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自认为聪明的秦灿灿.不知道是一时大脑进了水.还是被潘高芝的话给蒙住了.听得句句称心.声声如意:“你说得不错.他根本沒提钱的事.搂住就那个了.我真生气.”
听着秦灿灿不知耻辱的话语.潘高芝真想在她脸上吐几口唾沫骂上几句.以解心里的气愤.但细想想.何必去挽救一个无法挽救走下坡路的女人呢.自己的历史有污点.说服不了她.就随她去罢.
两人心里各有自己的小九九.说了一会话就分开了.潘高芝把秦灿灿的心里话全部掏了出來.对一个人的认识也更加清楚了.不再是盲人摸象的局部认识.各种看法的整合会呈现出整体的轮廓.秦灿灿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她沒有看错大秦庄的人.大秦庄的人也沒有看醋她.不过有的人还是错看了她.她的处境越來越不好过.刚刚得到的一点理解和原谅.又被她不明原因的一条绳和不知羞耻的一番话给断送.给改变了.孤独郁闷.白天睡在床上.很少出门.只有在二狗饥渴难耐哭闹时.起來做点吃的.其余时间几乎就是以床为伴.想以前.想以后 .三四岁的孩子.二狗睡不着.经常自己出门找同龄的孩子玩耍.虽有时候受点欺负哭着回家.可是一旦在屋里闷极了.仍然出去找小伙伴们玩.时间长了.其他的孩子也就不再欺负他了.在一块玩得挺开心.女人被**羞辱感是难免的.这种心情可以理解.在把驴脸送进监狱后.秦灿灿上吊自尽也可以理解.可是.一直睡着不起床不出屋.活也不干.庄稼也不管理.让秦忠良等人坐不住了.她有错的地方.可毕竟还是大秦庄的人啊.让她的生命消耗殆尽.的确与良心上太冷酷.太残忍了.他找到秦欢庆两人一起來到熊猛家.问他和潘高芝最近和秦灿灿发生什么争执了沒有.让他们宽宏大量一点.不要再计较过去的一点恩恩怨怨.劝说豹子和香梅认下她这个母亲.就是养育之恩不多.也还有生身的一份恩情.缓解一下她临时的情绪.时间长了.慢慢就化解了心中的疙瘩.熊猛和潘高芝两口子坚持说:“沒有一个人和她发生过口角.儿女们也喊过她两次妈妈.最早发现她上吊的也是儿女.可是他们得天天上学做作业.怎么能跟在屁股后面妈妈长.妈妈短的经常不住地喊呢.再则说.真把两个本來就不想认的孩子逼急了.从今以后一句不叫又怎么办呢.房子也盖上了.住有住处.吃有吃的.她要两个人的承包地.我一分沒少给她.还给她耕种拉打.我还能怎么做呢.她要是不嫌我们住的房子破旧.现在要我们也给她.行了吧.唯一的一点两个孩子不能给她.不能让他们再吃二遍苦.再受二茬罪.条件再放宽一点.马上孩子都该上高中了.他们有选择和归属权.假如豹子和香梅都同意跟她.我也不阻拦.我和潘高芝带着二豹.在路边上找块平地.打个棚住就都行.人各有志.我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们去问她吧.”
谁也不能说熊猛的话有什么错.该做的也都做到了.夫妻感情以恩断义绝.沒和秦灿灿说过一句话.可是看着两个孩子的份上.能够谦让到这种程度.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真的是很不错了.秦欢庆对熊猛说:“你的做法对与错.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沒有人说你做错的.我和秦忠良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丝毫沒有责怪你和潘高芝的意思.也不知道她的情绪波动这么大.到底是想在大秦庄活下去.还是想回來死的.真想死.哪里又不能死呢.何必非得回來呢.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很为秦灿灿的现状担心.
“嗨.”潘高芝长叹一声.“人家后悔不该再回到大秦庄.嫌种地的收入低. 想出去打工.说什么一年给我一千块钱让我养活二狗.我吃多撑的沒事找事干.我沒答应她.这几个孩子生病发烧我都担心.我为她养一个來路不明的孩子担惊受怕去.就这点事.”
几个男人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由.都感到很为难.上级也是说农业是基础.无粮不稳.政策放宽.鼓励农民勤劳致富.谁也沒说种几亩地就能够成百万富翁.强国富民奔小康生活也得一步一步地來.哪能一下子就实现呢.秦欢庆首先发了火:“想发财都外面去.大秦庄不能使她那样的人发什么财.外面好混到外面混去.又沒有人请她回來.都别问.随便她.”
“唉.”秦忠良感到束手无策.“我和她说说.看她有什么想法.想走把东西收拾收拾门锁上.无论到什么时候回來.她盖的房子还是她的房子.两个人的地熊猛先种着.不回來的话.你就一直种下去.权当是为豹子和香梅种的;不愿意走的话.不能让她这样天天睡着.得起來帮着干活.人要沒有精神就快完了.也不知道她能走到哪一步.”
熊猛听了一会说:“她走与不走.我都不种她的地了.也不想再给谁义务耕种了.我扫好我们家庭门前的积雪就行了.无心去问别人的瓦上霜.”
秦忠良和秦欢庆找熊猛夫妻是來问明情况解决问題的.沒料想问題不但沒解决.还激化了矛盾.秦忠良拉着秦欢庆就要走:“反正公粮数都在熊猛的本子上.种不种随他的便.种也得缴那几个人的公粮.不种也得缴那几个人的公粮.提留款一份都不能少.”
熊猛看着秦欢庆.心里有气沒说话.
秦忠良知道熊猛说的也是气话.拉着秦欢庆坐下说:“大忙天.大人孩子都到地里去管理庄稼.耪的耪.打除草剂的打除草剂.都想让庄稼长得好一些多收粮食.潘高芝带着吃奶的孩子.又不能一天到晚在地里干.熊猛从虎子的机械厂上班准时回來.嘴里堵着凉馍.肩上背着药桶(喷雾器)就忙着下湖(地)了.灿灿手也不伸.眼也不看.上点火是正常的.能理解到.他要是不答应早就提出來了.还用等到现在吗.事情就是恁么着.在一块先干着.我尽快向灿灿说明情况.小事小非的问題.我相信包括潘高芝在内都会原谅和理解开的.问題不会闹大.闹大了对谁都沒有好处.这一点.他们夫妻会考虑的.你欢庆发什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