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是什么人要行刺本将军.”
“这.”严将军将身边的众参将喝退.只留下了周峰与他.他想要从周峰的嘴里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在他的地盘上做出这种事情來.现在的他真的恨不得将那刺客扒皮抽筋.食其肉饮其血.但他发现了周峰.看着周峰的状态.他就知道这件事恐怕沒那么简单.于是为了避人耳目.他喝退了参将.
“说.现在就你我二人.但说无妨.”严将军大声叱喝着.他是在警告眼前的副将周峰.希望他能够老实交代出來.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一切都有他罩着.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回大将军.是侯爷.”周峰小声回答着.他的心在颤抖.虽然口中的这位侯爷与他们相处的还算不错.但他的心里也很清楚.这位侯爷的來头可不小.而且一直都藏着掖着.一直以來他们与这位侯爷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得罪了这位侯爷.恐怕真的沒有什么好下场.
不管是严将军也好.周峰也罢.他们的心里都清楚地记得一件事情.那是一个暴风雨的晚上.城中富甲一方的侯氏被土匪洗劫一空.因为他们只是一些当兵的.对于这些地方事物无权管辖.他们也不知晓侯氏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洗劫.说是劫财.但侯府上下的财务沒有丢失.如果说是劫色.侯夫人.和她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丫头们也沒有被人洗劫.惟一让人感到可以的是.这些土匪什么也不求.一夜之间就将侯府上下整整两百多口人全部杀掉.而且还放了一把大火将整个侯府烧了一个精光.
严将军紧紧地站在原地.他迷离的眼神望着正堂之上的那块牌匾.不禁惭愧低下了头.虽然他手握重兵.但他却不敢对这位侯爷怎么样.原因很简单.就因为他是朝廷命官.他的家人还被那位赵丞相困在咸阳城.说他是被逼无奈也好.说他是为虎作伥也罢.现在的他恐怕真的沒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管那些让他伤脑筋的问題.
“你先下去吧.”严将军轻轻地啃了一声.他想要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仔细分析一下.眼下的路他该如何去走.现在的他就如同在下一盘濒临绝地的棋局.他每走一步都有可能招致杀身之祸.招致棋局的满盘皆输.
周峰很清楚严将军的处境.他们來这里抵抗那强大的楚军完全是被逼迫的.因为大秦现在已经沒有可用的大将了.他们这些小将迫不得已才背上了大将该担当的责任.
为了让他们就范.赵高抓了他们的家人.将他们的家人全部都关押在咸阳的大牢里.
严将军的一家老小十几口人全部被赵高抓了起來.赵高的阴险歹毒让人感到害怕.感到震惊.这个阉狗居然连老弱妇孺都不肯放过.他的歹毒让人咬牙切齿.严将军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但为了家人的安危.他默默接受了这些事实.在这个战乱纷飞的年代里.还有什么事情要比一家团聚好.虽然严将军的家人被赵高抓去了.但他的心里很清楚.至少他们现在还活着.还沒有被流寇杀死.沒有被饿死.只要他们还活着.这就足够了.至少他们还是有希望团聚的.为了家人的安危.一直以來严将军都在默默忍受着这些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痛苦.
周峰很了解严将军的难处.那是因为他的家人也在赵高的手掌心中.赵高沒有放过他的八十老母.那位快要入黄泉的老太太也在赵高的手中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严将军犹豫了.周峰也犹豫了.他们到底该怎么办呢.
“來人.”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已经是夕阳西下了.严将军一直坐在屋子里沉思着.他在想着该如何面对这场突如其來的灾难.他该如何面对当下的难題才能达到自保.
“将军.”列兵开门而入.他疑惑地望着眼前的这位大将军.他已经坐在那里整整一个下午了.一个下午居然沒有半点动静.现在又突然变得如此兴奋.真的让人感觉到疑惑重重.
“备马.”
“诺.”严将军的命令很明确.看來他是想通了.否则一向迟疑不决的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表情來.
“驾~.”夕阳已经西下.伴着那红润的晚霞.一队兵马从大将军府出來直奔侯府.
“快去禀告.大将军來了.”将军似乎要比侯爷大那么几级.但眼下这位侯爷的特殊身份.不得不让严大将军低头啊.
侯府门前的家丁沒有理会严将军的卫队.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平日里就到处欺行霸市.根本不买守城军的帐.现在看到了严大将军亲自前來.不给他点下马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侯府的看门狗沒有理会严将军.望着那一张张狗仗人势的面孔.严将军的卫队早已怒火三丈.恨不得立马拔出刀來将这些恶贼乱刀砍死.
严将军脸色从容.他沒有生气.或许是狗见得多了也就不会感到大惊小怪了.
“劳烦通报侯爷.严某求见.”严将军很客气地向前恭维着这群看门狗.他的脸色很平静.很从容.嘴角之上还露出了甜甜的微笑.但是谁又知道.在这么一张和颜悦色的脸下.早已怒火三丈.似乎火焰山马上就要喷发了.
家丁鄙视的眼光瞧了瞧眼前的严将军.很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你等着.”
随着家丁那深蓝色的身影消失在严将军的眼中.他便开始了一段漫长的等待旅程.
侯府的门前或许是这座小城中最清静.最优美的地方.在这方圆一里之内根本看不到任何小贩的身影.也看不到任何过路的行人.似乎是城中的百姓有意在避让.这里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祥和.只是可惜这么一个美丽的地方却被无情地糟蹋了.他的主人竟然是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