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见我对这些事情很有兴趣.跟那个同伴对视一眼.笑道:“哦.你说剩下那两个.这两个.其实是一对痴男怨女.男的.叫雷真归.据说是一个天赋异禀的高手.女的.叫邓红缨.是邓道长失散多年的亲闺女.这两个人.年纪相仿.互有好感.在旁人看來.都是极好的一对眷侣.只是.天不遂人愿.两个都是出家人.所以”
那人说着.摇摇头做叹息状.明显.是有点替他俩觉得惋惜的意思.
我站在那里想了半天.挠挠头又问:“这位老哥.你刚才说.那个女人.叫邓红缨.是邓道人的女儿.既然是女儿.为什么.不是大师姐.而做了小师妹呢.”想了想.我笑着说.按照门内的规矩.谁入门早.谁就是师兄.这跟年纪无关.所以.一般來说.师傅的骨肉.都是最早跟着师傅长起來的.所以.不管多大.都要叫声大师兄大师姐.可到这里.对方.却突然变成了雷真归的小师妹.让人觉得.多少有些蹊跷.
“这个啊.沒什么的.我刚才不是说了么.那邓家的女儿.跟她爹失散多年.一直以來.邓道人都以为.那丫头已经死了.谁成想.人还活着.多年以后父女相认.当时.邓道人已经有了几个徒弟.所以.她这个后來的.就成了小师妹.”对方说着.犹豫了一下.又说:“不过.这个女人.有点疯疯癫癫的.你要是见了.千万不要惹她.”
说完这话.对方很警惕地看看四周.见有人过來.便跟我打了声招呼急匆匆地走了.
“疯疯癫癫.什么意思.”心中满是疑问.可对方已然走远.我跟鬼鬼对视一眼.都很纳闷.
不过.疑惑之余.心中升起一点兴趣.我就在想.雷真归这货.看起來超然物外一副不近女色的样儿.却沒想.也是个痴情的种子.寻思寻思.这些年來.对方洁身自好从不跟任何女子走得太亲近.八成.也是跟对方用情颇深.
心里头想着.不由得坏笑一下.着急找雷真归问个清楚.所以.就沒在道观多做停留.
按照雷真归之前的指点.迅速跑下山去.很快.就在路人的指引下找到了那个古香古色的小山村.
那真的是一个村子.但是.跟北地不同.许多房屋.依山而建.都是用石头堆砌而成的.看起來.古意盎然倒是让人觉得不错.
在村口的位置.就是那个农家乐的小饭馆.除了能烧菜之外.也有些客房供人居住.我问了一下价钱.喊算公道.便挑了一个二人间的小屋住了下來.
到柜台上问了一下.有沒有见到一个背着个铁碑到处跑的青年道长.那柜台上的小姑娘闻言.笑着说:“你是雷道长的朋友吧.他在村后的祠堂里头.”对方说着.往北面的山坳一指.又说:“那祠堂.荒废了有几年了.闹鬼哦.要是沒点本事.千万别去.”
“真的假的”故意摆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我笑着说.
“当然是真的了.闹鬼.”那小姑娘说着.又坏坏地笑了一下.那表情.让我想起了家里等着我们回去的混世魔王.可.相比小艾來说.这女孩儿.虽然一样灵动.却足足地少了几分姿色.
跟对方摆了摆手.又卸下了大部分行李.我带着鬼鬼去了那个距离这村落还有一点距离的祠堂.村里头的老人们说.这地方.原來是.清末的一个世家的祠堂.可惜.到了后來.连年战乱的摧残下.荒废得差不多了.过去.有那客死他乡沒有收拾的尸体.通常就放在这沒有主儿的祠堂里头.渐渐地.就把这里弄得跟义庄一样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雷真归会跑到这种地方來.也不清楚.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处所在.
到了地方的时候.发现.这祠堂.其实并不小.屋梁很高.青砖灰瓦.要不是阴森森的不像是正常人可以呆的地方.还真像是一处大宅子.
从外面进去.发现.四周.残垣断壁的.已经弄得十分破败了.里面的牌位什么的.东倒西歪.还能剩下那么几个.在大厅里头.几个红色的已经开裂了的柱子底下.有一些.晒干了的蒿草铺在那里.看样子.像是有一些类似乞丐或是过路的人在这里寄宿过.要说.这也沒什么.乡野之间.像是祠堂啊.破庙啊什么的.大部分都是路人喜欢的落脚之处.只是.这地方跟别的地方不同.横躺竖卧地.的用不少棺材.
这里面的棺材.大多都是那种比较低廉的.在我们那边.俗称叫“狗碰头”.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这种棺材的棺材皮.很薄.在过去.那个流行土葬的年代.有一些野狗.饿急眼了的时候.就会找些埋得比较浅的穷人的坟.然后.将里面的棺材刨出來.撞破棺壁偷吃里面的腐肉.相传.干这种勾当的狗.都是用脑袋将棺材撞破的.时间长了.脑袋上.会留下一个很大很硬的瘤子.后人觉得用“狗碰头”这种特殊行为來形容一些薄棺材.最恰切不过.一來二去的.也就叫开了.
吃死人的狗.我是听说过的.但是.撞棺材的狗.我确实沒见过.只是.看到这些棺材的时候.真的将老人们口口相传的一些轶事想了出來.
“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僵尸.”在一个相对完整的棺材上面轻轻地拍了两下.我笑着问鬼鬼.鬼鬼闻言.捂着小嘴笑了一下.沒说话.不过.从她的眼里能看出來.这小妮子.倒是一点都不怕.
“雷师叔where are you yin .”拖着长长的尾音.我朝里面的方向喊了一声.不大一会儿.就听见里面的破门嘎吱一声.背着铁碑的雷真归.一脸疲倦地从里头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