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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六章:阴霾的心理

    这时候冀中军区一纵和兄弟部队已经占领了北平西北的屏障延庆县,并在那里建立了人民政权。

    这样,整个华北解放区就和晋东南和豫东解放区连为了一片,完全截断了周炳义重兵集团退往晋中的路线,如今这位国军的三星上将已经不得不放下架子考虑起了他和三十五万国军将士的前途来了,已经入关的东北解放军对天津形成了钳形包围,眼见着想把部队从海上撤往华东的希望已经没有了,如今的他只有两条路可走了。一是从怀柔撤向张家口到张北如内蒙古包头一带,二就是向人民解放军放下武器实现华北的和平。前者不过是最后的挣扎,后者才是一条看到光明的道路。

    在这种情况下,周炳义想到了要正式与解放军的代表刘焱政委做个实际的接触了。

    对于周炳义的这个举动,整个晋察冀野战军领导都极为重视,为了提高谈判摊牌的级别,军区准备派出政治部主任舒同和一纵司令员宋恩成赶赴延庆与北平之间的缓冲地带的中心西宿关的国军第二十集团军第四百师师部所在地进行接触。

    而这个四百师众所周知是周炳义手上的王牌师,战斗力极强,说是一个师实际人数却有三个旅共计两万一千余人,并且配有重炮团和战车营,火力十分强大,前任师长高和平正是借住这强大的实力和顽强的战斗作风让解放军吃亏不少。而目前的新任师长段其萱中将更是有勇有谋,还是保定陆军学校科班出身的人,抗战时期是晋绥军的主力旅长,也是原晋绥军副总指挥吴学义手下的干将。此人战斗作风顽强,并且对于周炳义总司令的不计嫡系和非嫡系的提拔十分感动,所以对周炳义十分忠心。一纵曾经想从延庆向北平外围挺进四十公里,结果被四百师的抵抗与反击给打了回去,损失不小。

    所以这次秘密的接触,一纵的宋恩成司令员也很想趁机会会这个自己坚强的对手段其萱,自从解放战争开始这位久经沙场的老革命还从未遇到过如此难以对付的对手那。

    然而,这次的接触并不顺利,依仗自己手上还有三十多万兵力可以与解放军抗衡的周炳义,在谈判桌上希望能加大一些政治筹码,所以开出的和平起义的条件很是苛刻。让舒同主任等谈判小组的人很难接受。

    不过总体的气氛还算不错,至少我方领导看得出周炳义在思想认识上也明白了国民党已经日暮西山,需要为自己找条正确的出路了。

    因此,在接触两天之后,舒同主任告诉周炳义说关于起义条件问题还可以再行协商,求大同存小异,并希望周炳义能切实的丢掉幻想,能早一点站到人

    民的阵营里来。

    周炳义对舒同主任的真诚还是表示了感谢,说自己会和同僚们再商量,也希望解放军方面对自己的一些主要诉求能给予考虑。谈判虽说还没有达成最后的一致,不过总体的方向的还是走在了一起。首次谈判结束之后,总部首长认真听取了舒同主任的汇报,明白周炳义还对国民党存有最后的幻想,此刻天津还在他的手里,一旦他全力突围的话,不是没有可能从海上撤走大量的兵力的,这对整个全国的解放会造成障碍。

    总部首长最终向移师西柏坡的军委进行了汇报,军委决定举行天津战役,以解放天津的实际行动打掉周炳义的最后的幻想,迫使他尽快的站到人民的一边来。

    而为了利用这个机会,事先北平市委不仅对见面进行了详尽的谋划与保卫,还征得了周炳义的同意,将一批已经暴露了的同志也送到延庆,交到了解放军谈判小组的手里,由他们带回到解放区去。

    这里面有个大美女,正是军报在石家庄被捕的女记者杨芳。

    在冯贵等手枪队同志的护送下,杨芳和其他四位同志,包括殷罡书记的朱青梅老师见到了冀中军区他们很熟悉的保卫科长曲全有。这下杨芳知道自己终于回到了同志们的身边了,其实这时的杨芳打被俘后并没受到很大的伤害,除了陈祖鑫之外她也没有遇到朱青梅老师那样的灾难,所以她的心情和身体状况都很是不错的。

    在和首长一起返回延庆的时候,宋恩成司令员被杨芳的气质和身姿以及不凡的风度所打动,这还是这位司令员第一次如今近距离的和这个美人儿记者交谈的那。

    不久,宋司令得知了杨芳虽说在解放区的小学里已经有了一个七岁的女儿了,但她自从和陈浩成离婚后,一直还没再结婚。这下很让这位司令员动心,在潜意识里他想到了自己在陕北农村的那个黄脸婆老婆,和杨芳这样的大城市大户人家细皮嫩肉的大学生出身的人几乎无可比之处。尤其是这位漂亮的女记者,胸脯鼓凸凸的,和村妇易为下坠的胸是一个天一个地了。其他的就更没法比了,就这个女记者漂亮的脚丫子都能迷的你盯看一个小时就不带眨眼的,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

    所在会路途上的中吉普上,宋恩成司令总是想法设法的要和杨芳搭讪,还邀请她能多在延庆住些日子,对一纵多进行一些采访。

    这时候的杨芳倒是根本没多想什么,这个五十岁了的男人显得很精明强干,并且身体也很棒,个头比起马抗日来至少高了二十公分,有一米七五的样子。只是这个扛活出身的将军在说

    话的时候总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土腥味儿”,并且显得有些粗俗,在这点上与马抗日倒是有得一比。

    杨芳是最不喜欢这样的粗俗男人了,只是因为宋恩成算是个草根儿将军,又是司令员,所以作为一名记者她必须给这个首长的面子,再说她根本也不会把这个首长和自己的未来联系在一起,因此谈着话的时候双方也都没什么拘束。

    而这个时候的杨芳还根本想不到自己会和眼前这个半老不老的男人最终厮守了自己的下半生,并且还出了那么多的故事。

    一纵的司令员宋恩成是陕北靖边县人,当年跟着刘志丹“闹红”的时候还是个赤卫队员,因为敢打敢拼作战勇猛所以很快便成为了陕北红军的团长。在抗战时期在晋西北打击日寇的战斗中数次负伤,也立下了赫赫战功。后来他所在的团被整编进了八路军第一一五师,他担任了团长、副旅长。抗战胜利后他又跟随部队来到晋东南,成为了冀中军区一纵的司令员。

    和马抗日一样,宋恩成司令连小学文化都没有,也是后来的部队扫盲教育中学会了识字和一点文化。此人仗是能打,也不怕死,可就是有个毛病,那就是看到漂亮的女人,尤其是大城市来的那些女同志眼珠子就不知道转动了,总想着自己出死入生的这么些年,到头来还是要娶上一个大城市的姑娘做老婆才够惬意。

    此前,没见过杨芳的他对于杨芳的情况也不了解多少,那时他更喜欢的是军区敌工部副部长邵文学年轻的妻子张若曦。

    在邵文学北平被捕后,宋恩成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邵文学十有八九会死在国民党的手上,所以他对当时的军区气象站站长,外号“美人靴”的张若曦关怀有加,希望能打动这个大美人儿的心。

    但是张若曦和黎玫一样,属于绝对的“冷美人”性格,对于自己爱人之外的男人从来没眼去看,除了工作联系之外,她不会对任何男人产生兴趣。时间一长,让明显在追求她的宋司令感到了郁闷和无趣,要是搁在别人的身上,在自己辖区里的这个女人早就被这个宋司令动硬的给得了。不过张若曦是有威名的,主要是她得到了让人害怕的雪山神功派的真传,对这样的女人动硬的,恐怕后果很难预料,也很难收拾。真是因为这个原因,宋恩成对张若曦咽了口水而决定退出了。

    如今,邵文学在上级不懈的努力营救下,已经从南京通过重要的渠道解救了出来,并立刻被转移到了解放区。对于这个死里逃生的人来说,更加珍惜了自己于爱人间的感情,在回到解放区不久后,张若曦就再次为他怀上

    了一个孩子,此刻他们的儿子已经三岁了。

    邵文学如今已经是冀中军区的敌工处长了,对于他的爱人宋恩成更是不会再去多想了,这也使得张若曦少了很多的麻烦。

    现如今,宋恩成见到了杨芳,在他的眼里杨芳肯定要比张若曦更漂亮,更加的迷人,这简直是老天爷送给的恩赐了,所以宋恩成开始了他的想入非非,甚至是有些无耻的计划了。

    巧合的是,宋恩成的副司令正是起义将军杜子睿,因为当时杜子睿起义受阻,损失极大,最终他和熊启参谋长只带出了三千多人的队伍,所以军区领导任命他做了一纵的副司令员。还有就是他还是黎玫的同学好友宋丽君的大伯,原本想的是等转移到解放区后宋丽君到他的一纵学习报务技术的,没想到在安阳被捕后被关进了狼窝。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宋恩成对杨芳都念念不忘了,只是身为首长,他比马抗日更多的得注意自己的影响问题,因此他不会对这位女记者有过多的骚扰,以免让她心生不满和戒意。

    而杨芳来到延庆这个很大的县城之后,很快便接到了军报领导的指示:就地在延庆一纵解放区休整,组建并担任军报驻冀中分社的首席记者、副社长,完成平津战役的全面采访报道任务。

    这让宋恩成司令员是窃喜不已,不用自己玩什么手腕,就可长期的和这位绝美的女记者多接触了,并且还是在自己的辖区里,这就更加有了表现自己的机会。所以对于这位首席美人儿记者要求提供房屋和办公场所的事儿,宋恩成指示他的后勤部长全力以赴的完成杨芳的要求,把最好的伙食和房屋提供给《人民军队前线报》华北分社。

    这让杨芳很是感动,感觉宋司令对于宣传工作的重视。

    从此之后,杨芳再也没有介入过地下工作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从此平安无事,相反的更让她难以接受的遭遇使得她不得不面对了。

    杨芳回到解放区自己的部队之后,领到了一套灰色料子的军装,那时因为军服还没统一,所以一般是东北野战军和晋察冀野战军着灰色军装,而中原野战军和华东野战军着黄色军装,军服的式样差不多,不过统一的都是胸口上缝制着一块白色咔叽布的牌牌,红边黑色,上印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字样。

    作为军报分社的领导,杨芳还领到了一条白毛巾,两件白衬衣和两条女士内裤,两双白线袜,一双背带女式黑布鞋和一双同样式样的小平跟皮鞋。

    作为高级人物在敏感的西宿关见面,这样大的谈判接触行动,动作不

    能算小了,所以想完全躲过军统特务的眼睛是很难办到的,何况在周炳义和段其萱身边都有金大牙安插的眼线。

    很快,就在周炳义还没回到北平的时候,华北绥靖公署的专员胡雄便知道了他在私下里和解放军会面洽谈相关问题了。

    对此胡雄恼怒万分,他在向南京汇报的同时,将宪兵一团、二团合并为了北平宪兵旅,并将怀柔的保安三旅集结,还让密云的保安五旅向天津方向进行挺进警戒,以防以老晋绥军为主的三十二师哗变生事儿。

    就在周炳义带着亲随赶回北平的时候,宪兵和特务已经在他的平津卫戍总司令部外围形成的警戒圈。

    当得知这个上将竟然和解放军高级领导秘密接触的消息,蒋介石更是气的摔了茶杯,他马上派了陆军总长顾祝同和高参张群赶往北平和周炳义当面接触,希望他不要一错再错的和共军纠结在一起,及时回头,否则将对他采取不利的措施了。

    周炳义知道这事儿想瞒住了南京方面是不可能的事儿,好在这些家伙没有抓到直接证据。因此面对赶到北平的顾祝同和张群,周炳义赌咒发誓的说他自己是绝对效忠南京国府和蒋委员长的,希望上面不要被人蛊惑挑拨。并还在保定方向和石家庄方向发起了几次对解放军前沿阵地的进攻,以示自己的“清白”。

    不过,这时候这位上将的日子也开始不好过了,华北绥靖公署的专员胡雄秉承南京的旨意派出调查组进驻了他的司令部大院,并且用宪兵取代了周炳义的警卫营对司令部进行警卫任务,只要周炳义外出一定会有盯梢的车辆跟随,稍有不慎的话,胡雄就有可能对他这位华北的军政长官采取特殊的手段,对此周炳义是心知肚明的。胡雄不拿到老蒋的手令,他是不敢这么做的。

    周炳义决定以静制动,他暂停一切与共产党方面的接触,而是把更多的精力用在防卫部署上,还有稳定北平及周边地区的稳定,甚至是和政界的大员们搞好关系上,以减轻特务机关给自己的压力。

    正好,在北平举行的第二届全国篮球联赛拉开了帷幕,周炳义还带着亲随去三个比赛场地上观看比赛,显得很是悠然的样子,这确实起到了作用,让金大牙的保密局对他的监视防松了不少。

    这第二届全国篮球联赛就在大战前的平静下开始了。

    虽说有些人心惶惶的,不过为了防松心里压力,到现场观看比赛的球迷观众反倒是比起上一届来有增无减,几乎是场场爆满。

    就是相对精彩程度不如男队的女子比赛场上也是人头攒动,喝彩

    连连的。

    当然也确如谢晓飞所料,并不是所有的男性观众都是单纯的为看比赛来的,有人就是为了多看一眼女人的大腿而买票来到比赛场地的。所以在议论比赛各队的战术之外,还有一些人议论的正是这些不堪的事儿。

    这一天正是女子联赛的最后一场,冠亚军的争夺战,不出所料的正是实力强大的华北女子联队对实力同样不俗的华南女子联队。

    这场决赛自然是人满为患了,北平体育馆里座无虚席,连看台的走道上都坐满了人。

    也到了现场观看的军统特务汪正明和狼窝的副主任,美丽号的船长朱贵三坐在了前排,和他们一起观看比赛的还有秦保录和一些小特务头儿。作为高级官员,北平高级检察院的总检察长蒋志雄却坐到了主席台上更好的位置上,并且他旁边的就是华北绥靖公署的专员胡雄。

    身穿白色镶红边运动服和短裤的华北女子联队出场了,身为队长的吴韵丹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手里拿着一面一尺见方的队旗与华南队的队长交换了队旗,接着在唱了“运动最美好”的这次比赛的会歌之后,双方的比赛就开始了。

    作为组委会主席的国民政府考试院院长的阎锡山,因为本来他的山西就属于华北,加上华北队的队长吴韵丹又是他老部下吴学义的长女,所以他更希望这次华北女子联队能卫冕成功,因此每当吴韵丹高高跃上篮投篮的时候,他总会显得兴奋不已,拼命的鼓掌。

    胡雄自然也希望华北男女队都能拿到好成绩,这至少会说明由他主政华北之后,什么事儿都没耽误,就连体育也搞的很好,这样可让老蒋对自己更加的信任那。

    因此赛前他就以专员的身份到球队休息室接见了教练和球员们,还特地拍了拍队长吴韵丹的胳膊说:“韵丹啊,这次你们可要给我们华北的脸上争光啊,希望你能带着队员打出精彩的比赛,要是能卫冕成功的话,我们绥靖公署给你们每人发一百大洋的奖金。”

    吴韵丹笑道:“好啊,就为这奖金和专员的厚爱我们也会尽全力拼下这场决赛的,决定不会给华北的父老乡亲和专员丢脸的。”

    看到吴韵丹等人的表态,胡雄很满意的离开了。不过这个家伙还是多看了吴韵丹一样,坐下后他还对蒋志雄说:“老蒋啊,你们院里的吴检察官真是北平最标致的美人儿那,气质真好,身材也是一级的棒,你们这些男人整天和她在一起算是饱了眼福了那。”

    说这话的时候,胡雄满脑子里都是吴韵丹将运动衣高高顶起的胸脯,和浑圆结实的臀部,还有她那双举世无

    双的长腿细腻润洁,简直就是一件鬼斧神工的艺术品,这让胡雄不得不进入了想入非非的境地里去了。

    想着想着这位专员感觉自己刚刚痊愈的下身又开始有些疼痛了,并不了解胡雄心里所想的蒋志雄见胡雄对吴韵丹很是有些那种话外之意,便试探的回答:“瞧专员您说的,要是专员喜欢吴韵丹的话,完全可以把她给调进您的绥靖公署工作嘛,难道她还敢不服从吗?”

    这时候的胡雄刚从顾俊雪给他的恶梦中清醒过来不久,又想到了当年杨芳给他制造的那么多的麻烦,所以对于吴韵丹这个似乎更不好对付的角色轻易的还不敢动心。因此在蒋志雄答话后说:“不,不,你把我看成是什么人了,难道我会对一个有家有口的女人动那样的心思吗!我们都是党国的中坚,不能有那些非分之想的。不过我听说你被吴韵丹给打伤过脑袋,据说你现在的绰号叫破头,就是被吴韵丹砸了这么一烟缸得来的?想必你老弟对吴韵丹有些不规矩的举动吧,否则以她这么个大家闺秀会对你下如此狠手吗?”

    “呵呵,那倒是真没什么的。”

    蒋志雄赶紧辩解着说:“这不都是上了华宏那个老结巴子的当了嘛,这个家伙自己想吴韵丹的糊涂心思,却挑唆我和李团圆冲在前面,他当时是我的上司,我刚不帮他吗,所以这纯粹是误会……误会啊。”

    “哈哈……,误会不误会的都没关系。”

    立刻压倒了蒋志雄的胡雄道:“其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吴韵丹这么迷人,想上她的男人我看也不会在少数,所以这不是你和那些男人的错误,吴韵丹百分之百的是个正经女人,可人常说越是正经就越显得骚吗,作为男人你也没做错什么,不必为此以为失了面子的。要不这样吧,关于吴韵丹的事儿咱们改天再聊,你可以去我的绥靖公署找我喝茶,那时咱们再慢慢的分析,尤其是你观察到的华宏和吴韵丹之间的关系你要将给我听,这里面也许问题不简单那。今天,咱们看比赛,看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