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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公子,能跟我说说您对当今皇上的印象吗?”
月晗方才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到能逼当今皇上低头、乖乖释放元洁生的方法。因为毕竟对她来说,这位大燕朝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是一个陌生人,当你不了解一个人的脾性、特质、爱恨尤其是弱点的时候,又怎么能找到对付对方的办法呢?
“当今皇上?”元修皱了皱眉头,使劲想了想,有些迟疑的开口:“当今皇上是仁宗第四子,十六岁登基,御极至今四十四年,是我朝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位圣上……”
“打住,不是这个。”月晗皱皱秀气的眉头,咬了咬自己的樱唇:“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而是他的性情、处事方法之类的……”
元修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液,月晗不知道,她方才咬唇的动作落在他的眼里,有多么诱人,那细若编贝的牙齿咬在柔软娇嫩的粉唇上,如同玫瑰花瓣上的粒粒珍珠,看的人心荡神怡。
月晗微微皱了皱眉,看一看有些神不守舍的元修,以为自己的表述不够清楚,想了想,就试着举例提醒道:“元公子,比如说我前几天陪着宁安侯夫人进宫拜见景嫔娘娘,当时景嫔娘娘身边就有一位很奇怪的公公伺候,景嫔娘娘问话的时候也非常小心,后来我听说,那位公公是当今皇上的身边总管……你看,通过这件事,是不是可以看出来,当今圣上是一个猜疑心颇重的人,喜欢全盘掌控臣下的心思?”
“哦?哦!”元修从来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说那高高在上的当今皇上猜疑心重。那是真龙天子啊,不应该是光风霁月超然若仙的吗?月晗的话,几乎颠覆了他二十几年来对皇上、对皇权的认知!
不过,他毕竟天性聪慧,又是血色沙场上历练出来的性格,最初的震撼过后,他细细咀嚼月晗的话,不由缓缓点头:“你说的不错,皇……他这么看来,确实猜疑心很重,不说我父帅这件事,我听说他以前对原配皇后颇为爱重,但是一次两人去给太后请安,皇后一时不察,说了一句‘臣妾是从大清门堂堂正正抬进来的。’结果皇上就疑惑皇后说这句话,是笑话太后侍女出身,不是先皇的原配,因为这个原因,他竟然就将皇后冷落后宫,皇后郁郁寡欢,三年之后就去世了……”
说到这里,元修又特意给月晗解释:“太后原本是先帝的侍女出身,后来一夜宠幸生了皇上,这才晋级妃位。在之后先帝的先太子去世、嫡次子、三子争位被双双废黜,皇位才落到当今皇上的头上。”
月晗听到这里点点头:原来这位皇上得位不正,加上天性太聪明,因此可能导致了颇为多疑的性子。那这样的一个皇上,会不会最怕的是别人对他的皇位有所觊觎?
似乎……可以在这一点上,做一些手脚……
想到这里,月晗迅速整理一下自己脑海里几个奇门偏方,然后对元修道:“元公子,我想了几个法子,说出来您看看……”
“叫我元修吧。”
元修喑哑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月晗的话语,月晗怔了怔,只见元修神情有些黯然的开口:“现在我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子,想想当年的飞扬跋扈,真是年轻浮躁,难得你现在还能尽心尽力帮我想办法,也就不必再称呼什么元公子了。”
月晗看着他,突然觉得心里特别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受不了一个曾经很骄傲的男生变得这么消沉。
她怔怔看着元修,直到元修的神情十分不自在了,月晗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时也粉面绯红,忙轻咳一声,继续道:“元……元修,边陲将领,逢年过节是否也要给京城官员孝敬冰敬、碳敬之类的?”
所谓冰敬、碳敬,其实就是边疆大员给京官送的各类名目的红包,历朝历代,应该都在所难免。
元修点点头:“是,我帮着父帅打点过,每年孝敬内阁大学士是五万两银子,送给六部侍郎是各五千两银子,其中兵部侍郎翻倍,还有兵部、吏部、工部的郎中,也各有奉承。”
月晗回头看看宁安侯,还在那竹子下面耷拉着头半坐半躺着,元修开口道:“他听不到咱们说话的,我点了他的睡穴,不解穴的话,他至少还要睡三个时辰。”
月晗这才放下心来,对元修道:“那我们回书房去拿一个侯府专用的空白奏折,你以西北边陲将领的身份,写一个明细,是今年西北将领预备孝敬给各部官员、大学士的银子。”
她的语调依旧清泠悦耳,但不觉多了几份冷意:“如果当今皇上看到自己的西北镇边大将和文臣勾结一体,那不知道觉得外臣结交内侍,他的江山岌岌可危?”
元修眼前一亮:如果把西北将领也拖下水,那自己的父帅身为西南一系的首领,处境或许能缓解一些。
不过元修转念一想,又担心道:“可是皇上会不会拿我父帅杀一儆百?”
月晗摇头:“如果是别人,可能会选择这一招,但对于一位过于多疑的皇上来说,他十有八九,会选择制衡,以免西南局势动荡的情况下,西北边陲又一家独大,拥兵自重。毕竟大燕朝最能战的军队,只在这两个地方。”
元修默默念头,这次看向月晗的目光,多了几份信心:“你能有办法,把这个折子呈到御前?”
月晗嫣然一笑:“就是你先前的办法:借宁安侯太夫人大寿之后,宁安侯明天要上表谢恩的机会,把你的折子夹带进去。”
月晗说到这里,轻声道:“我可以调治一种药粉,涂在写好的折子上以后,可以把字迹暂时遮蔽掉,隔十二个时辰,药粉失效,就会显出原来的字迹。”
元修顿时眼前一亮,一直黯然的脸上总算闪现过一丝笑意:“好,我回去就马上和大哥商量,写一份西南将领和内阁勾连的清单出来,到时候你把药粉给我,把字迹隐去,再让宁安侯在上面写他的谢恩折子。”
说着,元修不自觉攥了攥拳头:要说军队黑幕,谁能比他这样在军营中长大的军二代更加了解?不只是月晗说的冰敬碳敬,还有很多东西,都可以拿来做文章。
虽然元修没说出来,但是月晗看到他剑眉之下一双眸子熠熠生辉,也知道他已经有了足够的把握。不过月晗善解人意的没有追问,而是继续道:“再就是第二招,不知道你们在京城,可还有人脉?尤其是和西南有关的?”
元修犹豫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把底牌泄露给月晗,但是,在月晗清灵如水的双眸注视下,他只是犹豫了一瞬间,就诚实的开口:“有,我父帅在西南经营多年,不但军中人脉深厚,而且他一向敬重读书种子,常说西南边陲不比苏浙,能够出个读书种子不容易,因此几乎每一位从西南一代考出来的文官,几乎都受过我父帅的资助和恩惠……这次因为替我父帅求情而被罢免的邢大人,就是这种情况。”
月晗听到这里不由盈盈一笑:“春风化雨,春种秋收,就是这个道理。”
赞叹一句后,她又道:“现在制造西南急报,通过驿站送到京城,恐怕已经来不及,那你就联系这些西南籍的官员,请他们陆续上书,就说是通过和家人前段时间的书信来往,发现西南最近局势不稳,隐隐有动荡之象,请朝廷有司加以重视。”
元修目光闪了闪:“好,那我尽量联络御史台的人,御史有风闻奏事的权力,就算最后查无实据,也不会被定罪。”
月晗浅浅一笑,这种朝廷上具体的制度、规则,她并不精通,所以只能从大方向上出主意,剩下的,让元修自己去权衡就好。
“还有主意吗?”
元修不知不觉中,已经把月晗当成了女诸葛,迫不及待的又问主意了。
这一次,月晗原本清丽的笑容却淡了一些,然后,才轻声道:“其实,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个道理,您比我更明白的……”
元修怔了一下:“你的意思……”
月晗知道正在兴头上的元修,很难听进自己的劝阻,但是,现在时间紧急,却容不得她温言劝阻、徐徐图之了,只能咬咬牙,继续轻声道:“功高震主,这是自古以来武将最惧怕的一条,元大将军镇守西南二十年,名满天下,是西南万家生佛,这种时候,或许不应该再考虑更进一步,而是考虑如何风光谢幕,求个圆满了。”
元修的眼圈都有些红了,额上青筋跳起:“朝廷官员七十岁致仕,我父帅今年才五十岁……现在求退,以后几十年漫漫生涯,你凭什么让他退隐林下,碌碌无为?!”
月晗面对元修的质问,只是默默无语的站在那里,她知道元修与其说是在质问他,不如说是发泄情绪,这时候,千言万语去劝解他,或许都不如沉默更合适……
果然,元修在愤怒的发泄之后,沉默良久,最后还是看看她娇小的身影,脸上显出歉意的神色,轻声道:“不好意思……”
月晗只是浅浅一笑,清丽的小脸上一派温婉。
元修闭了闭眼睛,惨然一笑:“其实你说的对,是我想不开了,我父帅被拘押在诏狱这么久,纵然是放出来,也已经百病缠身,再不能驰骋疆场,就是不想退,也只能黯然退下的……”
月晗心里一动,本来想说她有可能治好元大将军的风湿入骨,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她脑海中一闪,就被她按捺了下去:现在正是劝元家能从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上退下来的时候,如果再提什么可以治好病,只怕元修又会不甘心的。
想到这里,月晗就柔声道:“或许诏狱中的元大将军,也已经萌生了退意,只是没法和贵昆仲联络罢了。您不妨和大公子商量一下,代父上书求去退,皇上到时候忧心西北边陲的情况,又怕强行处死元大将军会引来西南变动,或许会将元大将军赦免,以求两全。”
元修默默点头,明知道月晗的建议是明智的,但是想到父帅在西南拼杀那么多年,如今却只能革职下野,心里总是不甘心……
月晗看到他黯然的神情,心里一软,鬼使神差的开口:“或许,我们可以再想想办法,怎么让元大将军不仅仅是赦免,而是能更风光的退下才好。”
“有办法吗?”元修蓦然低头,目光炯炯的注视着月晗,眼睛里满是希冀。
月晗苦笑:“容我再想想吧。”
元修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给他出谋划策的女孩子,毕竟只是一个刚刚十四五岁、又是从颜山城才来到京城的弱女子,自己不由不好意思起来:“你别为难啊,是我太执着了。”
月晗盈盈一笑,刚要说话,就见元修忽然警觉地回头看,她忙问道:“怎么了?”
“有人来了!”元修耳聪目明,已经听到远处竹林外有脚步声隐隐传来。
月晗听了,忙回头看那昏迷中的宁安侯,元修轻声道:“你不用怕,他虽然无能,不过还算知道轻重缓急,今天我来的事他不敢说出去,只会把今天的事咽到肚子里!”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书房里昏迷的谢知凤和晨露,顿时有些为难的看看月晗:“书房里那两个是你的同伴吗?”
月晗原本清丽的小脸上闪过一阵苍白:是啊,书房里还有谢知凤和晨露,回头她要怎么再面对她们?
她一愣神的功夫,元修何等聪明,回想一下当时书房里月晗衣衫不整,但谢知凤和晨露却衣着整齐,突然明白过来:“就是她俩把你弄晕想算计你的是不是?”
月晗面对元修那清澈的眼睛,默默点了点头。
元修一双剑眉顿时竖了起来,月晗顾不得男女之别,忙拉住他的衣袖急声道:“那是我的嫡姐,你不能伤她!”
“嫡姐?”元修怔了一下,冷笑道:“狼心狗肺的姐姐!”
说着他轻轻扯开月晗拽住他衣袖的小手,说道:“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完话,他不等月晗反应,就回身几个起落,已经到了绑着宁安侯的竹子边,附身解开绳子把宁安侯夹起来,接着大步向书房走去。
月晗提心吊胆的追在他后面,但她一介弱女子,那里及得上元修的速度。等她跑到书房门口的时候,还没等喘匀气,就看到了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书房一张供人小憩的卧榻上,元修已经把宁安侯塞到了一床被子里,两条赤裸裸露在外面的肥白胳膊,却是一左一右,揽着两个秀发凌乱的女孩子!
元修正手脚麻利的从被子里拽出几件衣裳来,扔在地上,然后,还顺手摸出书架上一瓶梅子酒,打开酒塞,倒了一些在宁安侯和两个女孩子的身上,屋子里顿时酒气熏天起来……
这……这……
原本竹林之中清清静静的书房,在元修的布置下,瞬间成了宁安侯酒后寻欢的极乐场!而那两个看起来是陪宁安侯白日宣淫的女孩子,不用问,就是谢知凤和晨露了……
元修快速布置完这一切,就听到外面竹林里,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他不再磨蹭,几步冲到门口,小声说一句“得罪了”,然后就猿臂一伸,揽住月晗纤细的腰肢,紧跟着脚尖一点,就纵身上了书房屋顶!
月晗只觉得耳边风声一响,下一刻,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屋顶上,被元修按着,一块趴在高高的屋脊下,屋脊高而窄小,两人只能紧紧挨在一起遮掩身形,元修身上一股男子汉淡淡的味道传到月晗鼻翼,月晗一张脸不由发起烧来:除了被崔明翰抢掠那一次,她还是第一回和一个异性安安静静的挨得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