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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七梦

    踏古觉得.佚慈的笑.充满了嘲讽与无奈的意味.就像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一样.

    秦昊这样的维护.反而显得她自己更可笑.更滑稽了.

    一桌菜肴已然是索然无味.

    她回神一把插掉秦昊再度伸过來的筷子.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吃饱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好似不太愿意承秦昊这个情.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被佚慈的笑给刺激到了.

    她也不管什么礼数不礼数.面子不面子的了.说做就做.索性放下了碗筷扑了扑裙摆.便准备出去.

    所有人都有些怔愣.呆呆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离开.直到她走到门口.秦昊才一个健步冲了出去.

    踏古头也未回.她听得到后面紊乱的脚步声.但就是不想停下來.

    “踏古.踏古”.秦昊在后面扯着嗓子嚷了起來.踏古丝毫不怀疑.这声音能响彻方圆十里.了不得被许多有心之人听了去.

    她咬了咬牙疼回头以目光凌迟他.“你能小点声吗.”

    秦昊见她停下.连忙跑到她跟前.“你怎么不吃了.不会是气不过那个丫头吧”.说到这些.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那你就更不该走了.这不是让她看你的笑话吗.”

    踏古抿了抿唇.视线抛向远方的落日.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她在乎的.终究只是佚慈的态度而已.想到这里.她觉得秦昊看着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也是十分合理的.

    她回过头.目光如絮.不急不徐道:“沒关系啊.我沒什么事.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回去陪他们吧.好歹你也是玉虚山的弟子.应好好的尽一下地主之谊.把客人都晾在屋里算什么事.”

    秦昊哂笑.“你还知道晾着一群人不好啊.”.随后思绪一转.也自知劝踏古不住.只得叹息道:“你去吧.玉虚派地方大的很.你要是找不到地方.随便爪一个弟子.问一问就成.”

    踏古连连点头.转身便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昊将夕阳余晖里.更加火红的背影凝视了半晌.再回过身时.便瞧见了隐在门扇后面的白衣之人.

    佚慈灿若星辰的眸子对着他眨了眨.他亦笑开.慢慢的向他走去.(不要怀疑这两个人有JQ啊喂.)

    踏古沒有回去白止为她准备的厢房.一个人百无聊赖的顺着台阶和天梯四处闲逛.

    秦昊沒有说错.玉虚山真的很大.比她们在剑上看到的显然要大的许多.她一路逛了好久.见了许多从未谋面的玉虚弟子.直到天边的夕阳也逐渐隐去辉煌.她也沒能将玉虚山走的明白.

    更要命的事.她迷路了.她不得不开始要改变.对秦昊这个人的看法.看來他还是比较有先见之明的.

    眼下她逛的乏了.也不准备在继续逛下去了.索性便寻了一处亭子坐下.老老实实等着玉虚弟子过來.让她抓一个引路.

    但有些事情.就是巧的很.她方才这一路上沒少遇见玉虚弟子.可等到她想要寻个人带她回去时.却是半晌也沒看到一个人影.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和她作对.她今天这一天过得.都十分不顺心.

    想起那个蛇精病一样两面三刀的小贱人织梦.想起那个此时对小贱人十分体贴的佚慈.再想起他们两个狼狈为奸凑做一堆的可恨模样.她就恼火不已.恨的连嘴里的牙齿都磨的咯吱做响.

    有些时候.情这个字.真的很折磨人.

    从前.从前她曾与佚慈那般好.甚至都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她那时总是很纳闷.世上怎会有如此完美的人.这样的人在她的生命里鲜活.让她觉得似每天都活在鼾甜的梦里.她愚昧.且期望侥幸.所以便心安理得将佚慈的到來当做是上天为弥补她过去的苦难.而派到她身边的礼物.

    许是上天又觉得她这样的想法太自私.所以微微改变了后來的故事.让她只猜对了一点点.佚慈却是上天掉下來的仙君.恰巧被她捡到.只是她却不曾料到.这一切.似乎都是早有预谋.

    他在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给她划了个陷阱.让她奋不顾身的跳了进去.

    多么心思缜密的一个人.多么处心积虑的一个人.多么痴情的一个人.

    她手撑起下巴.眺望着远处的山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她有时甚至悲哀的想.如果自己真的是花夕就好了.

    花夕年幼父母双亡.却换來了那么多人的疼爱.而她呢.始终孑然一人.不曾有人眷顾.

    她嫉妒花夕身边有这么多人在意她.她更嫉妒佚慈竟然那么的喜欢花夕.

    他甚至为了她步步为营夺天下.为了她将情敌斩于剑下.为了她煞费苦心培养替代品.來完成他那段无果的感情.

    所以她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是花夕就好了.如果她是花夕.她可能不如花夕那般痛恨佚慈.她会很爱他.并且心安理得的永远陪在他身边.

    但万丈红尘沧海一粟.这一切.可笑就可笑在机缘巧合之中.她不是花夕.花夕亦不是她.她不过是个替代品.且是被遗弃的替代品.

    所以她做不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也遏制不了自己满身伤痕的疼痛.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沒用透了.竟然到了这步田地.还不能彻底的将他从自己心里根除.

    她到底还在等待什么.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呢.

    她不知道.她现在如身陷雾沼之中的迷茫感.让她彷徨又无助.真的不知道接下來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女君”.蓦地一声问话.音调不高.却恰当好处的切断了踏古的三千烦恼丝.

    踏古于囫囵意识中捕捉到一丝清明.抬起头來.看见亭子前站着一个白袍男子.男子正脸色担忧的望向她.“你的脸色.不大好看”

    踏古慌乱中低下了头.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又整理.待到觉得心境平稳许多时.才又抬起头看向亭子前的人.连连摆手道:“我沒事.”

    她仔细的眨了眨眼.又觉得眼前这人熟悉.脑中灵光一闪.她复瞪大眼睛恍然大悟出声:“我记得你.你是白止大师兄口里所说的七梦吧.”

    面前的人呆了呆.半晌沉声道:“是我.”.又有些疑惑.“女君此时不是应该在饭堂用膳吗.怎地会跑到这罗珍院來.”

    踏古微愣.不知道他口里所说的罗珍院是个什么地方.但也沒忘了眼下的当务之急.于是解释道:“我不饿.吃的快些.又有些乏了.便想回厢房休息.哪知你玉虚派竟如此宏伟广阔.我一不小心.就迷了路了.”

    七梦有半刻的无言.半刻过后.他试探问道:“女君的意思.可是想让我为你引路.”

    孺子可教也.踏古看向七梦的目光瞬间充满了慈爱.只是却好似对自己迷路迷的这般沒水准.委实觉得理所应道.竟是半分惭愧也沒有.

    七梦忍不住无声的笑了笑.轻声道:“女君请随我來吧.”

    踏古老老实实的迈开步子跟在她身后.她抬头望了望有些暗沉的天色.心里送了口气.自己是不用惧怕夜里喝西北风了.

    本走的十分稳妥.却不意遛神间踩在了那块不平整的石头上.

    踏古“啊”的一声.重心前倾.不由自主的向前方倒去.

    她的一声低呼.声音虽不大.却被前面领路的七梦听的真切.

    七梦匆忙转身.将她扶住.

    踏古于千均之际.抓住了他的白袖.

    身形方一站稳.踏古就听得头顶连连道:“你怎么样.怎地这么不小心.伤如何了.”

    踏古一愣.抬头看向此时正拖着自己肩膀.上下将自己打量的仔细的七梦.心里琢磨着.他这番话好似失了些礼数.倒像是对一个交好的朋友的责备.

    只不过.她狐疑的看向七梦.“你说什么.什么伤.”.她现在好端端的.哪里來的伤.

    七梦蓦地晃神片刻.随后却略有慌乱的摇了摇头.“沒什么.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伤到.”.说话音调不明显的降了下去.眼神却又点点的闪躲.

    踏古颦了颦眉.觉得这人有些奇怪.她方才也沒摔倒在地上.又哪里会來的伤呢.莫不是这人有夜盲症.到了晚上就眼神不太好.

    想到极有可能的这一层.踏古不由得为七梦感到惋惜.明明正值大好年华.青葱岁月.却得了这样一个烦人的病症.委实可怜.

    是以她此时看向七梦的目光.夹杂着些许同情和怜惜.

    七梦被她这样复杂的视线瞧的有些发毛.看着她好似兀自陷入了什么思考之中.边失神的看着他.还边叹气摇头.着实莫名其妙.

    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半晌只得将拳头放在嘴边.干咳出声.“咳咳.女君.既然沒事我们就走吧.一会天就暗的实了.”

    踏古回过神.觉得确实应该早些回去了.一会天黑的沉了说不定七梦的夜盲症会更加严重.自己还是不要连累了人家好.于是赶忙点头.“好.我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