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气了吧.”感受到肩膀上的剧痛渐渐减轻.赫连子谦温声问道.
“这句话是不是该我问.你和月蓉的事情我尚且沒有过问.你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司徒墨然只是送了些东西给我而已.可你和月蓉.却已经.已经……”宁洛歌说不下去.但是月蓉那句话却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回荡萦绕.她紧抿了唇瓣.
“已经什么.”赫连子谦不罢休地追问.
宁洛歌美目含怒.抬头直直地等着赫连子谦.胸脯微微起伏.似乎是在压抑着怒气.见赫连子谦如此不在意.她冷冷地答.“已经夜夜春宵.颠鸾倒凤.春风几度了.我还道月蓉和赫连子煜关系不清楚.原來最不清楚的是和你.她是你的第一女人.”
宁洛歌沒有用疑问句.她根本不需要问.这就是事实.用女人的直觉.她知道.
“你喜欢谁不喜欢谁原本就是你的事情.我老早就说过.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我只是你情我愿.我们并无媒妁之约.你若倦了.只当知会我一声便可.但我还是那句话.若你想要坐享齐人之福.不可能.”宁洛歌的语气硬邦邦的.连周围的气氛都降到了冰点.
赫连子谦自始至终只是无比专注地注视着她.原以为他会对她的挑衅而生气.亦或者再次摔门而去.不一会.宁洛歌却听到了头顶传來的男子清朗的笑声.
宁洛歌皱眉抬头.借着皎洁的月光.看见赫连子谦笑得天地失色.他很少笑.每次笑都会让宁洛歌感觉到惊艳.
不自觉地.宁洛歌看得痴了.他的眉眼都是那么像已故的莲妃.但却在一颦一笑的时候独具男子的沉稳博大的气质.若说绝色.宁洛歌想.当属赫连子谦莫属.
“傻丫头.你就为这生气啊.”赫连子谦笑完.终于说话了.
宁洛歌皱了皱眉.“你可能有些不理解.这对你來说.可能沒什么.但是对我而言.却非常重要.并非矫情.只是觉得……脏.”
宁洛歌薄唇微动.吐出这个字.语气带着凌厉的狠绝.
赫连子谦察觉到宁洛歌的厌恶.终于正色了神态.他揽过宁洛歌.扳着她的肩膀.让她看着他.认真地道.“我的第一次.是你的.但月蓉说是我也沒错.更确切地说是她以为是我.”
“什么意思.”宁洛歌睁大了眼睛.对于赫连子谦的解释有了自己的猜测.
难道……
“是.她的第一次确实是给了我.又或者说.是属下假扮的我.”赫连子谦轻声解释.
“当初.她给赫连子煜提供情报.为了让赫连子煜相信她.她主动提出了每月的初一十五都要赫连子煜到她那儿去住.让赫连子煜以为她帮他是因为喜欢他.但月蓉不想把第一次给他.所以……”赫连子谦颇为无辜地看着宁洛歌.那小眼神别提多乖萌了.
宁洛歌心里已经把赫连子谦的话过滤了一遍.她知道赫连子谦说的是真的.只是……
“你怎么沒自己上.是不是……不行.”宁洛歌挑衅地看着赫连子谦.嘴角带着一抹邪笑.
下一刻.她被某人打横抱起.引得她一阵惊呼.
“我行不行.你试试吧~”赫连子谦甩下最后一句话.便堵住了某人的唇.
一室旖旎.连月亮都害羞地躲进了云朵里.
事后软成一滩的宁洛歌问过赫连子谦.为什么不自己上.当然那个时候已经排除了“不行”的可能.
赫连子谦给她的回答是.他有洁癖.
好吧.这个答案姑且让宁洛歌相信了.毕竟他的洁癖确实是严重到了一定程度.
好久沒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这些日子以來她身心疲惫.加上这一夜有爱人在侧.宁洛歌竟然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一醒过來.便看到苏瑾放大的娇俏脸蛋在她的眼前.
“來多久了.”宁洛歌眨眨眼.立刻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沒有一点刚刚睡醒的迷糊.
苏瑾单手支着头.本想吓吓她.沒想到她这么淡定.有些挫败地低头.撇撇嘴.苏瑾道.“刚到.估摸着你快醒了.我就进來了.”
“你自己來的.”宁洛歌坐起身.不忙着起來.而是盖着被子靠在床边.
“嗯.”苏瑾点点头.
宁洛歌眉目清淡地坐在那儿.一头秀发垂到床上.带着别样的清纯.
苏瑾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宁洛歌.但每次却都会被宁洛歌的美貌所折服.宁洛歌男装的时候便已经足够惊艳.然而女装时候的美.却更加地惊心动魄.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來的魅惑.若是她男装打扮时候.魅惑又可以说是一种英气.但女装时候.那种魅惑便算是彻彻底底地散发出來.让人移不开眼.
情不自禁地.苏瑾开口道.“洛姐姐.你真美.”
宁洛歌淡笑一声.沒有接言.而是握住了苏瑾的手.“瑾儿.洛姐姐有些话要和你说.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姐姐都是希望你能够幸福的.怎么样能够让自己幸福.你就怎么样做.姐姐会支持你.若是你以后会因为你今日的选择不幸福.告诉姐姐.姐姐会在你身后支持你.”
苏瑾感动地湿了眼眶.她使劲儿地点了点头.“洛姐姐.我记住了.我记住了.你也要幸福啊.”
“嗯.”宁洛歌紧紧地抱住了苏瑾.房间里一时安静无言.
姜华在听了宁洛歌那天的一番话之后.在宁宅里闭门思考了几日.宁洛歌索性也不管他.苏瑾來了几次想要宁洛歌劝劝他.但宁洛歌心里清楚.有些事情若非是自己想明白.别人谁劝也沒有用.
是以她只是时刻关注着.知道慎行一日中午回禀她说姜华出门了.而且是向着礼部的方向.宁洛歌才放下心來.
果然.下午便传來了消息.姜华本就是被陷害.既然查明真相.理当官复原职.然而姜华却上了奏折.说自己年轻识浅.想要到地方上去历练历练.
皇上思前想后.最后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恰逢新上任的京兆尹刘凌因为生病在家中休养.京兆尹一职空缺.是以便把姜华安置在了这个位置上.
京兆尹这个位置.对比姜华以前礼部的位置.其实是明贬实褒.虽然官职低了.但是权利却更大了.
只是宁洛歌听闻之后却是眉头皱紧.帝都的父母官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况且姜华的上级如今变成了赫连子煜.直觉.宁洛歌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尤其是在听说了姜华是赫连子煜推荐的之后.
而宁洛歌的不安.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就变成了现实帝都又出了命案.
姜华的到來不出宁洛歌的意料.只是将近一个月沒见的姜华.宁洛歌再次见他.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面前的姜华.更加深沉了.就连宁洛歌.都不敢保证对他眼里的东西清楚地知道.
“终于肯來见我了.”宁洛歌靠着椅子.懒懒地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姜华.
“姜华再次拜谢公子救命之恩.”姜华“豁”地跪下.真诚而严肃地跪拜.
宁洛歌受了他这一拜.直接地说道.“起來吧.我当你是姜华.所以才会救你.你來是为了昨日发现的那三起命案吧.皇上和我说了.我自当全力协助.你等我换个衣服.和你一起去.你把详情和我说说.”
“是.”姜华点点头.像以往每次办事一样.手里握着卷宗等着宁洛歌准备妥当.
二人走在去官府的路上.姜华给宁洛歌叙述此次的案情.
“三名死者均是昨日发现的.经过法医鉴定.死亡时间都不相同.第一名死者是大概半月之前.第二名是七日之前.第三名是三日之前.三名死者均是女子.都是被人一刀扎在心口而毙命.”姜华给宁洛歌叙述道.
“可有什么特别之处.”宁洛歌背着手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一边是姜华的叙述.一边是大街上喧闹的叫卖声.
“三人都是醉仙楼中的人.被发现的时候都是赤身裸体.而且三人的脸上都被画了无数十字.”姜华回忆.
“竟然都是醉仙楼的人.为何我之前沒听说过.”宁洛歌惊讶地侧头.
“这三人中有两个人都已经从良.以前是醉仙楼的人.后來有的是被人赎走.有的是自己赎身离开.至于另外那个.据说是打算离开.我之前也并未发现三人的共同之处.若非是仔细查了二人的卷宗.我也不得已发现.”
“你可有怀疑的人.”宁洛歌唇瓣轻抿.声音冷凝地问.
“有.古往今來.所有犯案的人都无非是因为一个动机.我查阅了一些卷宗案件.发现这动机无非是为情为仇为钱.这三个女子.论情是各有归宿.论仇.三人不过是风尘中的小小女子.平日里沒什么仇家;那么.就只能是为钱了.而和他们有金钱往來的人.无非就是醉仙楼的主人.恩客们.而因为这三人又都是已经离开或者将要离开的.我怀疑.这几个案子的罪魁祸首.极有可能是醉仙楼的幕后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