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三天,萧云飞开始感觉到全身经脉和气血在发生影响深远的异变,四肢百骸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动静,同时仿佛四周与自身已溶为一体。
空中隐隐有龙吟般的嗡嗡之声,一时全身如遭水浸,每个毛孔都有暗黑色的液体渗出,似乎在体内生出一股新的气血,这是一种体质的变化。
那股药力也渐渐化为自身气血,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三天傍晚,就着残阳西下,在萧云飞四周映出一片金辉,萧云飞忽地双手回拢,置于丹田处,再缓缓收回胸口,再舒展开来,随之缓缓站起身……
久闭的双眼,对着斜阳忽地睁开,两道神光射出,如刀峰一般……
林月媚在屋内等了三天,这三天除了去外面买吃的,她哪里也没有去,她相信萧云飞会回来那就一定会回来。
虽然这三天她等得有点落寞与孤寂,但她愿意为萧云飞忍受一切。
第三天傍晚,萧云飞轻轻推开门回来了。
林月媚看着出现在门口的萧云飞,怔怔地站着,这与她在沙漠里拭到萧云飞时一样的心情一样的激动一样的感激上苍。
两人对目而视,久久地谁也没有动一下。
萧云飞就知道林月媚一定没有走,她会等自己回来。
林月媚双眼热泪涌出,萧云飞张开双手,林月媚扑了过去,一切的话都放在心口,让两颗心紧紧地贴在一起相互倾诉。
萧云飞捧起她秀丽的小脸,一双丹凤大眼不停地扑闪,闪动着泪光,萧云飞低下头双唇轻轻地吻干她的泪水,又吻向她浑圆而又如白玉般的额头,然后又吻向她娇嫩的双唇。
林月媚双手抱得越来越紧,这一刻,她不想放过萧云飞。
“对你!一直都是我的错!”
萧云飞有如呓语。
抚在她背后的双手轻轻脱去她白色t恤,露了里面如凝脂的玉背,白嫩得眩目……
萧云飞勾下头,嘴唇一路下滑,林月媚仰起头挺起前胸,她爱萧云飞,她准备好了这一切。她相信这是她爱情的结晶。
她相信萧云飞不会负她。
一个小时过去,萧云飞缓缓从床头坐起,柔声对林月媚道:“约杜甜甜出来!”
林月媚难舍地松开环抱着的萧云飞,拿起电话约杜甜甜在晚上在一个咖啡厅里见面,只说自己心情不好,想找人说说话。
杜甜甜想也没想爽快答应,她知道林月媚去狱城找萧云飞,她也想知道萧云飞到底怎么样了。
晚九点,是约好见面的时间。
九点没到,林月媚就坐在咖啡厅里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等杜甜甜地到来,她隐约猜到杜甜甜在那一切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所以萧云飞才第一个找她清算。
九点,杜甜甜一身俏丽打扮,身着无袖高领深色上衣,提着一个红色小包。下着一袭百叠短裙,依旧娇俏而可爱。
“你来了!”
杜甜甜四周看了一眼,很快就找到林月媚的桌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林月媚只是面无表情地坐着。
“想喝点什么?我请客!”
林月媚依旧不声不动,只是双眼直直地冷冷地盯着杜甜甜。
“你怎么了?”
杜甜甜看得有点奇怪,又不安问道:“听说你去狱城找他了,你找到没有?他到底怎么样了?”
杜甜甜语气中显得有点焦急而无奈。
“你希望我怎么样?”
一个低沉而混厚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萧云飞!”
对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杜甜甜猛地站起、转身。
萧云飞的脸上没有往日的邪笑与坏笑,一脸正色地盯着杜甜甜,面无表情。
“云飞!你没事!”
杜甜甜惊喜之余,有点失态,忽地扑了过去,双手紧紧地搂住萧云飞。
“别装了!”
林月媚站起身,声音冰冷而凌厉,她不喜欢杜甜甜这样。
萧云飞力从意动,全身一震,杜甜甜一时如遭电击,被震得后退一步,嘭地撞到身后的咖啡桌。
“说吧!你希望我怎么样?”
萧云飞的语气冰冷而直接。
杜甜甜重重地坐回椅子上,怔怔地看着萧云飞,又缓缓移开目光,她知道自己对不起萧云飞,也数次起心害他,是自己引他去象山,让人围攻,是自己唆使林月媚去狱城,让萧云飞去找她。
这一切,她知道瞒不过多少日子,萧云飞是终归会知道的,但她也每一时都在盼萧云飞能平安归来。不为别的,几日相处,她觉得萧云飞也不是想象中那般目中无人,那般邪恶,那般坏到顶的大坏蛋。
她也想过去狱城找他赎罪,但自己的家族对自己的看管与管教是无法越过的鸿沟。日久生暧味,杜家深谋远虑,早就防备杜甜甜的这一着。
杜甜甜只有每日祝愿萧云飞能平安归来,只要他原谅自己,自己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此时面对萧云飞的质问,杜甜甜心如刀割,她根本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任何说辞都显得那般无力。
因为事实胜过雄辩。
一切,也总归要面对。
“你杀了我吧!”
杜甜甜仰起小头颅,一头秀发随空洒落,面白如纸,一双深黑的睫毛幽怨地合上,渗出两滴清泪。
她并不怪萧云飞,只怪命运弄人。
颈如粉柱,数根青筋微微突出更显得性感而可爱,萧云飞伸出手,他知道杜甜甜没有任何话可以说,她也不冤,是她害得自己几乎数次丧命。
第一次被杜甜甜带去象山,回来之后,萧云飞就开始明白那是杜甜甜的圈套,因为不可能有人知道自己会去,并早早就在那等着。
但他还是不想揭穿,因为她是一个女孩,男人要包容,也几次想提醒她,不想让她错下去。
但她哄林月媚去狱城,这一次事闹得不可收拾,是不可原谅的。
但萧云飞以自己的眼光,他知道杜甜甜不会是个耍阴谋的人,也不会是一个心冷无情的人,她只是受了家族的影响。
可这也免不了她的死罪。
萧云飞抬起手,轻轻一挥,桌上玻璃杯破碎,将一块锋利的玻璃片捏在手指间……
杜甜仰着可爱的小头颅依旧不动,清泪在苍白如雪的细腮上轻轻滑过。
萧云飞不忍看到她的血迹,转过头,将玻璃片按在肌肤上,轻轻一划……
血!如天使!它能磨灭人的罪孽……