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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 不在商却言商(四)

    不说李剑生终于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也不说商其德父女回家时.还真有红军战士护送他们.而一到家后.商其德就看到夫人有些高兴地出门接他们父女俩.再一问.才知道真有红军战士刚才给他们送回了好多现大洋.商其德和女儿商芷媛对视一眼.赶紧去看.只见自己厅堂里都是大布袋.随手打开几个.里面全是现大洋.久与银钱打交道的商其德稍稍一估计.便知其数量不在300万元以下.还真与自己此前丢失的相当.心下不由得对那些红军有些感叹起來:知错能改;言出必行怎么说呢.这红军里.有人才呐.

    这种类似的事情当天在整个郴州市的很多大商巨贾家中发生.从原來对红军的痛恨、担心.眼下却是一片赞扬.而让李剑生等几个高光的是.从第二天开始.郴州市的市场繁荣便恢复到以前的九成水平.

    李剑生也不多给各位将领讲大道理.只是让各位到市场上去调研.参看三天再说.三天后回來向他汇报.三天后.红三方面军师以上首长会议在郴州市公署大礼堂开幕.这一回.李剑生倒是扎扎实实地讲了几个小时.主題就是:如对看待这些商人.

    李剑生首先讲了一个故事.那便是中国古代历史上有名的“独乐乐.与众乐.孰乐.”故事.典故出自于《孟子;梁惠王下》:“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李剑生是学历史出生的.又早就精于此道.因此今儿个讲起故事來.就是生动.整个礼堂笑语从容.讲完这个故事后.李剑生话題一转.由此“与众乐”引申到“交朋友”上來.便又从农村中早就传说的“水浒一百单八将”讲起.一直讲到中国工农红军需要什么样的朋友.

    这个时候.他便一点点辨析:朋友啊.越多越好.有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自己这些工农红军.朋友的头一个.就是农民.比如他自己就是农民出生.当然.是一种特殊的农民.因为他是典型的猎户.不是纯粹的农民.但是一种特殊的农民.当然.属于特殊农民还有樵夫、渔夫.等等.他话題又一转.举例.毛伟人.是农民;红二十五军军长徐海东.是窑工;而在坐的大伙.大多也是农民.

    这话一讲出來.大伙都会心地微笑起來.

    “但是不是只要有农民.咱们的革命就够了呢.不行.”李剑生又利用自己丰富的历史知识.从赤眉起义一直讲到洪秀全起义.他特别指明.这些起义有一个共同点.那都是农民起义.初时发展很快.但后來.因为农民的眼光比较近.结果都失利了.他举了例.李自成打下北京后.就只顾得享受.只看了眼前的利益.后來失败了.说到这里.李剑生又幽默地举了另一个例子:有一个农民起义兵.他最大的理想就是.混一餐饱饭吃.结果.一餐饱饭还是吃到了.但这个要求一得到满足后.再也沒有心思往前冲了.结果给敌人以充足的时间修整.反扑过來.这个农民全家都被杀了.李剑生说到这里.便直接指明.这个人.就是昔日的工农革命军29团的一位.打下郴州后.再无斗志.后來被敌人杀死.看大伙听得目瞪口呆.李剑生反问一句:大伙是想只吃一餐饱饭.还是想以后天天吃饱饭.大伙当然异口同声:我们当然要天天吃饱饭.

    李剑生微笑道:我也想以后天天吃饱饭.但按我刚才分析的.我们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就是眼光还要放长远些.

    讲到这里.李剑生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水.又道:“如果我们自己的眼光放不长远.也沒关系.一者.我们慢慢地学;二者.我们可以交朋友.交那种既有革命意志、又眼光长远的人.这些人是什么人呢.”

    见大伙慢慢地思考.李剑生也不点明.只是旁敲侧击.又道:“这个问題我们暂时放下.我想和大家分析另一个相关的问題.那便是.我们社会现阶段.到底可以分为哪些阶级.我想.无非是这么几个:一.农民阶级.就是我刚才讲的.农民.渔民.猎户.樵夫.等等.二.工人阶段.比如我们方面军被服厂的职工.比如我们武器研制所的职工.都是的.还比如.给这些商人做工的.又比如在一些作坊和工作做工的.都是的.三.地主阶级.就是靠着占有的一些土地.让别人给他们做事.赚取地租的人.与地主阶级对应的.是农民阶级.四.民族资产阶级.比如那些商人.象前几天我们交流过的郴州商人商其德.就是其中一个.五.资产阶级.这是一种大资产阶级.在我们这一带.暂时沒有.但以后大伙可能碰得到.比如在长沙.在南昌.在江浙一带.那都是有的.而且还很多.与民族资产阶级和大资产阶级对应的.是工人阶级.”

    见大家用心在听.又在思考.李剑生继续喝了一口水.也顾不得到底是沈莺还是劳珏给他倒水.续道:“这五个阶级.我们可以发现.他们大致可以划分为两类:一类.是完全给别人做事的.比如农民阶段中的雇农、佃农.又比如渔夫、樵夫、猎户.大伙看看.对于那些雇农來说.如果自己有田、有土地.他需要别人雇他们吗.不需要.至于渔夫.他们从江河以打鱼.那江河是他们的吗.不是的.同样.樵人上山确柴、猎户上山打猎.那山、那猎物.都不是他们的.其实.除开农民阶级中的这些人外.那些工人也是如此.大伙别看他们是在做事.但厂子是他们的吗.不是.那机器是他们的吗.不是.生产出來的东西.他们可以支配吗.不行.他们有什么呢.他们与我刚才说的那些农民一样.除开力气和努力劳作外.什么也沒有.农民种田.赚点点粮食;工人呢.拼命做工.赚点点钱.还是用來买粮食.”

    “因此.我可以这样说.这两种人.是同一类的.都是一无所有.沒有田地、沒有工厂.总而言之.沒有任何资产.因此.为了表述形象一些.我给这一种人取了一个名字:无产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