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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李建成的阴谋

    这夜格外的安静.仿佛能听见落雪的声音.唐军驻扎在洛阳城外的军营里.李建成打算明日一早只挑几个得力手下.跟着自己前往洛阳城.与天下英雄会晤.今日一战.虽说自己有心保存实力.却也伤亡不小.

    隋朝的军队看着毫无反抗之力.却因为各路叛军的大意此次前來都听说隋朝已经穷途末路.大家忽略了受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道理.带的士兵不足.战略也沒有谋划.再加上杨林与宇文化及的里应外合.这场仗.隋朝出乎意料的赢了.

    如今隋军大摇大摆已胜利的姿态进驻洛阳城.自己只能与各路叛军如同丧家之犬的姿态在荒无人烟的野外.

    有士兵捡了柴火回來.篝火有有扩大之势.几根木头胡乱的搭建吊着事先准备的铁碗.有的熬着野菜汤.有的熬着苦涩的中药.有伤兵垂头丧气的靠在大树下休息.“李”字的大旗在黑色的夜幕下迎风飘扬.

    “大哥.你在想什么.”一只烤熟了的马腿递到李建成的面前.外带献宝似的一壶浊酒.李元吉从大树后探出脑袋.

    “自己享用吧.”李建成完全沒有吃饭的心情.看着一堆老弱病残头大.若是这次之行换做世民來.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他越想越烦躁.

    李元吉的脸上也负了伤.拜宇文成都所赐.宇文成都出招又狠又快.若不是躲闪及时.怕是自己早已命丧黄泉.

    “大哥莫急.”李元吉安慰道.“不是还有杨广老儿的妹妹在手.起码护的性命无忧.”

    李建成的眉毛皱的更紧.性命无忧.这不是他此行的目的.他的目的是建功立业.做个名正言顺的太子.而不是像外人道.自己沾了母妃是贵族正室.自己也是嫡长子的光.

    李建成思索一番.突然疾步朝着锁有如花的牢车方向走去.

    “太子殿下.”守着牢车的两个士兵看见李建成连忙行礼.干涸的嘴唇渗出丝丝血迹.

    李建成微微颔首:“辛苦了.下去领肉吃去吧.”两个人千恩万谢的走开.

    如花此刻早已是衣服破旧不堪.本是精致的发髻也散落下來.自己身上凡是值钱的东西全部被洗劫一空.唐军认定自己只是一个囚犯.留的性命便好.连每日的吃食都不够.

    “公主可安好.”李建成靠近一步.

    如花不记得这是自己在牢车的上的第几天.期间自己也昏昏沉沉的生了一场大病.沒有大夫.连侍候的人都沒有.是自己心中要报复杨如月的信念使得自己勉强活下來.

    她必须留的力气演戏.她假装哭啼:“你们这些贼子.把我皇兄作何了.”

    “若是论演技.倒是可惜三公主只得公主头衔.若是入住后宫.定是母仪天下.”李建成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作何意思.”如花相信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自己的理由有根有据是作何被这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看出了破绽.

    “沒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公主如此特别劳累.”李建成原本的计划便不是挟持.而是自己生擒杨广老儿.把凡是皇家的人全部斩首示众.來展示自己的权威.这其中自然包括这个被废除的三公主.“想必现在便是公主如何哭闹都换不得圣上一个青眼.”顿了顿.故意继续意味深长的补充道.“想必全天下圣上只会认兰亭公主一人.”

    “一派胡言.”果然激起了如花的怒气.看來自己派人调查三公主在宫中的恩怨起到了作用.

    “公主息怒.”李建成继续开口.“虽说与兰亭公主素未谋面.到底不过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如何比得上公主的风华绝代.”

    “太子殿下.有话不妨直说.”如花到底不是省油的灯.一听便知李建成话中有话.

    “建成不过是替公主可惜.按理说.兰亭公主的娘死的不清不楚.她是不是皇室血脉也是一个谜团.若她不是.公主便是天下的独一无二血统纯正的长公主.若是她是.一个躺在棺材里的人还能与公主争抢吗.”

    “太子殿下一看便不像做亏本买卖之人.”如花并沒有被李建成极尽蛊惑的字眼迷惑.她等着李建成的下一句.

    “作为回报.公主应该以隋朝长公主的身份支持建成.想必那些隋朝官员定当是死心塌地的跟着公主.相信建成不会亏待他们.”

    “这买卖似乎不太合算.我为何要做一个亡国的长公主费劲心思去讨好殿下.”

    “父皇膝下只有一位公主.若是换的三公主的支持.那位公主便会显得多余.建成可以给你承若.若是建成即位.会杀掉多余的人.封公主为父皇的义女.位列我所有女儿之上.”

    如花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莫非太子殿下还要以牢车之礼來款待盟友吗.”

    单冰儿联通徐茂公等人一路奔波.终于在战争的前夜到达洛阳城.却因为徐茂公的极力反对.只派了一部分士兵出战.因此得以保存实力.

    给炉火加了好几块碳.程咬金不知道从哪里找來的鱼叉.鱼叉上戳了几只番薯.不一会番薯的香气溢满整间屋子.程咬金丝毫不怕外面大雪纷飞.裹着厚厚的棉袍.温一壶酒.大口吃起番薯.

    “青扬怎么还不回來.”秦叔宝有些担心.此次战役只有他一个人自动请缨.前去出战.如今负伤的士兵都一瘸一拐的回來了.却唯独不见青扬的影子.

    “也许穆大哥是去见如月公主了也说不定.”单冰儿满心欢喜的揣测道.

    “这不可能.”秦叔宝一口回绝.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习惯叫他青扬了.“这么些时日若是想见便早见了.”

    单冰儿细细揣度着这句话的意思:“你是说两个人还未想见.”

    王伯当细细拭擦自己的弓箭:“有何不可.青扬如此内敛.兴是还未做好心理准备.”

    单冰儿一脸郁闷的坐在门槛上.心中打着小算盘:既然还未相见.左右是苦情额鸳鸯.我定是要帮上一把.

    这夜.穆青扬在酒馆中大醉.

    次日清晨.如月有些头疼的睁开眼睛.杉木做的朱红色大床.淡粉色的床帐.珍珠做的珠帘.金线秀的屏风.古色生香的铜镜.

    猛然间坐起來.冬花端了了一杯醒酒茶走了进來.有侍女跟在她身后拿着一条热毛巾.

    “公主可算是醒了.”冬花坐在如月的旁边.端茶给如月.如月只觉得口干舌燥.一饮而尽.

    顿时觉得清醒不少.

    接过热毛巾.冬花小心的为如月擦了脸.连忙又递给如月一个青铜火炉.

    “大雪已经下了整日了.公主满打满算也睡了一天一夜.”

    如月沒有开口.自己居然梦到了青扬.她看着自己.神色无限哀伤.

    恍惚间.仿佛听见有很多人的哭声:“这么大的哭声.可是又出了什么乱子.”

    “宇文将军的丧事.圣上说怎么隆重怎么來.”冬花接着如月的话.“宇文化及便请旨抬着宇文将军绕了整个洛阳行宫每个宫门口一圈.所到之处除了圣上便是都要白衣苏缟.跪地祈福.便是皇后也不能特殊.”

    “是吗.”如月慌忙起床.“到了这里我却如此邋遢便是失礼了.冬花快去找丧服來.”

    “公主.”冬花拉着如月.一脸欲语还休.“宇文将军还请旨.除了这里不过……”

    后半句话还未说完.如月已经明白了大概.宇文化及恨自己.认为是自己害了他的儿子.千万般想不到这都是宇文成都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去准备丧服.”

    “公主……”眼见如月的脸色又要暗下來.冬花只得行了礼.去找丧服來.

    丧服束身.高盘的发髻去掉所有装饰.只别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带着一对珍珠耳环.洗尽所有铅华.

    走出门外.有侍女在扫门前的雪.嘴中哈着热气.门口已经挂上两盏写有“祭”字的白灯笼.

    大雪已经淹沒如月的脚脖.冬花找了一件白色的披风给如月.怀中也塞了火炉.

    眼见纸钱夹杂着雪花一路飘來.黑色棺材如此显眼.白色的花环高举.远处一群人吹吹打打.后面跟着一群哭丧的人.旁边跪了一堆丫鬟太监.

    萱儿走在最前面.脸上挂着泪珠.一脸的哀伤.

    明显要绕过这里.如月却仿佛沒看见一般.脚印深深浅浅的走了过去.撑着一把白色的纸伞.

    “萱儿你要振作起來.月姐姐会陪着你.”如月仿佛沒看见萱儿冷若冰霜的表情.仍然是走过去.担心的摸摸萱儿似乎已经沒有血液流动的双手.又强行把自己的火炉塞到萱儿的手中.

    一群人都停了下來.吹打的声音也静止了.鹅毛的大雪很快就把灵柩上面覆盖成白色了.一路落了一地的纸钱.

    “你还我儿的命.”一个凄厉的声音传过來.一直在撒纸钱的宇文化及见到如月像是疯了一般把自己手中的纸钱一股脑全部扔向空中.挥挥洒洒紧密的落了下來.

    落到灵柩上.落到雪地里.落到如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