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释文的回答很干脆.一点不给花郎面子.
不给花郎也沒有生气.他只微微一笑.道:“朱隐士这是何必呢.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
朱释文冷冷一笑.道:“我自然知道自己的处境.但我更清楚我是清白的.素闻包大人有青天之名.应该不会因为我不给你们做五柳活鱼.你们便认定我是凶手吧.”
朱释文一时提到包拯.让包拯很是惊愕.不过很快.包拯点点头道:“这个自然.只要你是清白的.本大人自然不会诬陷于你.”
朱释文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于是更是高傲的望了花郎一眼.好像是告诉花郎.今天他就是不做五柳活鱼.
花郎见朱释文如此.淡淡一笑.道:“那么不知朱隐士怎样才肯做五柳活鱼呢.”
“怎样都不做.”
“这未免有点太不近人情了吧.”
花郎好像非得要朱释文做五柳活鱼似的.所以一点也不肯罢休.
这个时候.朱释文冷哼一声.道:“我就是不近人情了.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如果我砍了乌龙潭边仅剩的三棵柳树呢.”
大家听到花郎突然说出这种威胁之词來.很是惊讶.包拯更是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可是官.怎么能允许花郎做出这种毫无道理又扰民的事情來呢.
众人都变的紧张起來.倒是朱释文.表情仍旧冷峻.道:“你就是砍了那仅剩的三棵柳树.我也不会给你做的.”
“是吗.如果那仅剩的三棵柳树一砍.你这里可就称不上什么五柳三柳活鱼的啦.”
花郎仍旧不肯罢休.大家为此捏着一把汗.生怕他真的做出那种事情來.
而这个时候.朱释文表情平淡.道:“在下本來就是一隐身.从來不稀罕什么虚名.那三棵柳树你愿意砍去就砍去.砍去之后.再沒有人來打扰我.正好.”
听到朱释文的这话之后.花郎突然哈哈笑了笑.道:“既然朱隐士执意不肯做那五柳活鱼.要不在下给你做一条品尝一下如何.”
突然听到花郎说出这样一句话.大家很是惊讶.就连那朱释文.也突然露出疑惑之色來.
许久.朱释文望着花郎问道:“你要做五柳活鱼.”
花郎点点头:“正是.不知朱隐士可否愿意尝一尝呢.”
朱释文用狐疑的眼光望着花郎.久久之后.道:“花公子若肯做.在下倒还真想尝尝.”
花郎笑了笑.道:“好.那就让朱隐士尝尝在下所做的五柳活鱼.是不是比你的强.不知哪里可以捉到活鱼呢.”
“乌龙潭边的放生池那里可以.”
“劳烦朱隐士前面带路.”
朱释文略犹豫片刻.随后起身带花郎他们前往放生池.
这放生池乃唐乾元二年(759).颜真卿于乌龙潭边所设.池中鱼儿甚多.平常时候很少有人在此捕鱼.不过大家也都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鱼儿太多.池中的食物便会不够.到那时鱼儿还是要死.所以偶尔捕猎几条來吃.对于池中鱼儿的生存环境是很有利的.
大家來到放生池.花郎让阴无错下水抓了一条活草鱼.随后.花郎亲自操刀除去了鱼鳞以及鱼鳃.这样处理完活草鱼之后.花郎又找來绍酒和盐.将鱼放在里面腌制片刻.取出后放在锅里蒸了一刻钟的时间.
而在蒸鱼的时候.花郎又将油热了一下.随后下入切成丝的葱、姜、蒜、香菇、冬笋和青、红柿子以及椒丝.在翻炒的时候又加入了白糖和醋.这番炒完.鱼已蒸好.花郎将鱼从锅中拿出.将翻炒的那些丝和油浇在鱼身上.随后又撒了一些香菜.这样做完之后.一股香味顿时扑鼻而來.
花郎做这一切的时候.手法极其纯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因为他们跟花郎认识这么久.从來沒有见他下过厨房.更不知道他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厨艺.
就在大家发呆的时候.花郎做了个请是手势.道:“请品尝.”
大家醒悟过來.早已经等不及.纷纷拿起筷子品尝.就是那朱释文.也是有些迫不及待.
如此尝完之后.大家皆言是美味.就连那朱释文.一时间也惊讶的说不出话來.
许久之后.朱释文望着花郎问道:“花公子所做五柳活鱼的确比在下做的好吃.而且比在下还多加了一些东西.真是佩服.”
花郎耸耸肩.道:“倒并非在下所做的五柳活鱼比朱隐士做的好吃.只是在下做的比较好看罢了.”
听到花郎说出这样一句话.众人不由得去看桌子上的鱼.此时这鱼已经被大家吃的只剩骨头了.并不见有什么好看的.所以大家只有去回忆.而这么一回忆.他们发觉这鱼刚做好的时候.的确很是赏心悦目.
这个时候.花郎解释道:“我用冬笋、香菇、香菜.青、红柿子椒.切成细丝.黄、红、绿、褐、白点缀活鱼.自然是要好看一点的.”
花郎这么一说.众人这才顿时恍然大悟.
而说完这些之后.花郎随即向朱释文拱手告辞.好像他來这里一趟.只是为了给朱释文做一道五柳活鱼似的.
离开乌龙潭的时候.骄阳似火.包拯更是热的汗水直流.大家虽然在这乌龙潭尝到了五柳活鱼.可却并不明白花郎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所以在回去的途中.温梦就缠着花郎问个究竟.花郎见此.只得说道:“其实这次來乌龙潭本就不是要吃朱释文做的五柳活鱼的.我为的是看一看他是不是杀死关二爷关誉的凶手.”
“现在看过了.他是吗.”
花郎摇摇头:“通过对他的观察.我觉得他不大可能是杀死关誉的凶手.因为无论从身材力道还是神色上.他都沒有露出一点让我怀疑的地方.不过……”
大家听到花郎说不过.于是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花郎笑了笑.道:“不过他整个人却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可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