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是大嘴的徒弟.我相信你和日本人沒关系.不过.太原城里的买卖店铺这么多.不可能每个商家都和张老板一个洁身自好.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张老板能答应.我想请你指出一两个和日本人來往最密切的商家.由我带人对之略施薄惩.顺便给那些对日本人抱有幻想的商人们一个警告.”
胡飞的这个要求对张宏远來说可有点为难了.同行之间竞争是难免的.可像这样背地里陷害人的做法他还真不太愿意干.旁边的大嘴是干什么的.几句狠话一撂.作为徒弟的张宏远乖乖地给胡飞指了两家貌似和日本人有來往的.一家是酒楼、一家是澡堂子.
胡飞先去了那家酒楼.北城区的鸿宾酒楼可比南城区刷子的龙城老店气派多了.三层的酒楼、大门口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还沒到饭点.汽车、马车、人力车就停了好几大溜.十几个招呼客人的小二在门口大声吆喝着往酒楼里引人.
胡飞一伙儿人刚到门口.门口的小伙计就招呼上了:“哟.几位大爷您來了.快里面请.里面请.咱这鸿宾楼可是南北的大菜、东西的珍馐是应有尽有.几位快里面请吧.”
话说到一半小伙计停住了.他看见人群里几个本地有名的大混混头子也在这群人里头.小伙计那满脸的职业微笑当时就有点发僵.
“呵呵.姜四儿.别瞎愣着.快带我们进你这鸿宾楼呀.”
一个似熟悉似不熟悉的声音在耳朵边响起.姜四儿揉揉眼睛仔细看那说话的人.哟.这不是北城区的大哥大嘴吗.他怎么也來了
“大.大嘴哥.您怎么有空到小店來了.哎.我给你说.”店小二突然凑近大嘴压低了声音说:“今天我们店里來了一桌日本人.是城里宪兵队的鬼子.您可千万别跟他们照头.这帮小鬼子才狠呢.”
“嗯.我知道了.姜四儿.你现在就给当班的掌柜请个假.就说你家里有急事儿.得赶紧回家.三天之后你再回來.”
“哎.多谢大嘴哥了.”姜四儿很隐蔽的对着大嘴抱了抱拳.一转身跑进酒楼估计是请假去了.
胡飞一行人进了酒楼之后被跑堂的伙计让到个大台子上.原本进城的时候是五个人.在南城区加入了两个刷子的心腹兄弟.在北城区.大嘴这边也來了两个打手级的人物.这些人都是那天晚上沒來得及跟着刷子大嘴俩人走的.现在老大回來了.他们还不赶紧归队吧.
这帮人一來.别说是店里的伙计了.就连酒楼掌柜的都赶紧跑过來伺候了.
“大嘴哥.刷子哥.看见两位在一起的机会可真是不多呀.今天这顿算小店请客.各位随便吃喝.咱不收钱.”掌柜的站到那儿点头哈腰.脑袋都快碰到桌子了.
“算盘刘.你少给老子耍贫嘴.娘的.去年欠的份子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去年.去年的份子钱.大嘴哥.你这几个月沒來不知道.我早两个月就把份子钱交了.就交给小坡哥了.”
“小坡.鸿宾楼的份子钱交给你了.那好吧.就算你去年的交了吧.那今年的呢.还沒到时间.嗯.你刚才说什么.好像是说我们这几个今天的饭钱你请了是吧.那好.捡好吃的给我们上一桌子.诶.算盘刘.你们这儿今天來了日本人是吧.他们在哪儿.我怎么沒看见呢.”
掌柜的赶紧压低了声音趴到大嘴耳朵边说:“二楼芙蓉居包间.七个日本人都在那里头呢.大嘴哥.我什么都说了.你可不能在我们店里搞事儿呀.日本人要是在鸿宾楼出了事儿.我们这帮人可一个也活不了.”
在店掌柜苦苦哀求之下.大嘴终于答应不在酒店里闹事了.
又是一桌上好的酒席摆下了.鸿宾楼的厨师手艺好像比龙城老店的还要技高一筹.一桌子菜简直样样都是精品.山西的老汾酒上了几瓶.几个人每人都干了两杯.胡飞又往衣襟上、袖子上倒了点.浑身上下顿时就充满了酒气.
大嘴、刷子众人见状.一个个有样学样.每人都往身上倒了半杯酒.这帮人顿时就变成一桌子酒鬼了.
一直等了一个多钟头.几个鬼子才摇摇晃晃的从楼上下來.胡飞见状使个眼色.一桌子人随便扔下几个钱.跟着鬼子就出了酒楼.酒楼外头车不少.也不知道哪辆是鬼子的.胡飞就在后头远远地观察着.
鬼子在酒店门口分了手.四个人上了一辆黑色小轿车.另外三个大声说笑着.摇摇晃晃的顺着大街往另外一边去了.胡飞指了指大嘴、刷子两个人.又指了指步行离开的那三个鬼子.随后.胡飞和袁方两人快步走向了鬼子的汽车.
大嘴、刷子相互对视呲牙一笑.各自带着两名手下跟上了三个步行的鬼子.
汽车刚开始起步的时候速度并不快.胡飞和袁方两个人很快就到了车门的两边.到了车边.胡飞一把拉开车门弯腰钻了进去.
车里的鬼子正在高谈阔论.突然从外面钻进來个人.后排那俩鬼子顿时大惊.“八嘎.你的什么的干活.”离胡飞最近的鬼子张嘴就骂.靠里的鬼子手往怀里一伸那意思就想掏枪.
都这会儿了.胡飞哪儿还会给他们反抗的机会.一伸手.抓住跟前鬼子的脖子用力一掐.另只手里的匕首往前一递.锋利的刀尖一下子就扎进了里面那鬼子的心口窝.拔出匕首再往掐住脖子这鬼子身上刺了几下.俩鬼子就此算是彻底报销.
前排座上还有俩鬼子呢.袁方从另外一侧拉开了前排的车门.等胡飞收拾完后头俩鬼子的时候.袁方已经干掉了前排驾驶位上的鬼子.正和副驾驶的那个鬼子扭打呢.
胡飞隔着座椅把匕首伸到前排.一刀从鬼子腰眼里捅进去.轿车里的这四个鬼子就算解决完.
从轿车里钻出來胡飞低头一看.好嘛.浑身上下全是血了.再看袁方也好不到哪儿去.穿着一身血衣招摇过市那像话吗.俩人把身上带血的外衣脱掉.刷子带着他那两个兄弟來了.他们那边的活儿也干完了.大嘴是北城区的人.料理善后归他.刷子是來给胡飞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