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发生变故,治安部门责无旁贷要肩负起追查凶犯任务。本来喜庆婚礼,也被搅乱,一切礼节从简,刘愈跟琪儿没经过拜堂,直接要将娘子送进洞房,然后刘愈就要安排其他事情,将琪儿给冷落。
城中风声鹤唳,直到晚些事后,銮驾才御林军重重保护下回了皇宫,之后刘愈这个前锋将军,协同城中六防司衙门、入城东水大营主将李糜及京兆府尹隋乂召开了紧急会议,商定夜晚缉捕计划。随后一场声势浩荡城内清洗活动展开,各衙门分责任区,将长安城挨家挨户搜查一遍。
行动算是一场雷霆行动,雷厉风行,一场行动下来也不是没有收获,捕获了不少盗匪和藏匿长安城无户籍人员,其中令刘愈感觉怀疑可能是犯事者便是一些突厥哨探。可惜这些哨探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眼看暴露了行藏,直接自杀身亡,没得到其他有价值消息。而从当晚开始,调查deep方向也从城内向城外延伸,不管犯事是否还城内,城外肯定有人接应。
直到后半夜,刘愈才回到家,府外爆炸点以及残肢断臂都已被收拾好,家中院子酒桌饭菜也已经收拾干净,徐轩筑正正堂中整理一些礼单。见到刘愈回来,徐轩筑脸上并未太大波澜,问道:“夫君可是吃过要吃些东西?”
徐轩筑不说,刘愈还真没觉得饿,这么一说肚子还有些扛不住。徐轩筑让丫鬟给准备了夜宵。刘愈勉强吃了一些。仿佛吃几口就饱了。
“夫君可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徐轩筑有意无意问道。
成婚以后。徐轩筑已经很少过问政事,连军务,要不是徐菜花来,徐轩筑也不愿意去管。这次这么主动问刺客情况,也足见她对此事重视。事情发生自家门口,针对性非常强,就是冲着刘愈和皇来。
“暂且还没调查清楚。”刘愈叹道,“猜想可能跟突厥人有关。”
“夫君何必总想外面。也许内里,也有人想让皇上和夫君不好过呢!”徐轩筑道。
刘愈听徐轩筑似乎话中有话,仔细琢磨一下,徐轩筑意思很明显要让他防备身边那些人,可惜现跟刘愈为敌,袁博朗一系文臣应该不会做此事,而藩王未必能兴得起那么大波澜,剩下难道会是楚王?又或者是淮王定王余党?
“夫人有话何不直言?”
刘愈上前抓着徐轩筑手,徐轩筑嗔怪看了刘愈一眼,把礼单重放下。
“妾身想。能长安城行凶而不被提前前发觉,一定是对长安城极为了解。除了朝中之人,其他人未必有这样本事!”
刘愈一诧,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长安城犯案,还这么有准备和部署,事后逃过追查,那肯定是对长安城军力布防十分清楚人之所为。刘愈之前总想是谁有可能做这件事,这件事得益者是谁,而忽略了谁有条件能这么做。
可具体人员上,刘愈却想不出个究竟。但大约觉得这危险人物离自己很近。
“早些去陪陪琪儿妹妹吧,她房里等你呢!”徐轩筑见刘愈吃过东西还不肯走,推了推刘愈说道。
刘愈脸上促狭一笑,道:“琪儿妹妹?”
徐轩筑道:“之前妾身已经去看过她,她被吓不轻,现还躲被子里不肯出来,妾身叫两个丫鬟陪着她,不过没见到你,估计她也不会太安心。”
刘愈点点头叹口气,琪儿也是挺无辜,成婚大喜日子就目睹这样惨事,令她那颗无暇心定然有所触动,现琪儿已经算是家里一份子,刘愈也必须担负起保护她责任。
“我去了,夫人。”刘愈临别说道。
徐轩筑再推他道:“婆婆妈妈,琪儿妹妹肯定等不及了呢!”
刘愈出了正堂,整个前锋将军府还是被火光所笼罩,御林军侍卫以及女军侍卫进进出出,防止再有人来滋扰。琪儿房是原来准备招待客人西厢院子,前锋将军府从来不会有什么客人,院子也就清静,不过到了院子,刘愈还是见到难得一见两个客人,姐姐刘珏和小外甥曹湛。
过了半夜,本来他们母子也该睡了,但因为外面兵马调动嘈杂,刘珏到这时才敢带着曹湛出来给他打水洗脸。
“舅舅,坏蛋抓着了?”曹湛见到刘愈,蹦跳迎过来问道。
“嗯。抓着了,你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刘愈笑道。
曹湛欢呼雀跃,蹦跳进门去了,刘珏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欲言又止,刘愈知道她想说什么,道:“齐兄今日还军营中,并未随军进城,不会有危险。”
刘珏含羞低下头,这个弟弟面前,想问及爱郎安危又抹不开面子,令她有几分羞赧。
见刘珏和曹湛都进了屋子,刘愈才进了西厢院子唯一小楼,进了门,丫鬟正端着茶水出来,险些撞刘愈身上,丫鬟惊惶跪地道:“老爷……奴婢不是故意。”
“没怪你,夫人……公主可好?”
丫鬟道:“公主不肯见我们,说要等老爷来!”
刘愈知道琪儿不是耍性子人,她虽然是公主,但平日里宫女和女官待她都很严,没有滋生出公主骄横脾气,这次对丫鬟呼喝,显然也是被吓着了。
刘愈到了房间,并不见琪儿身影,仔细看,床上捂着一个被子,隐约可以听见呜咽哭声。
“琪儿。”
刘愈喊了一声,哭声马上就停了,琪儿抹抹眼泪从被窝里钻出头,见到刘愈,才将被子放下,此时琪儿脸上全是汗,整个脸也通红。虽然给点着蜡烛,但琪儿还是喜欢躲黑暗被窝里。
“没事了,没事了。”刘愈道,“坏人都已经走了。”
“琪儿又不是小孩子,刘大哥不用这么哄我。”
刘愈脸上一红,将琪儿揽怀中。触手全是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