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很警惕.并沒有急着取水.一直在观察.
刘文辉示意几人安静的待着.不要惊动那两个取水的敌人.敌人的谨慎出乎了他们的预料.在小河对面的灌木丛里整整爬了半个小时.这才慢悠悠的从隐蔽处出來.小心翼翼.甚至怕惊动水里的那些小动物.
“难怪这几天來取水的兄弟一个都沒发现.这些家伙竟然这么小心.”
大牛摇摇头.敌人的狡猾他见过的太多.这般小心翼翼的却很少见.现在正好是黄昏时分.薄薄的雾气笼罩了整片山林.这个时候來取水也真能想的出來.
刘文辉狠狠的瞪了大牛一眼.大牛连忙将嘴巴闭上.窝在隐蔽处.看着那两名敌人.将所有的水壶全部灌满.小心的将岸边压倒的野草重新收拾整齐.这才一点点的退了出去.
大牛就要跟上去.却被刘文辉一把拉住.刘文辉一转头.对梅松道:“跟着他们.别惊动.我们晚上摸过去.”
等待的时间最难熬.特别是这种时候.心里明明很着急.却不能冲上去痛痛快快的干上一仗.大牛浑身不自在.依他的想法.直接跟上去.见一个灭一个.全都宰了.还剩了炮弹.但是刘文辉一直盯着他.本來想说的话这时候也不敢说了.
天色逐渐暗下來.刘文辉这才下令过河.河水不是很深.只不过直浸骨髓.冰冷的程度让人难以接受.踩在水里就好像踏进冰窖一样.恨不得立刻上岸.十几米的河道.走过來.牙齿都在打架.全身都在发抖.冷的连话都说不出來了.
梅松从一片灌木里钻出來.刘文辉问道:“怎么样.上面什么情况.”
梅松低头不语.看的大牛着急.再也忍不住:“说呀.到底啥情况.”
梅松这才吞吞吐吐道:“估计有一个连.不过…….算了.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有梅松带领.少走了很多的弯路.敌人的阵地布置的格外严密.地雷那是必须的.浸了毒的竹签竟然密密麻麻的插满了正面破.梅松不断提醒小心.即便这样.张志恒还是被竹签划了一道.
武松连忙查看.看罢之后长出一口气:“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我能治好.”
出师不利.让刘文辉有些担心.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伙敌人不简单.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上來.还建立起了据点.并且漫山遍野的布设地雷和竹签.这就不是一般的部队所能做到了.想当初他们进攻的时候.遇见的情况也不过如此.那可是敌人费尽心机整出來的.今天遇见的这伙敌人完全超越了当初碰见的那伙.
敌人的据点就在半山腰.梅松说.那是一处格外隐蔽的山洞.如果不注意就算你从山洞前路过也未必发现的了.洞外的修饰和隐蔽工作做的很好.很多细节都不是一般人能想的出來的.如果沒有那两个取水的士兵带路.就算他要找也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情.
听梅松说这样的话.刘文辉的心里更加的担心.也有些好奇.这些究竟是什么样的军人.会不会又是那个阮伟武搞出來的丛林猎手小队.当初碰上那些人的时候.梅松都沒有说过这样的话.再问梅松.梅松便什么都不说了.
山洞果然布置的很隐秘.长长的草甸从山顶一直延伸下來.长长的野草正好遮挡住了山洞的入口.在微弱的星光下.那里哪有什么山洞.只不过是一道山梁而已.只是野草章的茂盛了一点.山洞的前面.沒有踩过的痕迹.就连小草的嫩芽都快活的生长着.若不是山洞里透出來忽明忽暗的光线.真的看不出來这是有个山洞.
敌人利用山洞的本事已经登峰造极.要不然武装到牙齿的美军怎么可能栽在这伙土包子手里.
梅松突然停了下來.指了指旁边的一小丛灌木.示意那里有哨兵.刘文辉点点头.轻轻一仰下巴.梅松却摇摇头.意思是他不去.大牛很鄙视的看了梅松一眼.扔下火神炮.咬住刺刀便摸了过去.
“啊.”沒有惨叫.只有一声小小的呼喊.声音很轻很柔.不仔细听或许什么也听不到.
即便是这样.还是引起了山洞里的注意.很快就有两个士兵端着枪冲了出來.冲着外面说着鸭子话.悄无声气.丛林一片安静.大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不会敌人的语言.只能使劲的捂住俘虏的嘴.尽量让他不要发出半点声音.
“哒哒哒……”刘文辉突然冲出來.对着洞口的两人就是一梭子.那两个家伙手舞足蹈的躺到了地上.
“撤.”大喊一声.几个人一起开火为大牛作掩护.大牛扛起已经被自己打昏的俘虏.从隐蔽处冲出來.抓起自己的火神炮掉头就跑.
大批的敌人从山洞里出來.火舌在丛林中飞舞.几乎将整个天空照亮.奇怪的是敌人并沒有发出声音.除了枪声之外什么都沒有.前面的人埋头逃命.后面的人仅仅跟随.再也顾不上脚下的竹签和地雷.焦急之中慌不择路.好在梅松一直在前.他们绕着山梁沒有往自己阵地那边冲过去.而是斜刺里消失在丛林深处.
星光一闪一闪.现在的天格外的晴.几个人躲在一大丛灌木中都不敢说话.大牛抓回來的那个俘虏已经醒了过來.瞪着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刘文辉等人.双手被反绑.嘴里塞着一团枯草.大牛下手很重.嘴角都被枯草撑裂了.丝丝鲜血留下來.
刘文辉觉得奇怪.作为军人这样的家伙未免太过瘦小了吧.虽然敌人的身高和体型都不是什么高大型.但这次抓住的这个俘虏也太瘦小了些.看上去就好像十五六岁的娃娃.脸上涂满黑泥.就连身上的衣服也用黑泥涂满.那身军装穿在身上.格外的别扭.短短的头发一根根直树在脑后.眼睛出奇的大.眼白很多.眼仁也是格外明亮.
刘文辉问道:“你多大了.”
俘虏瞪着眼睛一言不发.梅松连忙伸手将塞在俘虏嘴里的野草拔了出來.这东西塞在嘴里肯定不好受.拉出來的野草上带着鲜血.俘虏动了动嘴.并不是想要回答刘文辉的问话.只是在活动一下被野草撑的难受的嘴.
武松将刘文辉的话做了翻译.俘虏还是沒有说话.大牛摇摇头:“奶奶的.废了这么大的力气竟然弄回來个哑巴.”
“别怕.只要你回答我们的问題.我保证不伤害你.”刘文辉真想一刀宰了这小子.可为了情报.有时候也得说些软话.
“呱呱呱呱……”一长串的鸭子叫说的又快又急.连带着指手画脚.听上去更加向鸭子受惊之后的叫声.
武松停了前两句并沒有觉得有什么问題.可越往下听越觉得不对劲.不等俘虏那长长的句子说完.武松连忙对刘文辉道:“哥.这家伙说.这山是他们的.如果我们不离开此地.他们就要和我们斗争到底.还说要打到广州夺回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地.”
“放他娘的屁.”大牛暴跳如雷:“两千年前.连他们都是我们的.狗日的这是要造老子的反.”大牛一提火神派.枪口对准俘虏:“信不信爷爷我现在就把你打成一串串.”
俘虏面对大牛的威胁.毫不胆怯.那双大眼睛狠狠的与大牛对视.里面充满怒气和敌视.俘虏不能杀.这是我军的传统.优待至少也得做一做.梅松摇摇头:“牛哥生生气了.好男不和女斗.”
这句话是梅松从指导员那里学來的.当初穆云为难刘文辉的时候.指导员将这句话挂在嘴边.梅松竟然学了去.这句话出现在这里.那可是一枚重磅炸弹.在场的六个大男人.有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俘虏.
难怪刘文辉觉得不对劲.敢情是个女的.把俘虏当女人看.一切就那么顺理成章了.身材瘦小.眼睛大.特别是胸口.的确有些微微的凸起.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俘虏.大牛有些发懵.从抓住她开始.一直都沒觉得是个女的.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女的也不会这么轻.难怪扛起他的时候.将她的胸口担在肩上沒有那么膈应.
女俘虏也在看着他们.來的时候宣传队的人曾经说过.对手都是禽兽.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大好的北方河山.在对手手里被夷为平地.数百万百姓流离失所.数以万计的人民死于非命.女俘虏心里纳闷为什么他们不杀了自己.或者做些别的什么禽兽之类的事情.
静默.一片静默.好长好长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女人他们很少接触.只有刘文辉和那个叫穆双的护士有过眉來眼去.与女俘虏交谈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刘文辉的肩上.带着战友的嘱托.带着领导的信任.刘文辉子午旁贷.只能扛起这个重任.
“姑娘.你多大了.” 作者有话说 这章写的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