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见她害羞.无奈的浅笑.摇了摇头:“别躲了.被看穿了不好意思.”
芳一一动不动猫在床上装死.
“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的伤势好了沒有.”景秀说道.
芳一还是一动不动.
“看來你沒什么事.那我走了.”说罢.景秀佯装离开.芳一噌的一声起來.麻利的跳下床來拦到景秀面前:“來都來了.怎么还说走就走.”
景秀被这麻利的身手吓了一跳.忙道:“不装了.”面上是难得的笑意.
芳一挤了挤眉:“有什么可装的.都被你看穿了.”
“看來你真的是沒事了.那我也就放心了.”景秀也不想多说其他.更加不想让她知道他去盘问雪非的事.现在的景秀 已然是一个头两个大.已不想再与那雪非多言多语半分.
听到此.芳一心里绽开了花.踮起角尖离得景秀越发的近了一些:“你关心我啊.”景秀明知刚才有些失言.被她抓住了话柄又不好意思反驳.
“你快好生歇着吧.我还有事.晚些再來看你.”景秀只得这样安抚她道.
芳一当了真:“真的嘛.一言为定.忙完了你就來看我啊.”
景秀笑了笑.抚了抚芳一的额头.芳一有些受宠若惊.却是甜上心尖.想必.这景秀的心.也在慢慢融化.她定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
从芳一那里出來景秀沒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径直走向了那个“禁地.”推开门去.依旧一尘不染.
恍觉得.最近不得空.好久都沒有陪袖城说话.
一到了这间屋子.景秀的心便格外的平静.仔细看着袖城的画像.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墙上正中.挂着的是那日在他私宅亲手为袖城画的那幅.景秀抬眼.眼神哀伤且悲凉.
“城儿.你会不会怪我.”景秀这话.指的便是他与芳一的心.
“城儿.她与你很相像.不是样貌.而是性情.与你如出一辙.有时候我都会恍惚、、、、、、”景秀越说.越觉得自己越发内疚.实则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为何会是这般.一个纪芳一便轻易打乱了他的心.是因为她与袖城的性情太为相似.
景秀摇头:“不.城儿.我不会做对不你起的事.这世间.再沒另一个你.即使与你再相似.那也不是你.”景秀如同精神分裂般反复的敲打自己.
连他自己都不知自己的心现在是什么样子的.爱袖城沒错.可是脑子里总是反复出现纪芳一的脸.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清晰可见.他觉得惭愧又自责.更加想不到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更加想不到.为什么纪芳一的出现.便将他的生活活生生的打乱了.
还有雪非的话.说得让他心虚.雪非说的句句在理.句句中他的心意.这才让他更觉无地自容.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对不起袖城.在他看來.若是心里有了别人的位置.便是对袖城的亵渎.
正午时分.芳一与铜月已來了城南.來找之前铜月说的那瞎子算命.
到了城南.果然见得一卦摊.那山羊胡老头安稳的坐在摊前.似有眼疾.一直半睁半闭着.
芳一左瞧又看.这才说道:“铜月.你不是说他算得很准吗.怎么咱们看这半天了.一个到他这里來算的都沒有.”
“小姐.你这就外行了.这老爷子听说脾气古怪.若是看人不顺眼.给多少钱都不给算的.所以这四周來往的人都晓得他的脾气.也无人來自讨无趣.”铜月连说带比划.说得神乎其神.
“看人不顺眼.他老这眼神儿.怎么看.”芳一调笑道.
铜月指了指那老爷子道:“小姐.你这又不懂了吧.人家啊不是靠眼睛.而是靠心.这才是高人之处啊.走.咱们去试试.”说罢.铜月扯起芳一便往摊前靠.
芳一朝后退了两步:“算了吧.脾气这么古怪.咱们去了也未必会给咱们看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快去吧.”铜月顾不得许多.拉着芳一便來到了摊前.
老爷子听见有人來.又侧耳细听了听.面上居然露出了笑容來.指着摊前的空坐说道:“今早我來时便推了一卦.知道会有有缘人來占卦.沒成想果真就等來了.”老爷子此话一出.芳一和铜月对视一眼.铜月朝芳一挤了挤眼.芳一就老老实实的坐下.
芳一报了生辰八字.老爷子的表情凝固了起來.见他脸色不对.芳一的心也紧张了起來.
“原來是你.”老爷子突然冒出这么句话來.搞得芳一摸不着头脑.
“姑娘.你可是从很远的地方來.”
芳一未及开口.铜月便连连点头道:“的确是很远的地方呢.”铜月以为这老爷子口中的远处便是石塘.实则不然.
老爷子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我指的很远.那便是此朝之人不可去之地.”
芳一心一惊.怎么听他说的话都像是话中有话.
“姑娘是三死三生的命格.我说的沒错吧.”老爷子的话.芳一虽然听不太懂.可是却是心惊得死死的.听他的意思.好像是什么都知道.又好似什么都沒有说.
芳一忙站起身來:“说的什么.”说罢.便扭身离开.铜月见芳一反常.也顾不得许多.虽然尚不知准不准.可也扔了几个钱给那老爷子.这才小跑着跟上自家小姐.
“小姐.你怎么说走就走了.”铜月追问道.
芳一摆摆手:“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啊.什么三死三生的.沒一句吉祥话.不听也罢.”
“可是.小姐.他刚说咱们是从远处而來.这点他说准了啊.”
芳一笑了笑:“笨蛋.咱们俩又不是京城人氏.说话都带着家乡口音.这老爷子眼睛不好使.可是耳朵可沒问題.当然听得出咱们不是本地人.既然不是本地.当然是从外地來的了.”
铜月这才恍然大悟.直拍自己额头:“原來是这样.我怎么就沒想到呢.还亏我给了他点银两呢.”
“铜月.你先回府.我突然想起來.景砚前两天吵着想吃桂花点心來着.我去给他买來.”芳一暗心想要支开铜月.
“那我陪你一起去.”铜月说道.
芳一摇头:“不必了.你先回府吧.回府帮我张罗着烧些热水.我身上的伤刚好.好久沒有洗澡了.想洗个澡.”
铜月一想也是.烧水也是个麻烦事儿.还是先准备下才好.想到这里.也就不再多言.告别了芳一便自行回府.
见了她离开的身影.芳一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大步又朝刚才的摊位走去、那老爷子果然还呆在那里.
芳一跑过來复而坐下.这才开口说道:“刚才多有得罪.有他人在场.我不好多问.”这老爷子刚才对她说的话虽然铜月听得不懂.可是却生生敲击了她的心房.她似乎明白.这老爷子绝对说的不是皮毛话.
老爷子笑了笑.点了点头:“我就知你能回來.”
芳一也不再啰嗦:“您刚才说我是三生三死之命为何意.”
“姑娘本是已死之人.却此下续了别人的命.可是真的.”老爷子不咸不淡的说道.可芳一却觉得头皮都麻了起來.
见她不答.老爷子又道:“姑娘这世已是三生.”
“三生.”芳一摇了摇头.觉得不对.自己本是秦米.这便是一生.又穿到了纪芳一的身上.这是二生.哪里來得三生之说.
“先生说的不完全对.我的确为重生之人.可确不是三生.到此才为二生.”
这老爷子又笑了笑:“不.你此时已经是第三生.你本來一生.前世又是一生.此下已为第三生.怎么前一生你不记得了.”
“前一生.前一生是我自己.这一生则是本身这位小姐.”芳一一字一句的说道.她根本不知那第二生则为袖城.
“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姑娘信也好.不信也罢.许是有些事情.你本不知道.”这老爷子说话如同打哑迷一般.
芳一还想问些什么.只见这老爷子收拾了收拾.便要离开.
“您去哪.您的话还沒有说完呢.如果此世是第三生.那第二生又是哪个.”芳一也站了起來.生怕老爷子就此离开.
老爷子朝她笑了笑:“我以为姑娘自知.原來姑娘不知.既然不知那便是天机.只能让你自己参悟了.老夫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姑娘只要记住一句话.來來去去皆是缘.既然來了.便是有缘可续.莫要放开.”
这老头说话云里雾里.现在的芳一根本就听不懂.可是却又留不住这老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老头背着自己的布包离开.
芳一仔细回回着他刚才的话.听他的意思.是知道自己从何而來.更知道自己重生之事.原.世间真有高人.
只是.他的话.究竟是何解.三生.可自己知道的明明只是第二生而已.难道中间还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芳一越想越不明.眉头深皱了些.却又不知如何是好.耳边又反复回荡着刚才他说的那句“既然來了.便是有缘可续.莫要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