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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姥姥的

    刘文辉沒敢动.他不是害怕.他在等机会.

    水里的人喊了声什么.已经來到灌木丛边的那个家伙.又转身无奈的走了回去.刘文辉攥在手里的三棱军刺.又慢慢的收了回來.

    女人戏水那是一道风景.男人戏水看了之后会长针眼的.刘文辉对这风景沒有兴趣.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弄水.可是怎么弄.他沒有主意.敌人盘踞在此.他不想染出什么麻烦.最好是能弄烂蓄水的堤坝.让上游的水流下去.要不然下次取水也是一个麻烦事.

    刘文辉缩在灌木丛里静静的等待.他希望那几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赶紧走.然而那几个家伙越玩越开心.在水里待了两个多小时.依然沒有一点走的意思.刘文辉等的心急.眼看着天色渐晚.再不回去自己连路都找不到了.山上的一票兄弟还在等着自己.他沒有时间再等了.

    悄悄的从灌木丛绕出來.朝着水源的上游一步步的靠近.刘文辉手里有枪.很像一梭子将这群家伙解决.但是他沒有这么做.此处属于两军对垒的边沿.如果算距离更靠近敌人一方.开枪的结果肯定是敌人率先而來.就算自己跑的快.丛林里绕一圈也的经过敌人的几个据点才能回到自己的猫耳洞.

    刘文辉不想节外生枝.越往上游走隐蔽的地方就越少.常年雨水的冲刷.让岩石裸漏在外.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沒有了树木的遮挡.那就意味着要和水里面的敌人面对面.根据双方的默契.在水源地从來沒有那方开过枪.在这里会不会适用.刘文辉心里沒有把握.

    淡淡的雾气开始凝聚.虽然很淡却也能挡住视线.刘文辉沒有时间.他不能再等了.说不定现在猫耳洞里的几个家伙已经开始骂娘了.

    “姥姥的.”

    心一横.刘文辉一长身从灌木丛里钻了出來.他又准备.一只手握着枪.另一只手麻利的摘下肩头的水壶.他沒有朝洗澡的几个家伙看.并不代表他沒有关注水里的人.

    很快.水花的声音停止了.只留下溪水静静的流淌声.应该是敌人也发现了他.忽然间多了一个人.让敌人也有些紧张.纷纷望向尚有那个正在打水的人.

    一共四个敌人.全部脱的光溜溜.衣服和武器都在岸上.正因为这样.刘文辉才敢赌一把.只要有谁赶往岸上跑.他就会一阵扫射.将那家伙放倒.敌人也很聪明.看着尚有专心致志灌水的刘文辉.沒有人动.

    一个水壶已经灌满.打开第二个.刘文辉一共背了六个水壶.这是他们六个人三天的用水量.咕嘟.咕嘟的水泡在水潭边上不断的响.刘文辉似乎并沒有发现就在下游不远的几个人.一心一意.看都都不往下看一眼.

    第六个水壶是大牛用的.盖子盖的很紧.刘文辉一只手始终放在枪上.另一只手使了半天的劲都沒能拧开.只好放下枪.用两只手试试.这个动作很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敌人已经移动到了岸边.是一点一点移动过去的.很慢也很谨慎.刘文辉看了他们一眼.这才发现了端倪.

    不得不放下武器.刘文辉只能这么做.如果现在走.那就得有一个人渴上三天.他必须将六个水壶灌满.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站在水里的几个光屁股.两只手开始用力.

    几个人的眼睛对在一起.从军服上很好分辨对方的身份.虽然已进傍晚.他们离得并不是很远.还是可以看清衣服的颜色.

    “啊…….”强大的压力下.终于有一个敌人崩溃了.他不顾一切的冲向岸边.冲向自己的武器.

    对峙是最考验人的意志.沒有足够的胆气和意志.这样的对峙很容易失控.记得电影《英雄》中有过一段关于思想中战斗的描述.这其实就是一种对峙.两名剑客只要看一眼.就能在思想里盘算自己胜算的几率.这才是高手.

    那四个敌人和刘文辉都不是高手.但是刘文辉的意志比他们坚定.在这场战斗中.刘文辉完胜.一个敌人疯狂的跑向自己的武器.其他三个立刻跟上.刘文辉沒有犹豫.生死关头.决不能有半点含糊.

    “哒哒哒……”敌人刚刚跑到岸边.武器就在眼前.枪声骤然响起.子弹从第一个冲上岸边的家伙开始.依次给四个人点了名.

    鲜血顺着他们的身体无遮无拦的流进泥土里.开始汇聚.再顺着泥土流进水潭里.这场小规模的战斗來的很慢.结束的却很快.刘文辉的手法很准确.沒人两颗子弹.全都在躯干部位.

    看着还在地上蠕动的敌人.刘文辉沒有过去.使劲拧开大牛的水壶.一只手拎着枪.一只手将水壶塞进水里.枪声已响.附近的敌人或者我军肯定会派人过來.枪声就是信号.战场上.那里有枪声那里就会有增援.

    沒有再理会那些在痛苦中挣扎的地方.刘文辉背起水壶.扭头钻进了丛林里.傍晚的雾气已经升起.淡淡的从脚下开始往树梢扩散.刘文辉走的很急.他已经做了计划.不能再按照原路返回.得先绕到我军身后.这样才最安全.如果在路上能碰见來查看情况我军那就更好了.

    丛林里走路很费劲.交织在一起的藤蔓.错综复杂的地形.一眼望过去全都是绿色的视线.这些都是你的障碍.刘文辉虽然有些慌不择路.但他还是谨记梅松的那句话:在丛林里.无论什么情况绝对不能错了方向.

    刘文辉在艰难的前进.走了好长时间.刘文辉发现了一个很大问題.自己迷路了.

    “姥姥的.”

    这是刘文辉今天第二次骂人.一次是下定决心.一次是无可奈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句话总是从刘文辉的嘴里蹦出來.他已经不记得在什么地方听见过这句话.然后就变成了自己的口头禅.

    迷路可是一件大事情.而且天色渐暗.一个人呆着丛林里绝不是什么好事情.抬头看看天上. 一团漆黑.高大的树木遮住了天空.雾气已经散尽.黑暗來临.刘文辉无奈之下.只能先停下來.

    四周安静之极.沒有听见应该出现的枪声.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刘文辉这时候倒希望有什么声音发出來.那样的话.至少可以给自己一个参照的方向.可惜.四周一片寂静.

    刘文辉觉得不能再走了.必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丛林是很危险的.白天有白天活动的动物.晚上有晚上出來的动物.一个人在外.沒有人放哨.就的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树上无疑是最好的地方.确定沒有别的方法再回到那个充满恶臭的猫耳洞.刘文辉就只能凑合了.

    其实他还有些想念猫耳洞.虽然味道不好.潮湿.可里面有兄弟.人是个群居的动物.需要别人的帮助和友情.刘文辉找了一个熟茶.拉过來几条藤蔓.交织在一起.做了一个舒服的吊床.树叶和藤蔓的叶子是最好的伪装.别说敌人.就算是地面上的大型动物都未必发现得了他.

    躺在自己的吊床上.刘文辉回忆自己走过的路.开始來的时候沒有问題.顺着河道一直往西.自己撤退时选择的方向也沒有错.朝着北走.迷路的问題是个大问題.如果不能及时回去.就有可能葬身某一个动物的体内.明天他还得再试试.决不能坐以待毙.

    刘文辉竟然睡着了.半夜醒來的时候.自己把自己吓了一大跳.眼前一个奇怪的东西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脑袋不大.眼睛很大.带着深邃的黑光就站在自己搭起來的“吊床”那一头.这样的动物.刘文辉第一次见.嘴角旁的四颗獠牙清清楚楚.

    刘文辉轻轻摸了摸怀里的枪.一拉枪栓将自己单上膛.

    一人一兽就这么对峙着.奇怪的是那野兽并沒有急着扑过來.只是站在对面静静的看着他.很久很久.忽然野兽一转身.高高跃起.十几米高的大树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地上.抬起头看着上面的刘文辉.

    按理來说.野兽走了刘文辉就应该长出一口气.但是鬼使神差.刘文辉竟然也从树上下來.一人一兽开始在丛林里穿行.那野兽似豹非豹.似马非马.更加不想野猪.因为是晚上.那兽的皮肤如同锦缎一样黑的发亮.如果不是不断的移动.静静地趴在那里.谁也发现不了.

    丛林中的路难走.那兽却轻盈优雅.不紧不慢.刘文辉连滚带爬的跟上.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等到刘文辉实在走不动的时候.前面的兽也停了下來.回头看了一眼刘文辉.刘文辉一屁股坐在地上.抓过背后的水壶.使劲灌了几口.再次抬头.却发现那只野兽不见了.

    刘文辉心里咯噔一下.打了一个激灵.一咕噜爬起身子.用力太猛险些从自制的“吊床”上摔下去.摸摸自己的额头.一层冷汗.看看四周的情景.刘文辉长出一口气:“姥姥的.竟然是个梦.”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可能会少点,周五了,单位很多事情要处理,拿人家的钱就要好好干活!既不能亏了老板,也不能亏了各位,两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