风度.
一个如此背景不明的人.对自己似乎表现得很有兴趣.这让庞劲东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安.
陈黛蓉见庞劲东不说话.猛地拍了庞劲东肩膀一下.问:“喂.你想什么呢.”
“沒想什么…….”庞劲东叹了一口气.问陈黛蓉:“你找我有什么事.”
陈黛蓉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为刚才周姐的话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她只是为了维护我而已.并沒有什么恶意.”
女人的脾气往往是和美貌成正比的.也就是说越漂亮的女人.脾气也就越大.
陈黛蓉以闭月羞花之色.竟然能向庞劲东诚恳的道歉.让庞劲东多少感到有些意外.
庞劲东耸耸肩膀.表情轻松的说:“这件事情我早忘了.而且根本也沒有责怪周姐的意思.”
“那就是说.你不会去顶罪了.”
“我要是顶罪.就看不到你坐牢的样子了.所以我才不会去呢.”
“你……”陈黛蓉轻轻一跺脚.有些不满地说:“亏人家还担心你.你竟然巴不得我进监狱.”
“开玩笑的.”庞劲东微微一笑.问陈黛蓉:“不过如果我不去顶罪.你那一连串的麻烦怎么解决.我要是沒说错.你在违反了全部交通法规的同时还涉嫌袭警.而且这一路上被那么多人看到了.恐怕会造成很严重的影响.恐怕公安机关就算愿意对你网开一面都很难.”
庞劲东的话不是在吓唬陈黛蓉.陈黛蓉自己的心里也很清楚这一点.富家女驾名车在市区狂奔.仅仅这一条就足够媒体热炒一番.并让很多人产生义愤了.
当年的那件宝马案发生后.现在的社会公众基于仇富心理.对于这样的事情特别敏感.
所以陈黛蓉的这件事情完全可能向恶性化发展.也难为了周文心竟然想到找人顶罪.
陈黛蓉撇了撇嘴角.无奈的说:“还能怎么办.拿钱摆平呗.只不过……”又撇了撇嘴角.陈黛蓉继续说:“不过这件事情.难免要被卡要一番了……”
“你不后悔.”
听到庞劲东的这句话.陈黛蓉把美眸一瞪.十分惊讶的反问“为什么后悔.多痛快啊.真想再來一次.”
“可是你要知道.就算是不给你判刑.也有可能拘留你个十几二十天的.”庞劲东上下打量了一下陈黛蓉.装做愁眉苦脸的说:“你这样子进去可就惨了.”
陈黛蓉愣了一下.然后急忙问:“惨.怎么惨……”
庞劲东阴测测的一笑:“你真想知道.”
“能怎么样.”陈黛蓉双手叉腰.不服气的看着庞劲东说:“我还真就不相信有人敢伤害我.”
在这个有钱能使磨推鬼的时代.有钱人坐牢的待遇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不过庞劲东很愿意吓唬一下陈黛蓉:“在那里.沒有漂亮的衣服穿.只能穿号服;不能做任何发式.只能梳齐耳短发;沒有舒服的床铺.只有一张硬板床.还需要十几个人分享;伙食更是差到连猪都不吃;每个号里都有一个坐班的犯人.对其他犯人发号施令.如果不听至少是一顿暴打;有形的暴力伤害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无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