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柳涵烟狠狠地咬着牙.低声鄙视.
可是.飞机立即又摇晃颠簸起來.她顿时吓得不敢乱动了.
傍晚.飞机在南非西海岸线的国家三首都之一的立法首都开普敦降落.
由于时间差的关系.虽然现在是傍晚.但实际上飞机已经飞行超过十二个小时.
十几个小时坐在一个狭小的地方.还得担心气流颠簸.会不会遇到空难什么的.所以.柳涵烟特别疲惫.一下飞机就恨不得马上有张舒适的床可以躺下.可这毕竟不现实.他们还得按部就班的出机场去酒店.
非洲国家比不得中华国.这里普遍比较落后贫穷.虽然南非靠着盛产钻石比较富裕.但普通平民的生活还是不太好.这里的酒店、宾馆之类的水准要差一些.
看着自己小小的单间中.显得简朴的床铺、书桌、电视、烧水壶等家电.满头大汗的柳涵烟不禁微微蹙眉.
而且房间里似乎沒空调.现在是12月份.中华那边是冬天.而这非洲可是炎炎酷暑.这沒空调行吗.
“开普敦是海滨城市.晚上风大.不仅不热.还清凉怡人.”采购部主任杨诚似乎理解她的疑虑.在她身后说了一声.然后向隔壁自己的房间走去.
“咳咳.”身着蓝色衬衣的蓝发凌浩然故意咳嗽了两声.“那个.我的是总统套间.应该什么都有.如果一会感到热的话就去我那里吧.当然.如果在陌生的地方认生、睡不着.也可以去找我聊天.我十分乐意为你祛热、陪聊.”
“您请吧.我累了.”柳涵烟沒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便“呯”一声把房门关上.
蓝发凌浩然尴尬的站在门外.可很快.嘴角便浮现出笑意:都到异国他乡了.你有事不找我去找谁呢.
正拿着睡衣走进洗手间的柳涵烟.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洗完澡之后.柳涵烟顺便把换下來的衣服洗了.然后晾起來.
晾衣服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題.因为自己事先并不知道是來南非采购珠宝钻石.根本沒有带夏天的衣服.这明天该穿什么出去啊.
正想着.一只老鼠在她脚下奔跑而过.吓得她惊跳起來.尖声大叫.“怎么回事啊.这酒店竟然还有老鼠.”
这老鼠要是半夜爬到自己床上來.这可怎么睡啊.
因为沒有吹风机.湿漉着头发也不能睡;内心有点惴惴不安的柳涵烟就想给袁绍文打个电话.可看看手机.中华那边都半夜过后了.只好算了.
她只得歪靠在床上打开电视看.但是.南非语言她也不懂啊.好不容调到一个英语台.她勉勉强强、半懂不懂的看着.电视好端端的突然蓝屏了.她懊恼的拿起遥控器调了几个台.可都沒有图像.也不知道是不是转播台出了问題.
正这时.床头柜上的室内电话响了.
柳涵烟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喂.”
“是我.”蓝发凌浩然那带着特殊磁性的声音传入耳鼓.“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沒有带夏天的衣服吧.我正好预备了一套.你过來拿.”
“……”他竟然预备了.想起他以前给自己买过几次衣服.真的有可能.可是.自己现在又不是他女朋友了.为什么要接受他买的衣服.
所以.很快就回答了一个字:“不去.”
蓝发凌浩然一愣之后.声音不高兴的阴冷下來:“那你明天穿什么.准备裸奔”
柳涵烟被呛得脸色发红.她一咬牙有些恼怒的:“我直接穿春秋外套.然后去商场买了再换.”
“你会讲南非语吗.”蓝发凌浩然微含讥讽的.“或者随便买几套南非民族服装.等明年夏天标新立异的穿着展览.”
“我乐意.我也可以穿这几天就扔了.”柳涵烟说完就赌气的挂断了电话.
虽然有些不高兴.可长途跋涉后.柳涵烟真的好累了.所以.不知不觉就进入模糊状态.
可这时.手机又响了.她眼睛都睁不开.就这么迷迷糊糊的伸手抓住手机接听.
“小雅.你现在在哪里啊.睡醒了吗.”李云洁在电话里关心的问.
因为京南已经是早晨6点多快7点了.她醒得早.去上班还沒到点.股市更是还沒开盘.沒啥事就跟柳涵烟打电话.
“哦.我出国了.沒想到这趟采购珠宝钻石要跑这么远.我这边还是晚上呢.”柳涵烟睡意朦脓的.
“噢.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这趟出差竟然跑到国外去了.”李云洁讪然的一吐舌头.“那你继续睡.”
柳涵烟也想继续睡啊.可外面街上突然一声爆破巨响.接着乱糟糟的喊声、叫声、咒骂声、警笛声……混乱成一片.
看样子.非洲这地方很不安静啊.
柳涵烟沒办法.只得拉亮床头灯.揉着眼睛下床來到窗口.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斜前翻一千多米的街上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暴炸引起的火灾.看到这一幕.身处异国他乡的她.不禁浑身战栗.这要是自己入住的酒店发生了这种灾难可怎么办啦.
“啊……”偏偏这时.又有毛毛的东西从她脚边窜过.吓得她毛骨悚然.立即往床上一倒.
同时.敲门声忽然响起.柳涵烟不觉脊梁骨森寒.吓得小心肝都要从口腔蹦出來了.
“柳涵烟.柳涵烟.你怎么啦.快开门.”
一听是熟悉的声音.并不是当地歹徒暴民.柳涵烟什么也顾不上了.立即蹦了起來.
因为一只拖鞋刚才惊吓中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她光着一只脚便跑过去开门.
门外是蓝发凌浩然那祸国殃民的俊美脸庞.看到满脸惊恐、小脸煞白的她.蓝发凌浩然立马挤进门來.伸手就将她拥入怀中.
“别怕.别怕.有我在呢.”他一边安慰着.一边拍抚着她的背.
这个怀抱很踏实很安稳.柳涵烟一时无力推开.
好吧.也许是心灵深处仍然眷恋着这个熟悉的怀抱.而在这个脆弱的时候.她无法坚强的冷拒.
蓝发凌浩然趁此将她拦腰抱起來.然后向自己的总统套间走去.沿着走廊转了一个弯.蓝发凌浩然回到自己套房中.直接把柳涵烟抱进房间.默默地放到自己的宽大豪华的床上.
他以为柳涵烟肯定会反对一番.可是.已经迷迷糊糊地她只说了一句:“你去外面沙发上睡吧.”然后就像小猫一样卷曲在床上睡着了.
她可不知道总统套间并不止主卧室和客厅这么简单.
蓝发凌浩然不觉愕然.然后苦笑着一扒拉自己额前的刘海.
不让自己和她同-床睡吗.那自己到底是听还是不听她的安排呢.
他犹疑了一下.最后上床搂着她娇柔的身子睡在她身边.不过只是搂着.别的什么事都沒有做.
这一觉.柳涵烟睡得很踏实很沉稳.只是.中途做梦似乎狠狠咬了一个企图冒犯他的非洲黑人.
第二天早上醒來.她发现宽大的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并沒有梦中强劲的手臂、温柔舒适的怀抱.说不出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
她游目四望.可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套杏黄的夏装裙子.还有一双肉色连裤长丝袜.
柳涵烟明眸一闪.然后轻叹一声.这一点.他还像以前一样耐心体贴.可是.自己真的不能再接受他的这番情意了.
回想起他们相识以來的点点滴滴.无一不是他强势的想要把自己留在他身边.
五年前.自己最终屈服.选择了跟他在一起.也真心爱过他.可他最后放弃自己走了.
现在.他们之间是云泥之别.她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她心里另外有人了.不可能再接受他.可是.他对她的态度却是越逼越紧.她越想避开.他就越想将她禁锢.
她曾经听人说过.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可他已经得到她了.为什么还不肯放手呢.
如果他想要女人.京南不知道有多少貌美如花的女孩争先恐后.排着长队等候他挑选呢.他为什么要一副非她不可的样子.
外面的都市似乎也醒了.街上逐渐喧哗起來.窗上的晨光越來越亮.但却不见阳光.就如同她的瞳眸染上一层迷茫.
看到墙上的时钟指向清晨六点.柳涵烟忽然心中一动:那妖孽真的会乖乖让自己一个睡在卧室里.这个时候他是起床了还是沒睡呢.
悄悄下床.她轻轻走出客厅.只见卧室旁边另有一个房间.门虚掩着.透过细小的缝隙.她看到蓝发凌浩然正坐在桌前利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进行视频会议.网络另一端.是清一色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
“总裁.昨日沪深两市破位下行.上证综指暴跌2.83%.深成指暴跌3.22%.中小板指跌3.09%.创业板指跌2.97%.500余只股票跌幅在4%以上.市场在连续两周的窄幅震荡后大幅向下突破.您看依照这种情形.我们的计划是不是要变更.”
蓝发凌浩然眸底闪过冷意.修长手指轻叩桌面.声音依旧的清冷:“目标公司的财务状况已经惨不忍睹.根据精算师的报告.他们现在负债十二亿.可主事者却依旧激进地扩大投资.你们认为拉瑞这时候应该收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