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生活的面具
“谢谢你.”穆景跟在北野皓然的身后用着微小的声音说道.
“只是各得其所而已.所以不用对我说……”
“不管你是否从三哥哪里得到了什么消息.对于你有什么帮助.但是我只想说.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把三哥救了出來.如果不是你.我想我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三哥了吧.所以我要谢谢你.”穆景知道北野皓然心里的想法.他不想让自己对他那样生疏、客气.可是她是真心想要感谢的.如果她不说出來.她心里一定会憋的很难受.
听见穆景这样说.北野皓然只好无奈的叹一口气.“景儿.只要你开心就好.”
“王爷……谢谢你.谢谢你的原谅.谢谢你的爱……”穆景嘤嘤的说道.
“我也谢谢你又回到了我的身边.你知道吗.那天看到躺在火场里的人.若不是皇兄他派人把我控制住.现在我根本就不可能这样完好无损的站在你的眼前.我好害怕失去你.你能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吗.景儿.”
北野皓然转身对上穆景的一双明眸.低沉而又带着微微沙哑的声音.让穆景有一刻的停顿.她好想立刻放下身上所有的包袱扑进北野皓然的怀里说一句：‘我答应你.再也不会离开了.’可是.现在的她能吗.
即便北野皓然方才已经对她说过.以后所有的事交给他处理就好.可是她真的能放下这颗充满仇恨与担心的心吗.不可能的.
穆景埋下了头逃避着北野的那双炙热的目光.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啊.
“景儿.你……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相信我.为什么不相信我会给你带來幸福的生活.为什么你总是一个人承担着所有的事情.什么痛苦都不愿意让我替你分担.哪怕是一丁点也好.从前是这样.现在亦是如此.为什么……难道我在你心里的分量已经薄到连南宫锦、冷霄他们都抵不上了吗.”北野皓然的心痛与愤怒直接从言语里表现了出來.这是他第一次向她发这么大的脾气.一直以來.他从未对她发过任何的脾气有过任何的埋怨.可是这一次.他的心痛和对她的失望是那么的沉重.他再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师父.他竟然派人查过冷霄.穆景怔怔的望着他.她知道北野皓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可是这样无厘头就查她身边的人.这让她怎么能接受.于是.她也怒了.直接狠狠的甩开了北野皓然的大手.身子也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朝着他大声吼道：“北野皓然.你口口声声的说要保护我.给我幸福.可是大火发生的时候你人在哪里.当我在生死边缘竭力挣扎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我冒死潜入王府看望你.你可知道我看见的是什么.在龙山死里逃生.为了保住皓予我又付出了多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就沒有资格指责我.我相信的我选择我的判断.就算我离你而去回到南国.回到南宫锦的身边.我都会变得很幸福、很幸福.”
穆景吼道歇斯底里.其实.这一切她从來都不想让他知道的.可是他竟然能开口对她说出那些难听的话.她怎能继续忍下去.
“你说什么事我都一个人承担.从不让你知晓.说我不相信你.那么你呢.从当初相识到现在.你有让我参与过你的人生吗.从來都沒有.你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你的势力有多强我也是一片空白.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给予我的幸福.对不起.我沒有那个勇气來接受.北野皓然.我现在才知道你有多自私.你自私的以为以你的能力就能保住所有人的性命.你自私的以为我穆景这一生非你不可.我现在就告诉你.不可能.我再也不要和一个充满疑惑重重的人生活在一起.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南宫能给我的你什么都给不了我……”
穆景猛地一下被自己冲出口的话惊住了.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南宫能给的他什么都给不了.难道.在她的心里.对于南宫锦的存在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想范围了吗.南宫锦爱她.想要给她所有想要的幸福.她心里明白.可是这一切她不是都从來就不曾放在心上吗.为什么会在他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穆景的身子猛然僵在了原地.
而北野皓然的脸色也突然变得很难看.他从來都知道在她身边的人有多厉害.可是他一直都相信她.相信她绝不会背叛自己.可是听到从她口里亲口说出來的这句话时.他浑身都泛起了一股凉气.“景儿.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我不告诉你我的事情.只是想要好好的保护你.我不愿看到你受到一丝的伤害.我的人生很简单却也糟糕.如果你真的想听.我……”北野皓然的声音已经低到不能再低了.如此卑微的乞求只是想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穆景的心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烦躁.突然她有些害怕听到有关他的事了.她情绪变得很激动.忙忙用双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大声道：“我不要听你说.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告诉我.你说的都是欺骗我的谎言.我不要听、不要听.”
“景儿……”
北野皓然眸光一凝.大步走到穆景的身前.一把抓住穆景的双手.“除去北王爷的光辉照耀.我还拥有一个‘地下王国’.势力密布整个天下.所以所有事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至于我迟迟沒有动手的原因就是因为你还沒回來.现在你明白了吗.”北野皓然大声说道.
“我不要听……我什么都听不到……”
穆景闭着眼双手在空中不停的挥舞着.甚至她的指甲不小心划破了北野皓然的脸颊.她也浑然不知.
“‘地下王国’是太宗一手创立的.本是用來维护四国和平的次才创办了这个王国.专门解决一些无法用法律解决的事情和裁决一些贪官污吏.可是沒想到王国被传到祖父一代的手里时.却出现了一次转折.王国中竟有人滥用私权.通敌叛国.甚至帮助一些权贵欺辱贫贱.后來这个组织开始被瓦解.只留下了少许对北国忠心之臣.直到父皇接下组织后.父皇不想让太宗一手创立起的基业从此一败涂地.于是对此大费周折终于把王国的框架整理好了.不过.王国并沒有因此对四国的和平起到一丝的帮助.因为父皇在刚重建王国后不久就撒手离开了人世.本來这个王国的继承人是每代帝王应尽的职责.可是父皇却把这件事秘密传给了我.还让我肩负起让它发光发亮的重任.就连皇兄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父皇就对我那般的严厉.反是对他那个储君却是宠爱有加.”北野皓然也不管穆景是否在听他讲话.他只是说.她不是想知道他的曾经.他的过去.他的背后吗.那么他现在就毫不隐瞒的全部都告诉她.这样他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吧.
微微一顿之后.北野皓然又换上了一副深沉的表情继续说道：“从小我就被父皇偷偷的训练成了他的接班人.他让我从小就学会了如何用笑容來伪装自己.他总是让我笑脸迎人.不管当时的自己是否开心和忧愁.他让我装软弱、装无知.当时的我也什么都听他的.渐渐的.面具戴的久了就取不下了.沒有人能分得清那个才是真正的自己.那个才是伤心落寞的自己.后來.父皇走了.我受命当上了‘地下王国’的王.我拥有了皇兄都不能掌控的权利.从此我的人生也变得一片灰暗.因为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对皇兄、母后的一种欺骗.直到后來.我遇到了你.你的单纯.你所隐藏的面具我都好想去深解.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对我自己的影子.对命运的不屈.对命运的无奈.我们都拥有.是你唤起了我的心智.我决定从此之后只要一心一意好好辅佐皇兄让他成为一代明君就好.于此同时.你也成为了我想要拼尽全力想要保护的人.景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
北野皓然的话一句不落的全部都跌进了穆景的心里.听着这些关于他的曾经.穆景的心被扎的一阵疼痛.他说的不错.面具戴久了就分不清是真是假了.她又何尝不是呢.
穆景呆呆的站在原地.任凭泪水一滴滴划过脸颊.留下了一道道印迹.
“景儿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只要你说.只要我知道.我全部都让你知道.”北野皓然再次痛苦的轻喃道.
“我……”现在的穆景脑中变得一片混乱.她想知道的太多太多了.可是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他开口.
“我想你现在一定很想知道宋严的事吧.”等不到穆景的开口.北野皓然只好先一步提了出來.
穆景吸了吸鼻子.点点头.不管她心里再怎么混乱.可是只要关乎到宋严的消息.她就一定会变得十分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