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
武松和张志恒搞的和对泥猴一样.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其他地方全都糊满了泥.等着一双白眼珠子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一群人.有男有女.有些还负了伤.甚至还被背在背上昏迷不醒的.
“哥.你们终于來了.”武松扔下张志恒.飞快的冲过來.
这一战可谓看惨烈.算是刘文辉自敌国逃回來之后最惨烈的一战.他们一共來了十三个人.要就走八个.可现在能走路的不到十八个人.两名牺牲.三人重伤.其他人也是各个带伤.沒有一个完完整整的.只有武松和张志恒还算完好.也是鼻青脸肿.
“怎么样.有沒有弄到地图.”大牛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
武松连忙从怀里掏出地图.这是一张卫星图.按理來说.敌国根本就沒有卫星.可是这张图如同照片一样清晰可见.流云沟的所有情况全都在这张图上.上面那条虚线还算清晰.从山谷的西侧开始.朝着南边一直延伸过去.一直到地图的最外面.
这是敌人的地图.自然指的方向是朝着敌人一侧.虚线所过都是些嶙峋交错的山路.崎岖难行.期间还有两处断崖.更主要的是上面一处处红色标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怎么往南走.万一冲进猴子们的老巢咋办.”大牛总是这么直率.说出了所有人心里的问題.
大家都看向刘文辉.刘文辉丝毫沒有觉得异样.认认真真的还在研究.罗成道:“不管有沒有敌人.这是我们出去的唯一希望.不往南我们就会被困死这里.”
谁也不再说话了.大家心里都清楚.如果不按地图上的标示走.就得在这里住一个月.谁也不愿意继续留在丛林里.更主要的还有这些伤员.那几个重伤的不敢进医治.就有死在里面的危险.
刘文辉仔细研究着地图.他长出一口气:“走吧.不管能不能出去.不能坐以待毙.老六和几位教官负责照顾那些伤员.其他人帮忙做几副担架.就算背也得把他们背回去.”
再也沒有反对意见.大家开始忙碌.砍木头.找藤蔓.很快做出了三副担架.两两一组负责抬着重伤战友.张志恒一边走一边找些草药替伤员疗伤.这一路走下來.他们的速度并不快.走走停停.天都黑了也沒有走出多远.就在一处大树下.一行人准备过夜.
丛林中的夜很难熬.各种各样的小动物不断來骚扰.刚黑下來的时候有蚊子.蚊子稍定又会有各种爬虫.等爬虫走了老鼠、蝎子、毒蛇又都出來了.一拨拨的蛇虫鼠蚁轮番进攻.他们这边又有血腥味.更增大了攻击的几率.好不容易挨过一夜.第二天一早发现.重伤的金色曼陀罗已经死了.
曼陀罗们一阵痛哭流涕.他们沒有叶落归根的说法.何况他们也沒有根.便在那颗大树下挖了一个坑.将其掩埋.算是入土为安.沒有立碑.也沒有标记.就算有人來到这里來也发现不了.安葬毕.做了些必要的祭奠.重新上路.
前面就是标注的第一个红点.在地图上只是一个红点.然而大家都明白.红色代表危险.至于这个红点是什么.有多么危险他们一点都不知道.为了稳妥起见.刘文辉让梅松先去看看情况.其他人原地休息.
走了整整一天.这一坐下來就感觉浑身不舒服.早上刚刚弄好的伤口.这会又有血渗出來.而且变得很疼.刘文辉的伤在肩头.是被一块手榴弹的弹片划伤的.虽然不是很严重.伤口裂的很大.看一眼都害怕.武松的草药有疗伤的功效.却不能在短时间治愈.长时间的赶路.伤口裂开不能说是武松的草药沒有用.
其他人也不好受.受伤的战友还得抬着重伤的战友.为了让其他人轻松一点.都沒有喊累.即便是额头冒汗.伤口流血也依然咬牙挺着.走了整整一天.沒有好好吃饭.大家几乎筋疲力尽.趁着这个空档.赶紧拿出些从敌人那里弄來的干粮先垫吧垫吧.
敌人的伙食怎么不怎样养.他们沒有压缩饼干.也沒有罐头.就是那些烧糊的米饭做的锅巴.这东西不适合这时候吃.谁也沒有力气将他嚼碎.即便能塞进嘴里.也口干舌燥.味同嚼蜡.实在沒办法吃.勉强咽下去.嗓子眼也会被划的生疼.
谁也沒有怨言.因为就是这样的食物也沒有多少.每个人只分到了一点点.不够的只有吃那些难吃的水果.也只有他们沒有毒.吃了不会死人.
左等右等.梅松竟然不见了踪影.连个消息都沒有.罗成有些着急.朝着梅松走的方向看了看.问刘文辉道:“老六.梅松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怎么这么久还沒动静.”
刘文辉还在看那副地图.对于罗成的问话.他只是淡淡的回答:“沒事.他不会有事的.”
地图上的红点一共有三处.有大有小.画的却极为规整.应该是故意做出这样的标记.伸手一摸.竟然沒有突出的感觉.又说明是印刷地图的时候就已经做了标记.敌人到底是在标记什么.难道这片林子里有他们觉得危险的动物.又或者是这一块的道路不好走.
大家都开始变得着急起來.只有刘文辉还在仔细的看着地图上的每一个细小部分.果然如刘文辉所料.梅松终于回來了.并沒有出现什么问題.众人这才长出一口气.
“怎么样.什么情况.”大牛迫不及待.
梅松沒有理他.看着刘文辉:“哪里的路不好走.地方狭窄不说.敌人还…….”
“地雷.”
梅松一愣.连忙点点头:“是.地雷.密度很大的地雷.足有四五百米.我试着走了一遍.这才回來的晚了.”
“结果如何.”
梅松摇摇头:“不好走.像我们这样抬着伤员根本过不去.”
所有人再次陷入惊讶.刘文辉怎么知道是地雷.既然这条路是通往敌人内部的路.埋设地雷是多么危险的事情.难道他们就不走.罗成觉得不可思议.刘文辉仅凭地图竟然都能判断出那里是雷区.那为什么还要派人去.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刘文辉这也是一种猜测.如果那里是什么危险的动物.他们手里的枪也不是吃素的.如果道路陡峭.也不用专门标注.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敌人故意在这三个地方布置了什么.最可能的便是地雷.
想当年敌人被我军追的到处连跑.在敌国的道路上.我军长驱直入.完全沒有吧他们放在眼里.敌人尝够了被追的味道.所以他们选择了一种最简单抵抗的方法.那边是埋设地雷.万一在流云沟的事情败露.他们也好能及时逃走.地雷就是最好的掩护.
刘文辉将水壶递给梅松:“沒事.你先休息一下.我们一会出发.”
雷区就在眼前.道路的确崎岖.有些地方只能容得下一人通过.担架上的伤员就只能下了担架.采用人背的方法继续往前.梅松带路.其他人紧随其后.踩着梅松的脚步一点点的往前挪.这一路走來.十分小心.都提心吊胆.谁也不愿意被这玩意碰到.威力太大.被它碰到.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那样的话.还真不如直接炸死來的痛快.
剩下的两处还是地雷.一块比一块大.一块比一块密.沒走一步.梅松都要仔细辨认.生怕一步踩错.让后面的受累遭殃.
第三块的小点比其它两个都大.竟然有拳头那么粗.从比例上判断.最后这个红点比前面的两个红点加起來的都大.梅松也走的给外小心.仔仔细细分辨着气味和感觉.谁也不说话.生怕打扰了梅松的选择.梅松也开始紧张了.这地方的地雷太密集了.而且布置的很精巧.
雷区很大.半面山坡都是地雷.各式各样的地雷.还有悬在空中的地雷.就像一个个熟透的水果.带着剧毒的水果.这样的地雷叫子母雷.是由飞机布设.从天空自由落下.钻进草丛和树木之间就是最危险的杀手.挂在树梢稍微一碰也有爆炸的可能.
大牛背着一名战士走在最后.他张的人高马大.身高.脚丫也大.一脚踩下去顶梅松两脚.身高也比梅松高两个头.如此的走路.和如此的走路速度.都让大牛觉得不爽.面对长长的雷区.他是在有些坚持不住.如果不是刘文辉就在他身前.大牛很有可能尥蹶子了.
一步步的往前挪.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他们还是沒有走出雷区.吐过在天黑之前.还沒有走出去.就有被炸死的危险.梅松的额头冷汗直冒.他不顾上擦.他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呆着战友们走出这边林子.走出这片雷区.
“嘎嘣.”一声轻响.在寂静的丛林里传出去老远.让每个人的神经都紧张了一下.大牛愣愣的站着.一动不动.低头看着自己脚下.隐约间黝黑的金属光泽在落日的余晖中泛着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