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宁洛歌闭着眼迷糊地答.
“那我们來谈谈昨晚未谈完的话題.”赫连子谦忽然说道.
宁洛歌猛地睁开眼.眨了眨.心里纳闷.什么话題.
“你以后吃面.都和谁去.”赫连子谦问.
兜兜转转.问題又回到了圆点.
宁洛歌心里大呼.到底是谁说枕边风好使的她昨晚上都吹了一宿了.今儿怎么还是不管用呢.
怪只能怪自家男人定力太好了.
“我决定.”宁洛歌忽的坐起來.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却沒有知觉.赫连子谦眼睛微微一眯.“不吃面了.”
眼看着赫连子谦眼神一沉.宁洛歌继而道.“他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夫君.沒什么可比性.”这句话一出.才看到赫连子谦的脸色稍霁.
宁洛歌见他脸色缓和.沒在追问.幽幽地叹了口气.暗自吐了吐舌头.这丫的真是心眼儿比针尖还小.
宁洛歌和赫连子谦和好了.在农屋里又住了一日.兰芷传來消息.说朝廷中有急事.请王爷速速回府.
是以二人沒再多留.便回去了.
赫连子谦一回來便进了书房.卓钰和戴宗也都在.见到宁洛歌.他们点点头.而卓钰看着两个人的神情有点怪怪的.
宁洛歌单独和她点了点头.便出去了.赫连子谦点名要吃宁洛歌做的水晶饺.她哪能不为他准备呢.
待到晚饭时辰都快过去了.卓钰戴宗才离开.
彼时宁洛歌正在厨房里仔仔细细地摆弄着她的水晶饺.和翡翠虾仁羹.以及其他的赫连子谦爱吃的菜.
突然被人从后面紧紧地搂住.专属于赫连子谦的味道淡淡地飘到鼻端.宁洛歌弯了弯嘴角.感受着独属于二人的温馨时光.
“他们走了.”宁洛歌轻声地问.惟恐声音重了.打扰了此时的氛围.
“嗯.”赫连子谦俯在宁洛歌的肩头.下巴但在她的肩膀上.吻着她的脖颈.从喉咙里嗯了一声.
“怎么沒让他们留下來.我做了他们的饭菜.”宁洛歌心里想着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他的这些生死兄弟.不论怎么说.她都应该正式地见见他们.
“他们不肯留下.”他是不会说是他赶他们走的.笑话.洛洛特意给他的.怎么能让那帮臭小子吃到.况且洛洛的厨艺只能用在自己身上.别人.不行.
“那改天你叫他们來一起吃顿饭吧.”宁洛歌淡淡地道.
赫连子谦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沒什么表情.只是说.“我看看时间吧.”
“你们刚才谈了什么.”宁洛歌破天荒地问.手下动作不停.把最后一个雕花摆好.擦了擦手.
“沒什么要紧的事.”赫连子谦无所谓地道.接过宁洛歌手中的盘子.向饭桌走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宁洛歌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个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或许.他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一直沒有让她看到.
虽然明白他是不想让她烦恼.但她却不得不趟进这淌浑水里.
把碗筷摆好.一如二人农舍的样子.完全不劳烦奴婢们.
坐下.宁洛歌望着赫连子谦.神色严肃地道.“子谦.我知道你希望我能无忧无虑地过生活.可月蓉一事出來.我就沒办法再置身事外了.确切地说.从我刚刚踏进这西凉的那一刻.我就沒办法置身事外了.就算是你我都想.可我们的敌人赫连子煜.他也不会同意的.”
宁洛歌声线冷凝.望着赫连子谦继续道.“如今姜华被牵扯进來.我的朋友我的爱人全都在这个圈子里.你要我.如何置身事外.”
一滴泪留下來.宁洛歌的眼睛却沒有红.那滴泪.好像并不属于她.
“洛洛.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余地.就算你被牵扯进來.我也会尽量让你置身事外.现在的事情.还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和你实话实说.做我的女人.并不安全.但既然你不悔.我不放.即使危险.我也要保护你.我们的敌人.不是老三.不是皇上.我们的敌人比他们都要來的凶狠.所以.知道的越少.越好.而且.你的身子不宜劳累过度.我不会让你再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耗损身体.”
赫连子谦同样回望着宁洛歌.只是眼神同样冷凝.这样的赫连子谦.宁洛歌是陌生的.
最后.赫连子谦吐出四个字.每个字都坚硬如铁.但却让宁洛歌沒來由的感动.他说.“绝无可能.”
谈崩了.看赫连子谦的态度.是沒有回旋的余地了.而月蓉那件事情.宁洛歌还有些内幕需要问赫连子谦.谁知道赫连子谦只是说了一句.“这件事情我已经禀明父皇.告诉姜华可以结案了.”
宁洛歌打探不到什么.还是后來姜华偷偷告诉她.月蓉似乎是知道当年文家惨案的内幕.而被灭口的.
但具体是什么.想來是赫连子谦对他有过吩咐.姜华根本就沒有提过.
只是自从从郊外回來之后.宁洛歌明显发现赫连子谦比以前更忙了.而卓钰和戴宗來的次数.也越來越频繁了.
然而宁洛歌因为上次去郊外又吐血.再加上那次谈话.宁洛歌就彻底被赫连子谦禁止再参与任何朝廷里的事情.而外人也被赫连子谦命令不得把任何事情告诉宁洛歌.
但凡有违命者.杀.
宁洛歌这几天实在是闲得不轻.每日只是做做饭.种种花.收拾收拾屋子.最近因为闲來无聊.她连刺绣都学上了.沒想到女红这玩意.还挺有意思.
这一晚.赫连子谦沒回來用饭.只是宁洛歌一个人吃的.吃完饭就开始打扫书房.本來这些事是丫鬟來做的.但宁洛歌总觉得赫连子谦的书房沒有生气.冷冰冰的.像他这个人.于是就和赫连子谦说好.她來收拾屋子.
她正收拾着.忽然听到门外有声音响起.“太子的所作所为.会不会与宁姑娘有关.”
听声音.宁洛歌知道是卓钰.本想要走出去.但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她却忽然站住了脚步.她想要听听看.赫连子谦会怎么说.
果然.赫连子谦淡淡的声音传來.“老三他此番是有备而來.这么多年的恩怨.岂是洛歌一人之过.”
“这几日.太子的人先是上折子斥责二哥醉生梦死.连朝都不上.又是讽刺二哥有龙阳之好.喜欢男色.今天更是扯淡.什么二哥行事独断专行.目无尊长.结党营私.这一顶顶的帽子扣上來.也是真难为那帮老家伙了.”卓钰冷笑一声.语气不屑.
宁洛歌躲在里间.被卓钰这一句接一句的搞得精神紧张.原來这几日情况竟然已经这般紧急了.可他竟然什么都不告诉自己.
“圣上倚重王爷.太子自然心有不安.只怕.不日朝中便会出事啊.”戴宗幽幽地叹了口气.还要说什么.却被噤声.
宁洛歌忽然听到众人不再言语.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來.糟糕.
说时迟那时快.她迅速出声道.“是我.”
下一秒.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停在了自己的面门上.
宁洛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果然.她要是再慢上一秒钟.小命恐怕就沒了.
“你怎么在这.”赫连子谦有一瞬间的错愕.随机看着宁洛歌手里握着的床单.便知道了.
宁洛歌冲着他做了个鬼脸.他无奈地笑笑.领着宁洛歌出去了.
赫连子谦并沒有怪罪宁洛歌.在他心里.沒什么需要隐瞒她的.
但是宁洛歌却一直心有所思.云国有异动.太子又不安分.以她对赫连子煜的了解.恐怕就如戴宗所言.早晚会出事儿.
且赫连子煜手里沒兵沒权.若是想要让自己立于主动地位.那便只有一条路走.那边是拿到兵权.
西凉兵权一分为三.一份在皇帝自己的手中.一份在苏拓手中.另外一份原本掌握在李怀刚的手中.然而这李怀刚自从太子倒台跟着处斩之后.这第三份兵权便一直握在皇帝自己的手里.
是以这份兵权的归属.一直是众位皇子心中最为担忧的事情.
本來.这份兵权应当是给太子的.然而自从赫连子煜被封之后.皇帝却久久沒有动静.即使是明里暗里地赫连子煜给皇上施压.这份兵权却仍旧沒被动过.
所以宁洛歌心里有些担忧.若是把赫连子煜逼急了.让她狗急跳墙.那便不妙了.
而且.宁洛歌这几次和兰芷明里暗里地打听朝廷的事儿.以及外面的事儿.朝廷的事情.赫连子谦不让她管.宁洛歌只能从外面着手.
虽然答应赫连子谦安分地在家.但却仍旧有眼线在盯着几个城门口.以及帝都里的风吹草动.
据悉帝都的码头.最近很是繁忙.
每月都会出现的商船.今年同样出现.只是这几个月带來了不少的盛放的鲜花.
而夜里.赫连子谦同样受到消息.称有不少的硝石被运到了一处私炮房里.被秘密地加工.
宁洛歌当即和半天听到的消息结合在一起.明白了白日鲜花的作用.掩盖火药的味道.
赫连子谦惊异于帝都竟然还有他都不知道的私炮房.立即派人前去处理此事.
而宁洛歌则直觉此事与赫连子煜有关系.
只是.还不等宁洛歌把这件事情的來龙去脉想清楚.事儿就來了.
戴宗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