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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薛楚楚回來的时候是闷了一肚子的气.前日在机场时.久久不见陆梓谦來.李副官便说让她先去.少帅随后就到.她竟然应了.现在想來.当时李副官是故意在敷衍她走.而她竟然傻傻地自己呆在蓬莱岛三日.

    也是赶巧了.这刚刚进门就看见陆梓谦正在与管家说些什么.她直接就走上去.一肚子的气管家倒让成了第一个泄愤的对象.不和善的很:“你先下去.”

    陆梓谦见是她.便给了管家一个眼神.管家也就默默下去了.

    “怎么不玩儿些日子.回來这样早.”虽然陆梓谦是在问她.眼神却沒有再她身上停留一刻.边说边向前走着.随意的很.

    “表哥.你怎么沒去.我一直在等你……”她一副委屈状.

    “楚楚.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误会这件事的.但是我必须要明确的告诉你.这次去蓬莱岛.原是我打算和菀离的蜜月之行.沒想到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现在还不理我.”他说的很无奈.却直截了当不拖沓.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

    她听得愣神.原來……是这样的吗.又是她自作多情了.不.她不信.那为什选择蓬莱岛.他明明知道那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她明明说过.想和他一起去.

    “我知道.我知道那日你看见她任性.你很无奈.所以你才打算劝她不要胡闹……所以你才会误了航机.表哥.我不怪你.只要你再陪我去一次.我不怪你……”她吞吞吐吐的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我去做什么.你把她置之何地.楚楚.她是谁.你不知那我便告诉你.那是我陆梓谦明媒正娶堂堂正正的妻子.而你再不懂规矩也该叫她一声表嫂.我真不知这好好的你出來捣什么乱.”

    他想到这几日她还是对他不冷不热的心里就來气.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加之薛楚楚刚刚一番话又成功把他从无奈变成了气愤.也太不懂事了点.若是他和她一起去.这成了什么事.传出去不乱了套.他可从來沒有过这样的心思.白生生的让谢菀离惹了这一肚子的气.

    他只是把她看成表妹.别的再也沒有.她终于听出这话的意思.却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此时陆梓谦几句话倒把她逼得说不出别的话來.只站在那里.怕是呆了.他是这样训斥她.是这样不留情面的跟她说话.这么多年來还是头一次.

    陆梓谦只觉得瞬时安静了下來.原來是薛楚楚已经不跟在他的身后吵吵闹闹.也许刚刚一席话真的是有些过了.可是他有什么办法.谢菀离不过三天不理他.就快要把他逼疯了.

    他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找不出好法子.他知道的.她虽然平常一副乐观开朗.天真又傻里傻气的样子.骨子里却是要命的倔强.这件事左右是真的惹她生气了.

    叹了一口气作罢.便起步离去.

    这几天也是把谢菀离闷透了.苦苦还找不到个能体己说话的人.这才决定去找钟云敏.

    刚刚迈了几个步子.便觉得后背一紧已经被人抱住.一双玉手俨然已经环上了他的腰.饶是如此.薛楚楚却仍依旧在啜泣着.

    她的眼泪差点都要能粘湿他的衣服:“表哥.表哥……”

    他欲掰开环在他腰间的手.只是沒想到她的力气那么大.竟然沒有掰开.

    “楚楚.你放开.”他也许意识到刚刚说话确实有点过了.眼下已经少了些怒气.平添了些许无奈.

    她反倒抱得更紧了.高傲如她却也会如此卑躬屈膝:“我一直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楚楚.你放开.”同样的话.语气却是大变.

    仿佛世界都在此刻静止了.只有路两旁刚刚栽植的小树在随风飞扬.薛楚楚紧紧贴着他的后背不放开.他竟也是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谢菀离只觉得风特别大.竟然吹乱了她的刘海.眼前的影像都是恍恍惚惚的看不真切.只有一粒沙子飞进了她的眼睛里.酸涩的紧.

    便也越想逃离这个地方.却沒有了找钟云敏诉苦的心情.此时还能干什么.任何一句话都已是多余的.也许能释放她自己能聆听她自己心事的.只有她的眼泪.

    却偏偏等到她走后.他才猛地把薛楚楚的手甩到一边去:“楚楚.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只是兄妹.至于别的.我从來沒有想过.你更不要有这样的念想.”他顿了顿.“这两日就好好在永州逛逛.想去哪里只管让管家陪着.姑妈早在催你回去了.”

    薛楚楚一直看着他在自己的视线里越走越远……表哥.她对你当真有那么重要.

    谢菀离情急之下想都沒想便跑了出來.现下倒不知该去哪里.

    每次都是这样灰头灰脸的回家.平白的让谢长白担心.他已经上了年纪.不能再这样让他受罪了.

    还记得幼时若是惹谢长白不开心了.想自己一个人藏起來的时候.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董记糕点铺.进去之后便可劲的吃.不知道这多年不去了.当时董记专门给她留出來的位子还在不在.

    董记的掌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谢菀离.若不是董掌柜的见过她与陆梓谦大婚时报纸上的照片还真不一定能认出她來.毕竟被谢长白送走后十几年不见.早已不是幼时的模样.

    他忙过去招呼她:“菀离.你怎么自己來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看董掌柜.唯恐看出眼睛是哭过一般.遮遮掩掩着说:“董伯.这不是嘴馋了.想着属您这儿的芙蓉糕好吃才过來看看.”

    “嗨.这也用不着自己过來啊.打发别人來就是了.”董掌柜边说边把她引到二楼的隔间來.谢菀离大致看了一眼.虽然摆设都变了样子.但是十几年过去了.难得董掌柜还是记得这个位置是她以前“避难”的场所.是她的专属座位.

    还是老规矩.她钟爱芙蓉糕.这刚把椅子暖热.已经有伙计把一碟芙蓉糕呈了上來.

    她哪里是想吃什么芙蓉糕.只不过是想找个别人都寻不到的地方待一会罢了.再看一眼芙蓉糕.果然是沒有食欲的.

    窗子是半掩着的.她不过靠近了几步便有沁人心脾的花香传來.时间过得是这样快.转眼之间又一个春天竟然就这样走來了.只是不论这万花如何争艳.怕是都抵不过她心里的一支梨花.

    她打开窗子.将双手伏在窗台上深吸一口气.果然是清新的很.

    她曾经在这个位置呆过那么长的日子.或许是以前沒有注意吧.第一次发现在这个角度还可以看见另一番景色.转念一想也是.不过是隔了两条街.董记地势偏高些.能看到也不足为怪.

    原是个沒有风的天气.却偏偏树枝上挂着的竹签很用力的摇摆.沒错.她看见的就是乞愿节那日所见的月老树.在高处看才发现煞是好看.缕缕红线撕扯着來回穿梭.怕只怕回头都解不开了.

    一切都很随意.她自然而然就想起了那日她在竹签上写的内容.

    她细细想來也是好笑.她虽然算不上饱读诗书.但是也不至于出现那样明显的错误.明明下笔之前想的是那个在梨花树下吹箫的他.是那个开满梨花的院子.却硬生生在竹签上填上这样一句忽如一夜春风來.千树万树梨花开.

    怕是私塾的小孩子都要笑话她了.那明明是描写大雪的诗句.却被她当作了梨花.难道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个错误.

    “菀离.怎么沒有吃.”她看着那月老树便发呆起來.连董掌柜进來添水都沒有听见敲门声.进來却看见一碟芙蓉糕丝毫未动.她还站在窗边不知道看些什么.

    “董伯.我还想问你呢.是不是厨房里又换了师傅.怎么前些日子在家时父亲支人來买的芙蓉糕跟今天这个不一样.那个好吃的很.这一碟却色泽都不好.”她这才从窗边走过來淡淡的问董掌柜.

    “我还以为你是怎么了.那么安静的站在窗边.原來是相不中这糕点了……”董掌柜这才恍若初醒的说.

    “我自然是沒有事的.难不成还能成了那林妹妹.不过董伯你也真是的.怎么好生生的就把那厨子放走了.这要是去了别家您这生意就怕是不好做了.”她倒空出心思來分析别人家的生计.

    那董掌柜先是无奈地笑了几声.接着又给她倒了一杯茶:“那厨子难请着呢.聘重金也留不住.怕是别家出再高的价钱也一样是留不住.无妨.不影响董记的生意.”

    “这般心高气傲.”她喃喃自语.“不过确实好吃.”

    倒是董掌柜心里犯嘀咕.堂堂陆军的统帅.又怎么可能会留在一家糕点铺做厨子.怎么留也留不住.任哪家留也留不住.他才不会担心这个会影响了自己的生意.

    况且当真去了别家又如何.还不是吩咐过.只看见谢府的人來买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